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從不曾有過的心跳,僅僅是因為看一眼,他出生高貴,一生閱女無數,可這樣的容貌卻是世間罕見。
他想,如果她是出生在京城,既使是出身下賤,也會因為容貌被人豢養,幸得她生活在如此封閉的鄉村,才讓她活得如此自由自在。
少女的誘人芳香又縈上他的鼻息之間,接著,帶著微涼的手撫上他的前額,肌膚相親之間,他忍不住睜開了雙眸。
寧常安正感受著手心傳來的體溫,正想移開手之際,一雙墨黑如畫的鳳眸就這樣對上了她的雙瞳,眼前的男子先是一陣恍惚,鳳眸微瞇,嘴角略向上挑,雙唇薄韌含風,神情中透著一股寧靜的溫柔,在她縮回手之際,伸出了白皙修長的手腕飛快地按在了她的手背之上。
這是蘭御謖平生第一次去輕薄一個年幼的少女!
是,輕薄,因為他的手指竟控制不住地婆娑在她細嫩的指節上,指腹裡傳來冰涼滑膩的觸感,直達心臟。剎那的感覺就如有人拿著一要細細的絨毛有一下沒一下地觸劃著她的心,瞬時,燥熱升騰,騷癢難當。
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像個初償情事般的少年,如此衝動,他心中無一絲想狎玩之心,他僅僅是很想看到她含羞帶澀的神態。
但,沒有!
寧常安微傾了身,神情帶了絲緊張,「你醒了,哪裡還有不舒服?」
那雙美麗得能吸盡世間魂魄的琉璃眸,此時,全然漾滿焦急,是一個醫者對患者的關懷!
他心中一燙,彷彿褻瀆了神靈般收回了手,啞著聲線,「對不起!」說完後,蘭御謖便失笑,他這一生,第一次說的這三個字,卻是對一個素未平生的少女,而且,看她的頭飾,尚未及笄,雖極美,但身體卻未完全長開,應不到十四歲。
「你昏迷三天了,終於醒了!」寧常安終於噓了一口氣,他總算是醒了!這是她救過的昏迷最長的一個病人。還好僅僅是躺個三四天,若是再躺上一個月,她畢竟是女兒身,照顧起來也不方便。
「我想喝水!」蘭御謖答非所問。
「哦,好的,你稍等一下!」照顧了幾日昏迷不醒的人,終於開口提出要求,這對於一個醫者來說,顯然是件讓人激動的事,寧常安歡快地轉過身,走到窗台的案几上,倒了杯水,發現隔了夜很涼,轉首朝他不好意思一笑,「我去燒點熱水,你稍等一下,很快的!」
寧常安走出竹居,看到大清早起來正在打水洗臉的傾城,一臉喜悅,「大師姐,他醒了,我把他給救活了!」
傾城感染了寧常安的喜悅,驚喜地笑,「是麼?我看他昏迷了三天,脈象又不穩,想不到還能醒過來,我去瞧瞧!」傾城把毛巾擱在竹椅的靠背,這兩日她其實有感覺寧常安帶回來的這個男子身份非同一般。
她自小隨師父行醫,走到很多地方,她辯得出這男子換下來的衣裳雖然殘破不堪,面料和繡工卻非同尋常,而且,有一次她幫著寧常安給他翻身時,看到他腰間繫著一個玉珮,上面的雕刻的是鳳符。
她隱隱約約地感覺,這應是皇族身份的代表。
她有些擔心寧常安帶回來的人可能會給她們帶來麻煩,寧常安卻一臉疑惑表示不明白,她只是救人而已,會有什麼麻煩?
傾城也沒有再說什麼,反正人救也救了,總不可能現在將他扔出去?她思忖著,或許寧常安一生不曾走出竹門鎮,並不知道人與人之間富貴貧賤的區別,所以,寧常安將眼前的男子同尋常所救的鄉野屠夫一樣,一視同仁。
其實,她不知道寧常安出生巨富,寧常安之所以沒有去思考蘭御謖的身份問題,主要是她從小被寧家封閉式的養大,她確實不知人與人之間的貧富區別,她看一件衣裳,沒有好壞之分,衣裳在她眼裡僅僅是夏日蔽體,冬日保暖的作用。
傾城先進了寧常安的竹居,一跨進去,四目相交時,傾城心頭又是一些好跳,前日,當他的臉上的浮腫消散後,她就知道,這個男子有一幅好皮囊,可想不到,睜開眼睛後,讓人如此驚艷。
他那一雙鳳眸,是她見過的除寧常安之外最美的眼睛,那透著冷光的黑色眼眸美如皓石,流連處,讓人立刻聯想到墨池中的一挑月光,絕艷!
