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才是你大哥啊!」秦清一臉受不了的樣子,重重的放下茶盞,表達自己的不滿。
「嘻嘻,大哥,別人不在你手上吃虧就好了,只有你虧人的,哪有人虧你的?」秦情不在意秦清的不滿抗議,笑笑而過。
雖是玩笑,但是對於夜湛依的毒,大家仍是放在心中的一根刺,白沐生正想問解毒的進程,只聽得內室「嘩啦」一聲水響,似是有人跌倒的聲音,北冥烈風跟秦清臉色一變,對視一眼就衝了進去,白沐生和秦情也緊跟著進去。
水桶內,那個嬌小的人兒,已經倒在那一汪黑色的藥汁中,只露出一頭長髮飄浮在水面上。
「湛依!」
「湛依!」
秦清跟北冥烈風-情急之下,一齊上前欲從水桶中拉起夜湛依。
「烈風哥!大哥!不要!藥湯有毒!」秦情驚呼出聲,卻無力阻止,她並無一點武功,在兩個高手面前,只有著急的份。
「退!」白沐生面色一沉,兩手成爪,飛縱而起抓住兩人背心,向後拋去,自已衝到水桶前,也不敢沾一絲那藥湯,用足輕點桶邊,旋身飛起,才卸去勁力。
「你們三個全部退下,我老頭子來。」白沐生難得的一臉嚴峻。
「是,師傅。」秦清和秦情知道那毒的厲害,看北冥烈風還有些不忍,就拉著那臉跟衣服一樣黑的男人出了內堂。
白沐生搖搖頭,套上特製的避毒衣物,才開始忙活起來。
北冥烈風覺得這屋內無法再呆下去,只要想到那屋裡有那個女人在受苦,他就無法抑制自已要衝進去的衝動,為了不打擾白沐生的施救,只有出門上了清嵐山。
秦清背負雙手,跟北冥烈風站在一起。
清嵐山上,一黑一白兩個身影,一個是萬年不變的寒冰臉,一個臉上總是掛著溫煦的笑意,雖然各有千秋,但都是一樣的俊逸非凡,一個深沉如山,一個清雅無比,但同樣對女人有差無敵的殺傷力。
「清,湛依,她不會有事吧?」
「你還是在擔心她?又何苦呢……」秦清搖搖頭。
「……你不明白。如果再沒有一樣可以讓她生存下去的信念與理由,她可能再也不想偷生於這世上。」北冥烈風輕歎一口氣。
滯了一滯,秦清輕歎一口氣,原來北冥烈風對夜湛依的瞭解遠勝於己。
的確,沒有了孩子,本就看透生死的夜湛依,如果沒有一個讓她活下去的理由,她真的會生無可戀。
「可是這樣,不是對你很不公平?我很清楚,你對湛依的心有多深……」秦清剛想說下去,被北冥烈風擺擺手制止了。
「沒有不公平,只要她活著,哪怕是恨我,我就滿足了……」北冥烈風的眸沉了一沉。
湛依,只要你活著……
秦清不再說話,拍拍北冥烈風的肩膀,一片瞭然。
北冥烈風的傷,跟秦清的傷,都在心底,兩人不再說話,只是靜靜享受著清嵐山微涼的寒意,平復著內心的痛。
「宗主!宗內出事了!」一個青衣侍婢匆匆忙忙的上了清嵐山頂,雖然低著頭,仍掩不住那一絲慌亂。
「何事大驚小怪?」秦清微蹙了一下眉頭,掃過半身以下的青衣侍婢。
「宗主,有號稱暗門的人來我宗,好像說是為了夜小姐!」
「什麼?!」北冥烈風神色一變,暗門,並不是一無所知,除夕夜宮變,曾經見過一面的暗門門主,那個一身妖孽紅衣的暗魂,說過的話也猶如在耳:「那個女人暫時放你這裡,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拔身欲回藥宗,錯身而過之下,秦清陡然停住腳步,迷起眼眸看向那青衣侍女:「你是哪房的?好像以前沒有見過你?」
青衣侍女一直低著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低聲道:「竟看出來了,不愧是藥宗宗主。」聲音已不似之前那麼急迫,隱隱有些嘲諷的寒意,說話間,反手一把玲瓏的匕首已經扣在手中,身形爆發,直刺過去!
秦清臉一沉,拔地而起避開這奪命一招,誰料,中途那青衣女竟轉手將匕首飛射而出,目標竟是前面的北冥烈風!
「小心!」秦清再要回來相救,已然來不及,只有急呼出聲,北冥烈風反應不弱,根本沒有回頭,就向前撲倒,樣子雖然難堪,那匕首險險擦著衣服飛射而過,只釘在樹上!
青衣女一擊不中,也不戀戰,揮袖散下一粒彈丸,「哄」的一聲,炸出一片青色煙霧,整個人隱入其中。
北冥烈風跟秦清也不清楚這青煙有沒有毒,只有掩住口鼻,退避開來,北冥烈風用掌風一掃,哪裡還有人在?
「呵呵,北王,沒想到你命大,今日來要那女人,你與我暗門改日再會!」聲音漸行漸遠,人已走遠。
北冥烈風俊面沉了半分,湧上一股煞氣。
「暗門?方纔那是什麼人?」秦清回到北冥烈風身邊,仔細查了一下,並無下毒,這才放下心來。
「朱女,暗門副門主。糟了,湛依!」北冥烈風沉聲道,一想到那紅衣妖孽的話,心中大急,如果此次暗門冒險闖清嵐山,目的不是北冥烈風,那就只有一個——夜湛依!
只為了那紅衣妖孽的一句話:那個女人他要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待北冥烈風跟秦清急速趕回藥宗,卻只見一片狼藉,盛滿毒湯的木桶早已成齏粉,地上淌了一地的黑水,哪裡還有夜湛依的蹤影?
白沐生也不見蹤影,一個小小的青色身影暈在一邊,北冥烈風扶起一看,卻是秦情,抵住她神匯穴緩緩輸入一些內力,秦情才悠悠轉醒,見到是秦清跟北冥烈風兩個,就放聲大哭起來。
「大哥!烈風哥哥,快去救湛依姐姐,她被一個紅衣服的男人抓走了!」
「師傅呢?」秦清急道。
「師伯去追了!就往那邊去了!」秦情指了指仙女崖的方向。
北冥烈風跟秦清對視一眼,就放開秦情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