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七年六月初三,夜,儲秀宮。七名黑衣人潛入東院,不久便傳出一名被選中的小娘子被人先姦後殺的消息,這個消息震驚了整個大唐朝廷,鷹鷲衛四日後便將此事調查清楚了。
原來是梁帝朱友圭為了報復飛龍衛攻佔江南道,專門花錢請了影子刺殺李俊剛剛選出的十名妃嬪,這一次便是開始。
夜,白虎堂。
「影子?他們真是不知死活。」趙黑虎惡狠狠的低聲道。
「當年影子就曾在金城,淮南道刺殺過殿下兩次,現在他們又敢接刺殺大唐妃子的任務,這分明就是不將陛下放在眼裡。」東廠督公屠三省上前訴說,這話裡話外那個恨呀。
「臣請陛下下旨全面剿滅影子,以剪除這個禍端。」曹忠進言道。
「靈國公所言甚是,影子若是一直存在下去,對大唐乃至未來的朝廷威脅很大,所以臣建議剷除影子以絕後患。」房再山也開口進言道。
「影子的確太過份了,原本以為他們會安穩下來,不再插手各國大事,誰想他們依舊不知死活,看來是時候要拔掉這顆釘子了。」李俊默默的點頭道。
「屬下願意負責此事,請陛下恩准。」東廠督公屠三省立刻上前請命。
「影子可不是一般的殺手集團,那可是存在了數百年的組織,只怕你們東廠很難撼動呀。」西衛將軍周波輕笑道。
「周將軍放心,這些年我們東廠可沒閒著,如今東廠的好手就有不下三千人,所以我屠三省敢立軍令狀,一定將影子連根拔起。
「耀陽山,這是影子的總壇。」劉成突然插嘴道。
「既然我們的季候有如此胸懷,此事便交由東廠負責。朕再賜你金龍令一面,便於你行事。一年,朕給你一年的時間,用盡所有的方法將影子剷除,記住不留一個活口。」李俊陰笑道。
「屬下明白,一個不留。」屠三省臉上也露出了殘忍的笑容,當年在淮南道自己被影子一路追殺的窮景依舊歷歷在目。
「影子殺手罪行纍纍,刑部負責將他們的罪行公佈於眾,如此讓他們無所遁形。吏部通知各府各縣,只要有提供影子消息的人,朝廷給予重賞。」李俊這次是真的要將影子置於死地,所以他根本不打算給影子留有一絲的機會。
「臣等遵旨。」刑部與吏部尚書上前接旨。
「那儲秀宮的九位妃子是不是提前接近內廷?」禮部尚書陳誠上前問道。
「讓她們繼續住在儲秀宮。」李俊想繼續以這九位妃子為誘餌,先除掉潛伏在益州城的影子殺手。
「屬下會日夜派人守護在儲秀宮,等著影子殺手,只要他們敢再來,屬下就讓他們有來無回。」屠三省上前獻計道。
「太子勇是不是已經到了矜中道了?」李俊突然轉移話題問道。
「太子殿下已經在充州與北衛將軍錢超會合,而且錢將軍已經在招募到了二十萬大軍,想必數日後便會前往江南東道。」劉成上前回答。
「很好,繼續探查,有什麼消息即可回稟。」李俊點頭道。
「屬下明白。」劉成躬身施禮。
「長風衛在山南西道與董雪峰交戰十數次,各有勝負,目前梁帝已經再三催促董雪峰與長風衛決戰,他們急,我們卻要沉得住氣。傳令給安大將軍,山南道的大戰由他自己決斷,無需向朝廷回稟,只要時候遞上一份戰報即可。」李俊知道越是大戰在即,越需要給指揮大戰的將軍最大的自主權力,否則如果事事需要向朝廷請示難免會耽誤戰事。
「臣遵旨。」曹忠上前施禮道。
「可有逍遙侯魯寧的消息?」李俊想起魯寧已經離開益州兩年,一直沒有他的消息,所以李俊才有此一問。
「逍遙侯一直在吐蕃沒有離開,只是最近他閉關解讀占星術,所以屬下也不敢派人前去打擾。」劉成如實回答道。
「知道了。若是沒有其它事情就散了吧。靈國公,並侯留下。」李俊揮手道。
「臣等告退。」其他眾臣紛紛施禮退下,他們知道陛下一定有什麼要事要與這兩位重臣商議。
「太子勇此去江南道只怕安危難測,朕心中實在不放心,所以打算派人去一次吐蕃讓魯寧占一卦,看看高飛揚到底會不會有二心。」李俊囑咐道。
「不知道陛下打算讓何人去?」曹忠問道。
「逍遙侯不是有一個弟子叫黃裳嗎?他現在就在益州,就讓他去一次吧。」李俊低聲道。
「聽說這黃裳目有雙瞳,可日觀千里,夜窺神鬼,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房再山皺眉道。
「鬼神之說我們暫且不論,目前朕必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反心。」李俊似乎有些急躁了。
