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被夜湛依緊緊擁抱的北冥烈風感覺有點窒息,不舒服的輕哼一聲,夜湛依立馬鬆開了手,而北冥烈風隨勢躺在身側。
均勻的呼吸,讓他深睡,眉蹙起,彷彿在夢中感到危險。
睨著他變得憂鬱的面容,夜湛依再也沒有任何睡意,伸出手,讓心中此時的疼惜接觸他的面頰,撫慰他的憂鬱。
輕輕的描繪著他的五官,憶起往日的恩愛,現在雖然痛卻還是感到那時的甜蜜,也許,這就叫痛楚吧。
手留戀在他的面頰上,輕輕描繪,彷彿在挑開那微亂的思想,注入的柔情,如細水。
溫潤的唇瓣宛如那鮮嫩的花兒,愛不釋手,來回搓揉。
腦海中不斷浮現他的溫柔,也失去心智,在他唇上輕輕印上一吻。
淺的令她無法感覺以前的柔度,有著眷戀的迷惑,在他唇上停留許久。
那溫潤讓她無法釋懷,也不願放下,索性,變成汲取。
把所有的思戀所有的恨意全部吞沒在吻中。
北冥烈風只覺得這酥麻的感覺久違了,微微蹙眉,不願睜開眸子,彷彿他做夢一般。
如果不是做夢,他怎麼能有這種久違的沁心的感覺。
「依兒……」輕啟了薄唇,讓思戀溢出,摟過溫暖的身體,緊緊摟在懷裡,就這麼擁著她睡了一夜。
*
翌日,天剛濛濛亮,永寧宮中一個衣裳不整,披散長髮的宮女急匆匆從裡面出來。
她想逃,她在幹什麼,昨晚一定是喝醉了,醉了是沒有理智的!
夜湛依驚慌不知所措,以至於出來,慌慌張張,撞到了也是同樣慌慌張張的趕來的劉公公。
「啊……」劉公公可經不住撞,立馬倒在地上,發出哀痛一聲,而夜湛依也同樣撞到在地,不過她沒有叫疼,連忙爬起,準備離開,她怕被宮裡面的老人兒認出來。
剛起來沒有走動,劉公公痛喊一聲:「站住。」
對於夜湛依驚慌無措的樣子,劉公公沒有察覺,只是有點不服氣自己被後宮那些丫鬟說的如惡煞般,連被撞到都沒有人同情,還跑。
夜湛依呆住,不知如何是好,從未如此驚慌過。
「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膽怯的道歉,只希望他別認出自己來。
然,劉公公爬起正眼瞧她一眼,不瞧還好,一瞧可不得了。
望了望永寧宮,臉色越來越蒼白。
心口浮出的擔憂變成害怕。
「劉公公,奴婢不是故意的,放過奴婢吧。」見他半天不出聲,夜湛依又哀求著。
她不知道劉公公心中所害怕之事,只希望他把撞到她之事給忘記。
然,劉公公可不是那樣認為的。
北冥烈風身為皇帝,臨幸哪個宮女也不是見不得事情,他擔心是……
「跟我來。」出其意料,劉公公喊了一聲,不容拒接,令夜湛依立馬就有想跑的衝動,可是,她卻不能跑,只怕這一跑,事情只會越弄越遭。
於是,低著頭,轉過身,劉公公見狀,也並未有何異議,帶著夜湛依往太醫院而去。
北冥烈風臨幸了宮女,這真是破天荒第一次,他不能讓皇族的血統有任何機會流出去。
昨夜皇上喝了那麼多的酒,怕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如果他知道他臨幸那個宮女,未作出措施,一定會痛苦的。
一來到太醫院,夜湛依心中已經猜到了劉公公為何帶她來這裡的原因,原來,他是擔心這個。
心中揚起一抹苦笑,他們根本什麼都沒做好不好,只是擁著睡了一夜,劉公公還真是多操心。
「聽著,丫頭,昨夜發生的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這皇宮少說話是最好的,如果說多了不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且還會丟了性命,你懂了嗎?」劉公公命令煎藥之人把藥汁端來,忽變厲色威懾著,一雙狠厲的眸子射在夜湛依的的身上,而夜湛依至始至終都未抬起頭,接受他凌遲的眸光,膽怯道:「奴婢遵命。」
對於夜湛依的順從劉公公一點也不奇怪,宮中的奴婢,哪個敢不聽話?他對於這種情況司空見慣,根本就不去想。
一個被皇上臨幸的人既然會放掉當上一時主子的機會,在天還未亮之前逃走,這點疑惑,劉公公也懶得理會,只想用自己的身份壓制那些想貪慕虛榮的奴才。
「這是最好的。」為她識時務者而感到滿意,劉公公抱著雙手,等著藥奴端來一碗濃濃的藥汁。
夜湛依在清風閣時吃了太多藥,本能聞道藥汁就苦澀,有點犯嘔心的作吐一番,而劉公公也只是白了她一眼,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她究竟長什麼樣子。
也許是對於她現在這個樣子感到不屑。
「劉公公……」藥奴把藥端來上來,喚了一聲劉公公,劉公公用眼神示意他給夜湛依,夜湛依覺得實在難受,抱著身體不停的乾嘔。
「就算用灌的也要讓她喝下。」見夜湛依的反應很是激烈,劉公公不得不狠心命令藥奴。
藥奴得令,凶橫的樣子一把抓住夜湛依的手,夜湛依不依,猛地轉過頭來,劉公公立馬驚嚇,
「北王妃……怎麼會是你。」劉公公滿臉震驚,蘭花指不停的顫著,實在被這個宮女的身份嚇的不輕。
然,夜湛依蒼白的小臉立刻變成驚愣問道:「北王妃是誰?」
「啊,這……」劉公公被問傻了,雖然臉上是驚訝,卻並未下跪。
八年前他還是身份低微的小太監,見過夜湛依那傾城一舞,至今記憶猶新,對她印象深刻……
至於後來發生什麼,他確實不知道,只知三年前北城淪陷,很久之後的一天,北冥烈風突然回到帝都,之後在幾個大臣的幫助下發生兵變,順利登上皇位,立藍瑩為皇后。
那之後,宮中無論是大臣還是奴婢都換了大半,少有人知道這些變故,他算是為數不多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