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未時,未時還是這裡可以嗎?」夜湛依想不到還有比梅園更好的地方,一來宮中她並不熟,二來這裡離安澈宮近,跑回去,好像也比較容易。
「嗯,就未時,不見不散。你是哪宮的宮女?想來也有不少活要做,要是遲了,沒有關係,我會等你。」廷宇收起琴,也準備離去。
夜湛依見他誤會了,但也沒有想要糾正的意思,其實自已現在的身份跟個宮女又有什麼差別?沒準還要低下一些,但是內心仍然很感激眼前男子的貼心,衝他笑笑:「你就要走了?不再彈一下?」
「嗯,不了。知音走了,無人賞,所以我也走了。」廷宇笑著回應眼前的淡雅如馨香寒梅的女子,覺得她比自已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要讓人舒心,沒有一絲一毫的做作。
夜湛依衝他一笑,揮揮手就提著裙子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回頭揮手告別。
最近夜湛依很怕見到北冥那兩兄弟,自那晚北冥烈風強行要了她,她就再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他相處了。
她不在乎那一層膜,但是她在乎心靈的契合,強勢的佔有改變了她的一切,讓北冥烈風在夜湛依心中的美好又減退幾分。
是北王妃還是侍寢的奴婢?無論是哪種身份,夜湛依都沒有準備好,直到這時,她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自已強裝的堅強不堪一擊,她好想哭,好想在娘的懷中哭,任性的潑灑著一個小女生的嬌氣。可惜,她不能。現在的夜湛依,撒嬌的權利早在十年前就沒有了。
好在自那天後,北冥烈風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有回過安澈宮。
北冥墨雨?如果可以的話,夜湛依也不想想起這個人。
這個少年惡質的玩笑,一直把自已當成某種玩具的惡念,讓她對他沒有好感,對這種只知道把自已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紈褲子弟,她最好是避而遠之,何況,現在北冥墨雨也不知道心裡怎麼想的,總是時不時來找她。
雖說自已身份低下,名義上仍是他的嫂子,但這小子一點不避嫌,而且在北冥烈風強要了自已後,眼中看她的神色跟以前又有了些不同,除了熟悉的那些戲謔,似乎還有——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