「此事便由臣去處理。」曹忠低聲問道。李俊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沒有人知道如今只有十七歲的黃裳在四十年後卻神秘的消失在泰山之巔,有人謠傳他誅殺了五個人魈飛昇成仙了。
這個事情只是後續,我們暫且不提,但李俊讓黃裳去吐蕃找魯寧,這就是黃裳出頭的機會了。
三日後的夜間,七名影子銀牌殺手再次潛入儲秀宮打算作案,結果在御果園被東廠的人團團圍住了,今晚是東廠大檔頭胡立值守。
「不知死活。」胡立冷笑道。
「殺。」銀牌殺手的帶頭人知道今晚他們很難逃出去了,便只能下令拚死一戰。胡立也一揮手,示意圍殺,他知道這些殺手就算生擒也不會透漏什麼,所以胡立也不打算生擒。
就在圍殺影子銀牌殺手的時候,岳城帶著禁軍也趕了過來。見東廠的人不打算留活口,趕緊上前來到胡立面前施禮道:「大檔頭,是否可以擒下一兩個活口?」
「安國候有辦法讓他們開口?」胡立雖然只是東廠的大檔頭,但官職卻是正四品的都督,而且東廠的特權極大,所以岳城也不敢輕易得罪。
「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岳城其實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他想試一試。
「好。」胡立立刻下令擒下活口。雖然銀牌殺手實力已經相當高,但東廠這些年招募的一些武林人士,那也都不是等閒之輩,不久七名銀牌殺手除了四名被當場擊殺之外,其他三名全部受傷被擒。東廠與影子交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些年暗中他們一直有較勁,只是沒有李俊的旨意東廠不便將此事明確化罷了。
「他們三位就交給你了,有什麼事情通知老哥一聲。」胡立說完便率領東廠衛士離開了儲秀宮。岳城讓禁軍直接將三名銀牌殺手押往了鷹鷲衛詔獄,岳城知道這鷹鷲衛三十六道刑法,就算是鐵人也會被融化,更不要說他們這些人了。
當夜李耀便帶著岳城前往了鷹鷲衛的詔獄,在這裡關押著十數名要犯,他們都是曾今大唐的一些重臣與敵對勢力的梟雄,一些雖然在外人眼中已經戰死,但實則全部關在這暗無天日的詔獄之中。
「沒來過這種地方吧?」李耀見岳城好奇的四下張望,便笑問道。岳城搖了搖頭。
「鷹鷲衛詔獄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出入的,就連東廠的督公也要得到大將軍的准許才能進來。」李耀解釋道。
「岳城多謝叔叔幫忙。」岳城趕緊抱拳施禮道。
「別客氣。你小子以為我有權利私自帶人進來嗎?這都是大將軍事先交代過的。」李耀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岳城暗自點頭道。
不久他們就押送著三名影子殺手來到了刑訊室,在這裡有三十六道極刑等著他們。李耀將人送到刑訊室之後,便與岳城上了地下三樓,從上面觀看整個刑訊的過程。
只見刑訊的人都是赤裸著上身,臉上帶著十分恐懼的面具,他們先將其中一名殺手拉了出來綁在了十字鐵架之上,用黑布將他的頭給套了起來。之後便取一個小木匣子,然後從裡面取出一支十分精緻的小鑷子。另一名刑訊手不知從什麼地方取來了一些紅色的粉末,放在旁邊備用。
「這是什麼刑法?」岳城好奇的問道。
「小聲說話,這中刑法取自漢刑,叫十指連心。等會他們就會將犯人的十根手指的指甲先拔掉,然後在鮮血直流的指頭上塗上一種特殊的藥粉,最後就是將這雙手伸進一隻裝有無數螞蟻的木匣子中,這些螞蟻嗅到這種特殊的藥粉之後,就會不斷的啃食帶血的手指,這種感覺就像萬蟻食心一般痛處奇癢難耐。」李耀解釋的頭頭是道,似乎這種刑罰他早就爛熟於心了。
但岳城聞言卻是心驚膽跳,這種讓人生死不如的刑罰簡直不敢想像,就在這個時候下面突然傳來一聲哼聲,拔手指的行動正式開始。
「難道不怕他們咬舌自盡?」岳城低聲問道。
「剛剛進來的時候在不是沒人給了他們三木棒嗎?滿口的牙早就全部被打碎了。」李耀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