可是,她很快地從他的原本帶了些少許笑意的眸中讀出,一閃而過的失望,顯然,他聽到有人進來時的動靜時,以為她是寧常安。
傾城心裡自嘲,心想任世間一個男子在以為進來的是寧常安時,卻看到的是她,心裡都會生出失落吧。
傾城受不了如此冷漠的氣息,思忖了半會,很快地收斂情緒,她走到床榻邊,直接開口見山,「你既然醒了,就告訴我們你是哪裡人,好讓我們去通知你的家人來接你!」蘭御謖一身是劍傷,肯定是仇家所致,她並不想惹麻煩,只想這個人快點離開醫廬。
蘭御謖從傾城微微戒備的眼神中看得出,這個少女比起之前那個女孩心思複雜多了,他不覺微微打量眼前十五六歲的少女,看髮髻已過及笄,面如滿月,雖神情偏冷淡,但瞧得出並無惡意,看來,這少女僅僅是怕自已給她們帶來麻煩。
他移開眸光,臉上忽然劃過的一絲涼薄,冷聲道,「我是麗水府的客商,來揚州做些生意,聽說竹門鎮風景不錯,便想來遊玩幾日再回麗水府,可惜被一夥強人盯上,一直跟隨到此打劫,你放心,等我傷好後,自會離開!」
傾城雖是一臉戒備,但到底是年輕女兒,被蘭御謖一臉道破動機,臉上亦現出少許的尷尬之色,她不自在地撫了一下自已的頭髮,「我不是故意想趕你,你知道,這小村極少有外人來,師父他又不在,所以……」
「姑娘請放心!」蘭御謖直接打斷傾城的話,閉上了眼,顯然不想與她再說什麼。
雖然蘭御謖閉上了眼眸,但他與身俱來的那種高貴卻讓傾城心裡多了絲壓迫感和緊張,她聳聳肩,神色微慍,心中不滿:什麼人嘛,這麼神氣!
傾城覺得再留下來也沒意思,便悻悻的離開。
寧常安很快就端了一個盤子進來,用昨夜的涼水兌了後,走到床榻邊,剛想叫醒他,蘭御謖聞到了熟悉的女兒體香,睜開了雙眸,本想故裝體虛讓她服侍自已,卻感到這樣對她是一種侵犯,便撐著肘想起來。
寧常安忙傾身,拿了一個枕子將他的頭墊高,「別起來,小心扯了傷口!」她自然地坐在他的身側,一手托起她的頭,一手把茶杯放到他的唇邊,「喝吧,溫的!」
蘭御謖極緩慢地喝著,他的雙眼落在她纖細潔白的手指上,不小心看到她的拇指那似乎被木柴刮出了一絲的傷口,細看時,他發現她的手上的肌膚雖然很細膩,卻留有不少細小的脫皮,好像是被水浸泡太久造成的。
他有些失落的想,這少女一定吃了不少苦,如果是養在深閨中,十指不沾羊蔥水,她的手一定更美。
他突然想,如果她同意,他就將她帶到京城,先養在靜王府,不讓世間任何人窺視到她,待有一日,他站在皇權之巔時,有足夠的能力護她周全時,再讓她站在他的身邊。
僅僅一想,他就覺得荒唐,自已到底怎麼啦,僅僅是初見的一個少女,如果他將她帶到靜王府,只怕她這樣一個生性單純的女子,很快就會被他府中的女人分食乾淨。
況且,昨夜他傾聽她的訴說時,從她的言辭間,他分明聽出,她一生也不會與別人女子共侍一夫。
而他早已妻妾滿堂,有什麼資格擁有如此美好的少女?
