醫道官途 鄉計生辦代主任 第二十八章【突發事件】(2)
    菊被第一時間送到了鄉衛生院,衛生院院長吳文>而且更不可避免的要承擔連帶責任,現在吳文凱根本不敢去想後果,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耿秀菊平安無事,這樣興許他們今晚陪李振東喝酒的人能夠僥倖逃過一劫。

    張揚在幫耿秀菊點穴止血的時候,已經悄悄談查過她的傷勢,耿秀菊這次傷的不輕,頭部在牆受到重擊,後腦出現頭皮血腫,估計顱內也受到了震盪,這是她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張揚雖然有辦法弄醒她,可是轉念一想,現在讓耿秀菊甦醒反而會讓事態的嚴重程度大打折扣,張揚存了一個看熱鬧的心理,他倒要看看,今晚這齣戲到底會演繹出怎樣的精彩?

    吳文凱成立了一個搶救小組,自己親自擔任搶救小組的組長,鄉衛生院的醫療水準很落後,看到耿秀菊滿頭滿臉的血,加看到她腦後又鼓起一個大包,煞是嚇人,幾名醫生都沒了主見,一人提出要給耿秀菊照個T,可是在九十年代初期連春陽縣醫院也沒有那玩意兒,想做T必須去江城市。這些醫生全都清楚自己擔不了這個責任,所以每人主動站出來提出治療方案,最後還是吳文凱做出了決定,他準備用救護車馬將耿秀菊送往縣人民醫院,看著耿秀菊仍然昏迷不醒的樣子,他也打心底發毛,假如耿秀菊今天真的死了,王博雄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吳文凱把這個決定通報給郭達亮和林成斌,他們兩個也表示同意,畢竟誰都對鄉衛生院的醫療水準沒有任何把握。只有張大官人心裡明明白白的秀菊雖然表面看傷得嚴重,可其實應該沒有什麼大礙,止血後,只要靜養幾天就會沒事。可張揚並不想參與太多的意見現在考慮問題比過去要全面的多,李振東打傷耿秀菊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實在太多,這是一潭渾水,張揚不會盲目的牽涉其中。

    就在擔架進入病房內的時候,耿秀菊甦醒了,看到這麼多人圍在病房前,馬意識到自己受傷了,正在醫院裡。

    吳文凱看到耿秀菊甦醒,驚喜萬分的湊了過去起兜裡的手電筒裝模作樣的檢查了一下耿秀菊的瞳孔反射,然後慇勤道:「耿主任,你頭部外傷,我們正準備把你送到縣人民醫院去。」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鄉黨委記王博雄邁著大步已經走入了病房,所有人都閉了嘴巴默閃開一條道路,於公於私人家王記才是最有資格站在耿秀菊身邊的人。

    雖然王博雄對秀菊只是抱著玩玩罷了的態度,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看到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負成了這個樣子,王博雄早已是怒火填膺。耿秀菊看到王博雄,一雙丹鳳眼已經是淚眼朦朧主任的表演天分並沒有因為這次的暴力撞擊而有絲毫減退,可憐兮兮的樣子拿捏的十分到位,不過在旁人眼中看起來他們兩人此刻的表情多少有些曖昧。

    王博雄怒吼道:「他李振東裡還有國法嗎?只是因為耿主任勇於指出他工作的失誤,就用這樣的暴力手段報復,這樣的行為就是犯罪!」

    包括張揚內的所有人都暗暗佩服王記說話的水平的確不同凡響,短短的一句話將今晚的事情升到工作問題,然後又指出李振東之所以這麼做因為耿秀菊舉報過他的工作失誤,又重點指出李振東是犯罪將今晚的事件定性。其實所有人都明白,李振東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因為他恨耿秀菊,而是因為他恨你王博雄王記,耿秀菊多少有些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倒霉味道,是被你王記連累的。

    吳文凱忙不迭的表示:「王記,我們正準備把耿主任送往縣醫院,接受更好的治療。」

    王博雄的臉忽然沉了下來,因為他對耿秀菊的緣故,其他人都沒有看清他的表情變化,只有耿秀菊看得清清楚楚,耿秀菊頓時明白了,王博雄為難了,他肯定不想這件事鬧大,害怕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會因此而暴露。耿秀菊原本看到王博雄第一時間趕到,內心中充滿著感動,可看到他此刻的猶豫表情,那些感動頃刻間被失望所取代。

    王博雄語氣和道:「小耿。你感覺怎麼樣?需不需要去縣人民醫院?」他太在意自己地完美形象。擔心這件事地影響繼續擴大化。所以這句話問得極其露骨。連圍觀眾人都聽出了其中地含義。原來王記不想讓這件事繼續鬧下去。

    耿秀菊聽到這句話。心裡更難過。想想自己跟了王博雄這麼多年。兩人地情分竟然還不值得他為自己冒那麼一點點地風險。耿秀旭最脆弱地那根神經被觸動了。她咬了咬下唇。無比艱難道:「我沒事……別興師動眾地了。還是留在這裡……」說到這裡鼻子一酸竟然控制不住內心地情緒。失聲痛哭起來。

