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沉重的腳步發出脆響的聲音,有如撞到了地獄的響鐘,空洞著。
幽深的密地,散發著潮濕的味道,有如厲鬼發出糜爛的氣息。
一簇一簇的火把發著昏黃的光,宛如落日的黃昏。
夜湛依被侍衛蒙著眼睛,在他攙扶中,感受進入地獄的感覺,心一倏,思忖,北冥烈風要送她的大禮會是什麼。
空曠的空間忽然傳來石門開啟又關閉的沉重聲,那聲如響鐘震耳,伴隨著一個冷風吹過,心感到悚然。
慢慢的扯下黑布,適應光度,打量四周的佈置,像銅牆鐵壁一般的屋子,焦點漸漸落在面前的龍椅上,再也無法移開。
墨玉的秀髮用冠玉豎起,額前的幾縷青絲,彰顯著不羈狂傲,優美的線條刻著那雙精明的眼睛,宛如孤傲的鷹在俯視他的獵物,輕揚的弧度,玩味十足。
心,
有一時的痛。
「你又拿什麼禮物來折磨我?」抹去心上的痛,清冷的眸光如寒劍,夜湛依唇邊揚起嘲笑,「是不是折磨過後就能把解藥給我?我時間不多!」
聞言,輕扯的弧度,猜不出何意,驀地,起身,俯視萬物生靈的孤傲,向她靠近。
夾著嗜血的氣息,北冥烈風冰冷的抬起她的下頜,邪惡用鼻子碰到她的鼻子,唇時不時輕碰一下道:「怎麼,等不及了。」
輕蔑一聲,夜湛依淡淡道:「我怕你覺得不划算,一天只能折磨我一次!」
話落,下頜的力道忽然增大,清冷的眸光未波動任何波紋,無所謂迎視他幽深的眸。
腰間忽然都了一份力,緊貼他炙熱的身體,唇邊的摩挲,和熟悉的味道,令她一時呆愣,卻因為他輕蔑的話而回神。
「夜湛依,是不是西君勝無法滿足你,你才這樣…」清柔的吻落在面頰上,冰冷她所有的毛孔。
心,一陣揪痛,卻掩藏的極好,驀地,把手擱在他的脖子上,她笑的諂媚:「你不知道?西君勝其實比你強得多!」
一字一句,挑戰著北冥烈風的尊嚴,而他,只是微微一笑道:「是嗎?我倒想比一比,看你在他身下叫的歡,還在在我身下叫的歡。」
冰冷的指腹劃過她蒼白的唇,夜湛依一時未及意,便被大到不正常的力氣抓起,無情扔到那個龍椅上。
夜湛依隱忍痛意,看著他面上的邪氣,忽感冷意。
比一比?他什麼意思?
冰冷的空氣,襲侵她虛弱的身體,蒼白的唇色,別樣的淒美。
冰肌玉膚,令人血脈噴張,玲瓏的曲線,宛如那琴弦等著人彈奏。
睨著她佯裝的鎮定,北冥烈風輕輕抿唇。
「這麼美的身體,如果讓人看到你銷魂的樣子,不知會不會褻瀆。」輕佻眉,一副深思的樣子。
「北冥烈風……」他說的話令她羞辱的心更寒冷,也更驚顫。
憎恨的眸,盯著他漸漸誇張的邪氣,只聽,他輕拍手。
忽然,雙目驚懼。
銅牆鐵壁中沒有一絲涼風,可空氣確實無處不在的森冷,冷的令人發麻。
西君勝被巨鏈鎖在牆壁上,頭半垂著,不知生死。
「看來你很喜歡這個禮物。」睨著她驚懼的眸子,微開的唇,沒有氣息的吐出,很是認同的輕蔑道。
「北冥烈風……」如憤怒的獅子吼叫,緊抓著他的衣襟,在質問他還是不是人。
被拉緊髮絲,扯得頭皮生痛,夜湛依揚起一隻手,準備給北冥烈風一巴掌,卻不料被他反握,拖著她的身體,往前。
「西君勝……」掙開北冥烈風,什麼也不顧,撲向西君勝,卻被他面前的鐵牢隔著,只能遠望。
西君勝緩緩睜開眸子,視線模糊尋找那個熟悉的聲音。
「夜湛依……」是她嗎?她在哭,誰在欺負他。
心中的疼痛憤怒撕開那昏沉的頭,雙眼忽鎖住冷傲的身影,「北冥烈風……「
能讓夜湛依哭的人——只有他。
緊攥的拳頭,渾身散發的戾氣,欲脫出掙扎。
「西君勝你別動!」聽見他的聲音,夜湛依心情有一絲鬆緩,卻因他被鎖的肩骨,掙脫的血跡又灑了一地而傷神。
「挺感人的?」擰起她的秀髮,冷眸彷彿藏著千把劍射下被鎖鏈鎖起的西君勝。
「北冥烈風,你別傷害她。」在鎮定,在極忍,對於夜湛依和親天朝,他不是沒有愧疚,可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北冥烈風會待她好。
然,如今再見,方知她的生活堪比地獄。
「夜湛依,你說,要我傷害你,還是要傷害他?」北冥烈風覺得好笑,反而把問題扔給她,正如夢玲中毒一樣,好像操縱這一切事情的不是他,而是她。
「北冥烈風,求你放了他。」儘管知道他不會放過西君勝,可她還是開口求饒。
她的承諾,會保護好西君勝,為了秦情!
「哼,這是恩愛麼!」輕蔑的話隱藏內心的仇恨,如果當初她也這樣求西君勝放過北冥墨雨的話,那他們也許不會走到這一步。
「北冥烈風,你還是不是人!」西君勝緊握拳頭,捏的青筋暴漲。
夜湛依為他和秦情做的太多,他怎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傷害。
「要恨恨我一個,放過他!」夜湛依緊拉北冥烈風的衣襟,放下自尊求他。
然,她卑微的樣子,只會讓曾深愛她的北冥烈風更心痛,更恨。
「別求他……」西君勝怒斥打斷,他寧願一死。
「夠了,我可不想見證你們的愛有多深,夜湛依,我剛才說的比喻,你會親自證明,對吧!」
邪惡的笑容很期待她聞言後的驚愣狀。
陰冷的空氣讓整個身體被凍結,僵硬的身體被北冥烈風又拖了回去。
「夜湛依……」西君勝大叫,雖然不知道北冥烈風剛才打的比喻是什麼,可看夜湛依的表情,他知道,那一定是深淵。
在她已經進入深淵的心,再刺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