寧常安自然不知道蘭御謖心裡所想,她很有耐心地等著蘭御謖慢慢喝完水,琉璃眸略帶著詢問,「我給你端來粥,是昨天的,我已經翻熱了一次,你要是不介意,我餵你吃一些好麼?」
「好!」蘭御謖吞嚥了一下口水,極力壓制下怦怦亂跳的心臟。
寧常安擱下空茶杯,拿了粥,細細啜了一口,似乎感覺微燙,用勺子攪了半晌,便半小口半小口極有耐性地餵著,臉上綻開一絲笑意,「慢慢吞,別用力。這幾日你不能吃多,只能用些流食。」
餵食中,蘭御謖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的臉,因為他發現,她真正只專注於餵他,她的眼睛只是頻頻地交措於勺子和他的嘴之間,並不曾抬眸看他一眼。
如此心無旁篤,讓他的心感到微微的失落,從不曾被一個人如此的勿略。
一碗食淨後,她絞了熱毛巾遞給他擦嘴,「你休息吧,我有事忙!」
「稍等!」他頓了頓,「方便的話帶我出去曬曬太陽!」
「可你的傷?」
「沒事,都是皮外傷,可能是躺得太久,覺得難受!」
寧常安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幫著他撐起身體,又給他一雙布鞋,「你的靴子壞了,這也是我師父的,你將就些!」
蘭御謖穿上,感覺鬆了點。他先償試站起來,可能因為躺了四天的原故,他的關節都顯得有些僵硬,寧常安侍候過金怡蘭,看他遲遲沒有邁開腿,便低下身,輕輕揉著他的膝蓋骨,直到感覺到他的肌肉不會崩得太緊時,才仰起小臉,「好些了麼?」
蘭御謖呆呆俯視著她,他說不清感覺,愣了許久,方輕輕道,「謝謝!」
對別人無時無刻看著她發呆,寧常安早已是習以為常了,她站起身,扶了他的手肘,帶他走了出去。
「寧常安,怎麼還沒做早膳?」秦之遙昨晚胃口不好,吃得少,今晨是餓醒的,到廚房後卻見炊煙不舉,一下子火就蹭上來了,衝到寧常安的小居前,適巧寧常安扶著蘭御謖跨了出來,僅一眼,秦之遙突然感到她的心突然就空了——
也不知是什麼心情,秦之遙竟轉身跑開,腳步很亂,她閃回自已的竹屋,坐到了妝台前,果然,她的頭髮很亂,眼角還粘著一塊眼屎,身上的衣裳更是皺皺巴巴地。
她有些手忙腳亂地整理好後,方走出屋子,卻見寧常安背對著她,正在庭院中的竹蔞中分選著藥材。
而他,靜靜地坐在不遠不近處,眸光似水落在寧常安的身上,繁密的竹枝將秋日的暖陽低低地擋開,斑駁光影在他的的臉側投下淡淡的朦朧。他很寧靜地坐著,他的唇微微上挑,勾起淺淺的弧線,似笑非笑——
那樣的畫面完美得竟讓她心生自卑,邁開的腳步再也闖不進去,她神情落泊地坐回妝台,看著境中容貌平常的自已,也不知道為什麼,淚就這樣關不住地掉了下來!
連著兩日,除非是寧常安出診,否則,無論寧常安忙著還是閒著,蘭御謖總喜歡在她不遠不近之處靜靜看著,他覺得這種生活很舒適,他心裡沒有一連竄的算計,耳邊也沒有妻妾們含沙射影爭寵的言辭,就這樣單純地看著一個少女,忙著洗衣做飯,忙著給上門看病的人診脈、包紮傷口、抓藥!
第三日時,諸支山並沒有按約定來接他回京城,他想,一定有變故,很可能是諸支山被人盯上了,所以不敢輕易來這裡,擔心把太子少保引到竹門鎮,洩露了蘭御謖的行跡。
蘭御謖非但沒有焦急,反而偷偷鬆了一口氣。
這一日,他開始幫她做些粗重的活,比如,他學會了劈柴、生火。
又過了幾日,他開始幫著她洗衣服,甚至淘米、洗菜。
最後,她出診時,他開始厚著臉皮跟著,幫她提著藥箱。
這樣簡單古樸的日子,竟是蘭御謖一生從未有過的幸福,他突然希望,永遠留在這個小山村,既使為她劈一輩子的柴,洗一輩子的衣裳也願意!
