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煜國的國君,赫連焱,倒是在「宮變之禍」一平定就帶人回了炎煜,行色匆匆,司馬野也並不真的想留他,只是客氣了兩下,雙方互贈了禮物就回了炎煜。
而宮變之時,當堂擊殺的人以百計!而以後,天朝朝野的官吏也是大換血,天朝如不是司馬野加上鍾虎楓等人鐵腕執政,倒也沒有那麼快就步入正軌,饒是這樣,天朝的文武百官相較之前的盛世,也是蕭條了許多。
可是司馬野並不在意,摧毀了天朝最大的勁敵夜修,司馬野還有什麼好在意的?看向西君澤的目光也是一個國君的坦然與喜意,這一刻,他並不想掩飾。
「國君,我天朝最珍貴的凰公主嫁與你秦巒,定要善待於她啊!」司馬野笑得溫煦,真的如同一個慈父般。
「自是,請皇上放心!」西君澤發自內心的笑意湧到面上。
「請新人拜別家祖!」言官接著唱道。
西君澤攜起司馬若水的手,向著南方一拜,是拜天朝之天,向西方一拜,是拜遠天朝之地,向著國君司馬野一拜,是拜長輩。
「禮成!請新人起程!」在言官的唱諾下,司馬若水蓮步輕移,就要上鳳輿,在車前,隔著紅色喜帕,影影彤彤的看到滿朝的文武,卻依然沒有自己心中心心唸唸的那個身影,雖知是這樣,心下仍是忍不住微涼了一下,就轉身抬步上車。
「等等!」一聲大喝阻止了司馬若水,眾人也是一驚,何人如此大膽?竟在這天朝最重要的時刻出聲阻撓?皆回頭看去,卻是一襲白衣翩翩的小王爺北冥墨雨。
「小王爺,這是我天朝嫁女大喜的日子,倒請小王爺贖罪則個,不要鬧了!」司馬野使個眼色,李達生識趣,立時陪笑著上前,攔住了北冥墨雨,雖然面上是謙和笑意,卻沒有一絲要退讓的意思。
「請李公公讓讓,小王只是有樣東西要找這凰公主要,不是要阻她出嫁,這等醜女,嫁了最好!」北冥墨雨冷哼一聲,並不理會李達生的阻攔,揮手間竟用了幾分暗勁,把李達生拂開。
司馬野暗沉了面,西君澤也是臉色一變,自己視若珍寶的人,面前這人卻叱為「醜女」!寒氣頓時攏上了雙眸。
司馬若水緊緊的捏了一下手,恨意湧起,強壓了幾下,才讓身體沒有再緊崩。
「沒事吧?」西君澤關切的問道。
「不礙事。」司馬若水輕聲軟語,讓西君澤才稍稍放下心來。
說話間,北冥墨雨已衝到鳳輿前,鍾有為做為禁軍統領,也是宮中御林軍的統領,輕歎一聲,手一揮已湧上大批御林軍攔住了北冥墨雨。
北冥墨雨臉色一黑,看向鍾有為滿是責怪,後者只是無奈的搖搖頭。
「罷了!就這樣吧,醜女!我只是問你要那『七日醉』的解藥!給了,小王今日就算了,否則不死不休,今世定與你糾纏!」北冥墨雨冷聲道。
恨意湧起,夜湛依!又是她!為什麼!這女人還沒有死麼?為什麼這個女人一直要影響自己?司馬若水因為恨意扭曲了嬌顏,因為蓋著喜帕,倒沒有讓人看出來。
「渾帳!就算你是天朝的小王爺,如此辱我秦巒國的貴妃,本國君也定不會相饒!」西君澤面色灰沉,取出折扇,一頓之下就衝到了北冥墨雨面前,折扇一開,鋒利的扇風竟是割向喉嚨,身法頗為詭異!
雖有大批御林軍擁在前面仍是無法攔住西君澤!鍾有為臉色一沉,想要救助,也來不及了!眼見那折扇就要只入北冥墨雨喉間,上下皆是一片驚呼!
「鐺!」沒有意料中的入肉的悶聲,只聽到一聲兵器間的撞擊之聲,西君澤白色的身影急退十數步方才堪堪止住,驚異之下抬頭看,擋在北冥墨雨前接住那必殺一招的,是一身玄色,如冰山般冷漠的北冥烈風,手中據的就是刺殺夜修的玄墨。
「閣下是要插手?」西君澤略有些邪媚的俊眸一沉,露出幾分陰鷙。
扯下喜帕,司馬若水再怎麼掩飾,也無法忽視心的劇烈跳動,微微有些起伏。
他來了!他終是來了!
滿眼全是北冥烈風那如天神般的玄色影子,司馬若水眼中的炙熱沒有遮掩,只是面上仍是冷冷的。
「哼,不,本王不插手。」北冥烈風緩緩收了玄墨,挺立的身形噴薄著男人的張揚。
「好。今日這人對我水貴妃的無理,我就此略過。」畢竟是在天朝的地盤,西君澤倒是知道不便於再糾纏。
「嗯,只是……」北冥烈風略一頓,接下來說出讓司馬若水更為憤怒的話來:「只是,雨說的,就是我想說的,司馬若水!你今日如不交出『七日醉』的解藥,從此以後,你我之仇,不死不休!」冰冷的話語如刺般射入司馬若水的胸口,讓後者不由自主的摀住胸,一臉不可致信!
是為了那個女人麼?這個男人,來到這裡,眼中仍是沒有自己,只有那個女人!
恨意已經包裹了司馬若水,眼中的熱切已漸漸褪去,變成冰冷,跟北冥烈風看向自己的深眸一樣冰冷。
「本宮不清楚你們講什麼。」司馬若水轉頭對著司馬野,一絲冷笑浮現,盈盈拜下去:「皇上,水兒從此別過,請皇上保重。」特別加重了「保重」兩個字,轉身再無猶豫,上了秦巒國的鳳輿。
「醜女!不要走!」北冥墨雨一急,就要上前,仍是御林軍的人牢牢困住他,大急之下望向北冥烈風,卻見後者毫無動靜,只是沉了一張俊顏,好像在想著什麼。
「哼,北王,好容易我們見了面,北王是不是也該跟老夫有個交待?夜修那個遺孽殺我六兒(鍾雪芙小名),不交出兇手,還劫獄私自帶出疑犯!你致我鍾府於何地?」
不待北冥烈風動作,鍾虎楓已步出眾列,獨自立在場中,瞪視著北冥烈風,一時間,勁氣暗湧,有些個禁不住的文官都面色發白,忍不住後退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