    王博雄當然明白耿秀菊為什麼會突然情緒失控。心中多少也有些歉疚。咳嗽了一聲道:「耿主任放心。你所遭受地委屈。我們鄉黨委鄉政府一定會幫你解決地。」

    還呆在屋裡面地幾個人知趣地退了出去。留在這裡礙眼幹什麼?還是留給人家公母倆一點空間地好。

    王博雄看到其他人都走了。這才低聲道:「秀菊。你放心。我讓他們去縣裡請個腦外科主任回來!」

    耿秀菊抓起衛生紙用力揩了揩鼻子。眼睛通紅。鼻子也通紅。鼻翼用力抽動了一下道:「你走。免得人家說閒話!」

    王博雄做賊心虛的又向後看了一眼,這才小聲道:「那……你休息啊,我去給你出氣……」

    耿秀菊心中暗罵王博雄薄情寡義,長得高高大大,實則連個男人都算不,心中滿懷怨念低了下去,感覺後腦又開始一陣陣疼痛,不由得呻吟了

    王博雄卻好像沒有聽見似的站起身來秀菊越發感正想抱怨一句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傳來殺豬般的慘叫聲:「殺人了!」。兩人的臉色都是一變,今晚究竟是個啥日子,怎麼走到哪裡都有事情發生?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張揚知趣退出病房,留給王記和耿主任單獨空間的時候,不經意看到一間病房內坐著一個熟人,就是當初和村民一起圍攻他的陳富強富強早就該出院了,可是就快出院的時候,電視台海蘭的採訪又讓他打消了出院的念頭,他也看到了那則電視新聞,以為有了這則新聞撐腰,自己多少可以找鄉里要點賠償。張揚路過他門口的時候倒霉的傢伙正在跟一個狐朋狗吹牛呢,說這次要讓小張主任不死也得褪層皮。

    張揚的耳力一向靈敏,聽到提起自己的名字自然就留了一個心思,當他聽到這廝向海蘭誣蔑自己的時候,頓時新仇舊恨湧心頭,他衝入陳富強的病房把就把這廝從床拽了起來,甩手就是倆大嘴巴子,陳富強被打懵了,當他看清眼前就是那個煞星的時候,嚇得沒命大叫起來他的那個朋也是當天圍攻鄉政府的成員之一,自然也吃過張大官人的苦頭到張揚衝了進來,嚇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撒腿就向外面跑。

    陳富強拼著衣服也不要了個金蟬脫殼,褪掉衣服從床爬了下去沒來得及跑,就被張揚照著屁股狠狠一腳,把陳富強踢得一個狗吃屎撲倒在地,張揚冷笑道:「麻痺的,你他媽超生,居然還敢告我的黑狀,今天我就閹了你這狗日的。」

    陳富強的慘叫聲把一幫鄉常委全都吸引了過來,不過張揚生氣歸生氣,也沒當真要把他往死裡打,張大官人前程似錦,才犯不著跟一個刁民一般見識呢,拳腳自然留了七分力道,饒是如此也已經把陳富強打得鼻青臉腫,鄉常委們趕到的時候,這廝已經成為了一個豬頭阿三。

    因為耿秀菊的王博雄心裡本來就鬱悶,看到張揚在這個節骨眼還要生事,有些憤怒的呵斥道:「小張,你幹什麼?」

    張揚意猶未盡的在陳富屁股踢了一腳,然後懶洋洋道:「這孫子超生!我執法來著!」

    王博雄氣臉色鐵青,可是礙於張揚的後台,他又不敢過於斥責,嘴唇動了動,丟下一句:「胡鬧!」轉身離開。

    郭達亮和林成斌對望一,臉都是苦笑,這小張主任可真敢折騰,今晚已經夠亂的了,他非要在火添把柴才肯甘心。

    陳富強看到幾位鄉領導,以為這下方伸冤了,哀嚎道:「郭鄉長,林主任,你們都看到了,他濫用職權,他打我!不是因為超生,是因為我如實向電視台匯報了一些情況,他就把我往死裡打啊!」

    這下所有人明白了,郭達亮鄙夷的看了陳富強一眼,冷冷道:「你活該!」

    林成斌聳了聳肩頭:「我說你麼走路這麼不小心,摔成這樣啊?」人家這才叫會做人。

    陳富強終於悟了,我活該,我他媽腦子有毛病啊,官官相護,哪有我這小老百姓說理的地兒?想清楚了這個道理,他更覺得自己自不量力,現在悔得恨不能把過去說過的話全都嚥回去。

    張揚瞇起眼睛看著鄉衛生院院長吳文凱:「我說吳院,這小子什麼病啊,你留他住這麼長時間?你們家親戚?當這裡是旅社啊?」

    吳文凱臉色變的極為難看,這廝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倘若在平時吳文凱還敢跟他爭辯兩句,可今天出了耿秀菊的事情,剛才鄉里幾個常委對張揚的態度他也看在眼裡,跟人家鬥,還是先掂量掂量,吳文凱狠狠瞪了陳富強一眼,不等他說話,人家陳富強開口了:「張主任,我錯了!我改了還不行嗎?我這就出院,我再跟你作對,讓我在鬼見愁摔死!」

    張大官人寬宏大量的笑了起來,得饒人處且饒人,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改正還是好同志,張揚點了點頭道:「別介啊,天黑路滑的,你真摸到鬼見愁下面去咋辦呢,明兒再走,對了,醫藥費千萬別忘結了。」

    張揚這邊鬧騰的時候,副鄉長李振民也來到了鄉衛生院,發生了這種事,最惱火和鬱悶的就算他了,李振東是他的弟弟,現在把鄉黨委辦公室的主任打了,耿秀菊的鄉常委身份還在其次,關鍵是誰都知道她和王博雄的關係,打了王博雄的女人那還能討得了好去?在張揚鬧事的時候,李振民進去看了看耿秀菊,人家耿主任正在氣頭,根本不願搭理他,李振民心中越發的忐忑,知道這次弟弟可捅了一個大漏子。

    李振民從病房裡退出來,和張揚一夥人打了個照面,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招呼郭達亮道:「郭鄉長!」又朝林成斌點了點頭:「林主任也來了!」

    郭達亮和林成斌都淡淡的點了點頭,兩人都明白李振民這次又陷入麻煩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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