夜幕深沉,秋風習習,除了一片的月光,沒有任何的燈火照亮。夜景出奇地靜,霧色瀰漫水上,聽得見輕緩的波紋溫柔地拍打石岸,吞吐之間方顯露出一些動靜。
寧常安一動不動地抱著膝她坐在一塊巨石上,偶爾用袖襟拭了拭眼角劃下的淚,接著又飲了一杯米酒。這酒本來是來祭拜娘親的,可不知為什麼,她突然很想償一償,感受師父口中喝了酒後,就會忘記一切憂愁的滋味。
今天是她娘親的週年祭,上個月時,兄長就寄來了家書,問她是否要去金怡蘭的墳前上柱香,她拒絕了。
她想,死既然對她的娘親而言是一種解脫,那她就不要去她的墳前哭,讓她娘親的往生之路都走得不踏實。
蘭御謖是一路偷偷地跟隨在她的腳步來的,這半個月以來,他發現,她並不拒人的接近,她對誰都一樣,有問必答。她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少女,但她的臉上並沒有多少的天真,她的笑僅僅是在她的病人被治癒時,她才會露出一絲的笑意。
她甚至不會生氣,既使他看得出,秦之遙處處暗地裡為難她,而她也不是傻瓜,她只是不願意去計較而已。
這不應該是個十三歲少女的心境,蒼老得萬事皆空。
終於,今晚給他發現,平靜如廝的她還是會落淚,看到她足邊的元寶蠟燭,他隱隱猜測到今天於她是什麼日子。
看她連連飲了六杯了,蘭御謖失笑,這小傻瓜,再喝下去恐怕就要醉到在這裡了。
蘭御謖輕輕地咳了一聲,寧常安聽到身後動靜,轉首看到一身青布寬袍的蘭御謖,眸光帶著微微的游移看了一眼,傻里傻氣地抱怨一句,「好久沒下雨,這裡的水都快干了!」
「你喜歡水?那你聽過應龍的故事麼?」這個秋天竟是一滴雨水也不曾下過,這個湖的水面也低出很多。
寧常安搖搖首,雙手撐著地搖搖顯顯地站起身,將所有的東西收好後,用白麻布蓋在了竹籃上面,她不喜歡與別人分享她的秘密。
因為喝了酒,腳步有些踉蹌,寧常安下岩石時,一腳落空,蘭御謖身形一晃,便將她抱個滿懷。
「對不想,我我的頭有些暈了……」寧常安用力搖搖首,本能地用力一推,卻被他更緊地箍住,
寧常安有些神思恍惚,除了父親和兄長外,寧常安從不曾如此靠近過一個成年的男子,儘管這些日子來,她衣不解帶地照顧過他,可那時他正昏迷不醒,而現在——
蘭御謖見她醉眼迷茫,喉嚨一緊,收緊臂膀,極力控制著自已緊張的情緒,讓自已的呼吸顯得均勻。
在她無力的推拒中,他悄然地抬起手,輕輕佻起她髮鬢的幾縷青絲,穿行在指尖上輕輕地摩挲著,感受著她髮質的溫柔。而後微微俯身而聞那淡淡的髮香,閉上雙眸無法自撥沉醉其中。
這是他第一次能如此與她貼近。他俯首看著懷中的她,月色下,她如扇尾的睫毛微翹地排在那如玉般的凝水肌膚上,投下一絲絲暗影。他輕柔中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輕輕托起她的下頜,端著她臉緩緩地抬起,他想好好的,靜靜地看看她。
「你……放開!」她感到雙腿發軟,他炙熱的快要化成兩簇焰火般的瞳眸幾乎要灼燒了她的臉,她猛地側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時,唇瓣一燙,男子陌生的氣息瞬時鑽進了她的肺腑之內。
她驀地瞪大雙眼,一張放大的臉就對著她的眼。那狹長的鳳眸緊緊地鉗住了她,他的唇沒有停下掠奪著她的吻,在她吃驚地張開了口時,他更滿意地趁機而侵襲入她的口腔。
他從不在**上取悅一個女子,但並不代表他不懂,尤其是對寧常安這種毫無經驗的少女,他的手緊緊地揉捏著她纖細的腰身,既使隔著衣裳,他還是能嫌熟地挑起她身上從不曾開發過的陌生觸感,他的熱吻帶著蠱惑很快就讓有了醉意的她完全迷失。
他看到她有些意亂情迷地琉璃眸微微瞇著,他心中暗暗驚歎,如此美麗,亮如七彩寶石般的眼眸,平生未曾見。他的心如被蠱惑般,唇已強力地附在她的唇上。最後,他沒有耐性去吻她,舌頭直接探入她的唇,勾舔著她的唇內的每一處芬芳。一手固定住她的雙手,一手流利地探入她的衣襟,毫無憐香惜玉般地揉捏著。
手心處觸到的竟像是一塊凝脂般的玉肌。那飽滿溫潤的軟玉,盈盈不可一握的腰肢,像帶著引誘般的致命吸附力一般,吞噬著他的掌心,帶著魔力地驅使他一寸寸,一點點地摸索著,探究著。
這種感覺是激活了他從未曾有過的**,竟像是一種野獸的本能,他撕開了她的衣襟,在她倒吸冷氣中,他看到了令他幾乎血脈噴漲的美麗。
「你不要這樣!我讓我感到害怕!」身體驟然一涼,她的神智被拉回了幾分。氣息停滯在胸腔之內,琉璃眸圓睜,她的身體被一個男子這樣親吻著,他掌心熱得嚇人,一寸寸地燃燒著她的肌膚。
她並不懂得男人的**,她被迫感受著蘭御謖毫不放鬆的無禮侵犯,她向來不善言辭,不懂用語言的武器去悍衛自已的尊嚴,她甚至不懂這時說些什麼話來表達自已的絕望也傷心,淚水終於盈眶而出。
「對不起,嚇到你了!我只是情不自禁!」看到她的淚,他一下就感到慌了神,一把收回探進她衣襟之內的手,原來不是所有的女人的淚都如此讓人生厭,他原想伸出手幫她拭淚,但想了想又縮回了手。
那是一種愛極生畏的情緒,於他,也很陌生!
