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胡松一聲低吼,身邊的士兵與副將眼中也如兒狼一樣,充滿了血紅的殺意,齊齊招呼到那一行人身上!
胡松大刀一個辟落!若在平時,哪怕是個猛將也禁不住他這一招,誰料到,大刀沒有在意料中砍入為首那紅色衣袍人的肩膀上,卻招呼到了旁邊一個小兵的頭上,一聲慘叫,小兵已經頭開血綻,隱隱可見白色的腦花,早已隕命!
胡松心中的怪異像長了草一樣,他從沒有遇到到這樣詭異的事!不可能,不可能!
他又是一刀辟下,另一個小兵又在一聲慘叫後身首異處!
「你還要試麼?」紅衣男子鬼魅的臉離胡松只有一寸,戴著銀色面具的臉,風華絕代,笑得溫煦而勾人,鳳眸帶著三分風-情,天!世上竟有如此的絕色!
可時,此時,胡松絲毫沒有覺得眼前這個人是真實的,這個美得不像人類,不像個男人!卻是如此詭異!是鬼!他背脊升起一絲寒意,冷汗順著額頭留下。
「叱!」紅衣男子看著胡松的聳樣,並沒有再進一步,目光冷冽。
他並不打算殺了胡松,秦巒兵多,此時雖一時亂了,並不表示秦巒大軍不堪一擊,如果主帥被殺引起群情激憤,那麼自已一行人如果要脫身怕是會費些工夫了,何況,他並不打算白白便宜了北冥家的人。
「小王爺,要不要趁勝追擊?」莫文眼中露出鮮有的興奮,不知下面的人是敵是友,但現在無疑是取胡松狗命的大好時機。
「不,窮寇莫追,我們沒有輸得起的資本。」北冥墨雨冷靜的搖搖頭,他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那群人,他並沒有看向那領頭風姿綽約的紅衣男子,他的目光只定定的看向那用白色紗帽遮面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白衣勝血,懷中還抱著個嬰孩,一路飛渡,彈指成勁,擊退不少近身的秦巒士兵,可是她的姿態一直那麼從容不迫,彷彿不是在對敵,而是在花園中閒庭信步一般!
「弓箭手準備!」莫文手一揮下令道。
「等等!不要放箭!不要傷了那白衣女子!」北冥墨雨急切的阻止了北城的士兵,他清楚的知道,也許失去了這一次重傷秦巒敵軍的機會,下一次機會將永遠不可能到達,便他仍是不可能下令去傷了那人!何況這次機會,是那人製造出來的!
直覺告訴他,城下的一行人,想要進城!
「小王爺,這可是這麼天來,唯一一次大好的機會啊!」莫文急得要吐血,他相信如果北冥烈風在的話,不管什麼理由,他定不會讓北軍的士兵失望,可是眼前,主子不在,小王爺就是最高統領,再急,也得聽他的。
「我說過了,不要放箭!助他們進城!」北冥墨雨沉聲道,他覺得如果大哥在,也會跟自已一樣決定。
「這……王爺,北城早已封城,不放任何外人進城,如果是細作呢?」莫文不放心。
「如果是細作,不必損失秦巒那麼多人馬,還差點傷著主帥的命,這戲,做得也太真了點。」北冥墨雨眼中的熱切,無法掩飾,但是他的分析,並沒有因為心中的激動而變得偏頗,仍有幾分中肯。
莫文不再吱聲,只有讓守兵稍稍打開城門,讓那一行九個人進了城,城外秦巒的大軍已亂成一團,等城門一關,北冥墨雨手一揮,密密麻麻的箭又如期而致,衝在前面的秦巒士兵又倒了一片,胡松再怎麼不甘心,也只有鳴金收兵!
「你是暗魂?」下得城門,北冥墨雨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那個紅衣的男子,儘管他戴了半邊銀色的面具,但是他的風華是任何東西也掩不住的!
「嘿嘿,沒想到,小王爺仍記得本門主的名字,真是幸會。」暗魂邪媚一笑,俊眉一挑,哪裡還有方才讓秦巒大軍聞風喪膽的樣子?
北冥墨雨苦笑一下,自已雖然不喜歡這個男人,但也聽說過一些他的事,這人的模樣太過妖孽,想要忘記並不容易。
等等——不對,暗魂已隨夜湛依墮入仙女崖,這一幕雖然不是自已親眼所見,可是,這是事實沒錯,如果眼前這男人是暗魂,那麼夜湛依呢?我的湛依兒呢?
北冥墨雨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看向白衣女子的目光變得更為熱切。
湛依兒,你真是湛依兒是不是?
不敢問出口,北冥墨雨怕一個回答就會打翻他所有的夢想!
「唉……依兒,就揭開頭紗吧,讓他有個了斷。這事也瞞不了多久,何況,你不是來找他的?」暗魂看著北冥墨雨的樣子,只有苦笑一下,他很清楚,那是怎樣的感情,才會流露出這樣患得患失的心態。
「你說什麼?湛依?她真是湛依?她是夜湛依,是不是?」北冥墨雨雖然在跟暗魂說著話,可是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白衣女子,生怕一個錯眼間,就會讓他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
白衣女子把手中那個因點了昏睡穴而沉沉睡去的孩子送到黃衣手中,玉手一展,慢慢的取下頭上重重的紗帽。
容顏一點一點的展露,如玉脂般的白嫩肌膚閃著溫潤的光澤,挺俏的秀鼻,不點而朱的紅唇,一雙眼睛如天上的星辰般奪目,不是夜湛依是誰?!
北冥墨雨一陣激動,正要上前,卻被夜湛依眼中那冰冷的寒意凍在當下,半分也動不了。
「湛依兒……」
「公子,不要叫我湛依兒。你認識的夜湛依已經死了,現在的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仇人。」夜湛依冷笑一下,看向北冥墨雨的眼神不帶一絲感情,這樣的夜湛依比她恨他,要拿刀殺他還要讓人難受!
「公子?」我的湛依兒叫我公子?這個認知把北冥墨雨一下打入十八層地獄,一聲「公子」生生的把兩人的距離拉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