「寧兒,你不要哭,我只是喜歡你,我不會傷害你,如果你不願意,那我不會再強迫你!」看到她殘破的衣裳,那一瞬他幾乎想一巴掌打死自已,他怎麼能如此衝動去傷害她。
他忙脫下自已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一把將她摟進懷中,讓她的臉靠在他的胸口之上,輕撫著她的後背,「別哭,別哭了!」
她沒理會他的話,因為喝了酒,她現在連站都站不住,只能任由他抱著。
她就是想哭,他安慰她,她反而哭得更歷害,眼淚象關不住泉眼一直往外冒。她越想越氣,一會咬了他一口,一會兒朝他的臉上打去,他避開,她哭得更凶,他只好由著她,讓她想打哪裡,就打哪裡。
她越發洩卻越難受,她明明救了他,他卻知恩不圖報,還撕了她的衣裳,她伸出軟綿無力的手,也學著他方纔的動作,想撕他的衣裳,卻發現根本行不通,使不上力,她哭得更凶了,感覺連一件衣裳都在欺負她——
他看著她孩子氣般地抽蓄,哭笑不得!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女子,美麗卻不自信,可以安靜地象塵埃,可喝了酒後,竟顯出了這樣的真性情。
這時候,他覺得不適合帶她回竹居,他將她抱起,坐在了岩石之上,他摟著她,輕拍著她的後背,「別哭了,我給你說故事好不好?」
寧常安也鬧得精疲力盡了,除了偶爾的一下一下抽蓄外,就不吭聲了。她感到頭昏沉沉地,只能有氣無力地靠在他懷裡。
蘭御謖一邊幫她拭著眼淚,用最溫和的聲音誘導著她轉移注意力,「你一定不知道乾旱從何而來,你聽過旱魃的故事麼?」
蘭御謖的聲音帶著安撫情緒的柔合,寧常安不知不覺地像個孩子般的搖搖頭。
這孩子,真讓人疼惜!蘭御謖心中謂歎一聲,用袖襟輕輕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跡,又擰了一下她的鼻滴,柔聲說,「旱魃是黃帝的義女,神性為火,她愛上了天上的水神應龍,可自古水火不相融,所以,注定了他們兩個無法相互依靠。所以,旱魃只能用最美歌聲來表達她的愛。在一次聖戰中,應龍和旱魃兩個都沾染了人間的污濁之氣,以至都無法再回天庭,旱魃為了相助,將應龍的濁氣全吸到自已身上,毫不知情的應龍回到天庭,將愛意給了那次聖戰中不斷肋助他的那個女仙。而旱魃因為濁氣加深,神力盡失,受邪氣支配而開始禍亂人間,春夏秋冬,四季失調。黃帝下旨讓應龍去討伐旱魃,在最後一戰中,旱魃恢復了神智,抬眼見到對戰之人,竟是她心上人,她低下首,不想讓他看到自已如此醜陋,並且扔下武器,接受應龍最後一擊。在死亡前,旱魃留下一句:來吧!能死在你的手中,對我來說,也算是幸福……,應龍認出了聲音,原來,面目醜惡的旱魃竟然是他一直找尋,一直深愛的女子,那美麗歌喉的主人,可惜一切都遲了……」
蘭御謖感到懷中的人呼吸輕了下來,低首一看,果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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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月在構思新文了,也是重生的,但不是回放式的。書名還木有想!改天稍完善時,月會傳簡介和文案。
她在蒼月國御書房女扮男裝伴駕八年,他,一代明君,風華無限,卻漸漸愛上「他」。四年壓抑的禁忌之情,始終於法勘破,一次次沉淪中致身體過早地破敗,終於在「死」前才發現,原來「他」是「她」
四年來深抑的禁忌,午夜時分,總是在最寂靜之時,無時提醒著自已迷戀一個男子的深濃的罪惡。為了擺脫那種廝纏的禁忌迷戀,他招納了三千的男寵,無一不骨格秀麗,雌雄難辯!但他們都不是他心底的那個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