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俊自益寧城返回的第七日李斌也從南詔陽苴咩城秘密趕回金城,所以雖然李俊比李斌早了七日,再加上陽苴咩城到昆州也需要六七日,兩者若是速度相同那就差了半個月,但李斌輕車簡從帶著十數名親衛日夜兼程,所以也就與李俊前後的差了三日到達金城。
李俊昨日剛去看過上官玉兒,今日中午的時候李斌便到了金城,他沒有返回春暉宮,而是直接去了白虎堂,因為上官玉兒前往白虎堂靜養的消息並沒有隱瞞。李斌在白虎堂的外卻被攔住了。
「滾開,連本侯也不認識了嗎?」李斌見被侍衛攔住便大怒的斥責道。
「沒有陛下的手諭,任何人不得踏足白虎堂,違令者斬。」一名校尉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李斌。
「你。」李斌剛想硬闖,卻被身邊的一名親衛拉住了。
「侯爺,您還是先回去看一看再說,若是夫人真的不在宮中,再向陛下討一道聖旨來此未晚。」侍衛的話提醒了李斌,如今父皇已經是大唐的天子了,不再是那個趙王了。
「哼。」李斌一甩袖子,帶著十數名親衛匆匆趕往春暉宮,當丫鬟回稟皇后玉娘,說趙侯爺回來的時候,玉娘激動的連手裡的茶杯都沒能拿穩。
「母后,兒臣拜見母后。」李斌進入內堂,一見自己的母親,立刻撩袍雙膝跪下叩頭。
「你怎麼回來了?」玉娘喜極而涕的扶起兒子關切的問道。
「孩兒想念母親了,所以管不住自己便私自回來了。」李斌並沒有說出實情,但玉娘卻更願意相信兒子真的是因為思念自己才回來的。
「你去見過你父皇了嗎?」玉娘擔憂的問道,如今趙王府已經改名為春暉宮了,這李俊也登基為帝了,李斌原本奉命駐守南詔陽苴咩城,現在未奉詔而私自回來,那就是觸犯了大唐律,按照大唐律將被降級一階,杖責三十。若是此時陽苴咩城出事,那就是罪加一等,剝奪一切官職爵位,判入獄三年。
「沒有。」李斌如實回答。
「糊塗。你現在未奉詔便私自返回金城,若是被御史參劾,那就是失職之罪,可大可小。」玉娘又擔心又氣憤的斥責道。
「母后,兒臣想問母后一件事,玉兒是不是被父皇送去了白虎堂?」李斌的言外之意便是李俊與上官玉兒是不是真的如同外面謠傳一樣。
「玉兒是自己想去白虎堂靜養的,與你父皇無關。」玉娘雖然也對上官玉兒前往白虎堂不解,對外面的謠傳更是不相信。她知道李俊一直對這個兒媳不瞞,曾今因為李慎之死,差一點就將上官玉兒給處死了,若不是自己擔下一切罪行,只怕就不會有今日的上官玉兒。
「玉兒身子不適嗎?」李斌擔心的問道。
「不清楚。他已經去白虎堂兩個多月了,母后也沒有再見到她,不過媚兒卻留在母后身邊照顧。」玉娘說著便命宮女立刻去後面看看媚兒睡醒沒有。
就在玉娘與李斌母子詳談之時,一名禁軍校尉來報,說是陛下召見趙侯前往御書房見駕。
李斌跟隨禁軍校尉來到御書房第一道門時,校尉便攔住李斌道:「請趙侯解下佩劍。方可進入。」
李斌看了一眼那名校尉,便將自己腰間的佩劍解了下來遞給了那名校尉,校尉接過佩劍交給了駐守在第一道門的另一名校尉保管。
走進第一道門,不久來到了第二道門,校尉再次攔住了李斌道:「趙侯稍等,需要搜身。」
「什麼?搜身?知道我是什麼人嗎?連我也要搜身?」李斌大怒的問道。
「沒有陛下特別交代,所有出入御書房的人都必須解劍搜身。」校尉面無表情的回答。
李斌見自己若不許他們搜身只怕真的進不了這御書房,舉起雙手被一名禁軍上下搜了一遍這才進入了御書房的院子。在御書房外有四名鐵衛守護,在御書房屋頂也有兩名鐵衛。
「啟稟陛下,趙侯帶到。」那名校尉在距離御書房三丈外回稟道。
「進來吧。」超大的御書房內傳來李俊的聲音。
李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飾,這才抬腳邁進了御書房。
「兒臣李斌拜見父皇。」李斌在御桌前雙膝跪下行禮。
「起來吧。去看你母后了?」李俊起身來到李斌身前道。
「是的。」李斌回答道。
「玉兒在白虎堂,你拿著這塊玉牌便能進去。」李俊將一塊玉牌遞給了李斌,他實在沒有勇氣向自己的兒子坦誠此事。
「謝父皇。兒臣告退了。」李斌施禮退下去了。
見李斌離去,李俊卻更加慌張了,他不知道李斌會不會一時衝動傷了上官玉兒。
「李橋,你去一趟白虎堂,莫要他們兩人爭吵。」李俊對一直守護在旁邊的李橋交代道。
「屬下明白。」李橋說完便離開了。
「李力,去看看矜中道有沒有消息傳來。」李俊將李力也支走了,自己獨自坐在龍椅上,閉著眼睛沉思。
李斌風風火火的趕往白虎堂,此時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問清楚那些外面傳言是否屬實。其實此事若是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但現在他只希望早些見到上官玉兒,因為他真的想念她,自己的愛人。
不久,李斌便來到了白虎堂,在大門外出示了玉牌便順利進去了,當他來到後堂七星樓時,正好看到上官玉兒挺著大肚子在剛剛改造種植的花園裡來回溜躂,身邊還跟著四名丫鬟。
李斌雙眼圓睜,靜靜的看著那個自己深深愛著的妻子,竟然懷上了自己父皇的孩子,這種打擊幾乎使李斌瘋狂。
「上官玉兒。」李斌實在忍無可忍,一聲大吼。
上官玉兒聞聽身子一震,站在原地沒有挪動一下腳步,她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強裝平靜的回答:「你來了,我知道你一定回來的。」但即使如此,她也沒有回過身去看李斌一眼。
「是不是他的?是不是他強迫你的?」李斌快步走上前,一把將上官玉兒拽了過來,使她可以正面面對自己。
「沒有。」上官玉兒的回答徹底將李斌原有的那一絲希望擊潰。
「不,我不相信,一定是他強迫你的,一定是的。」李斌推開上官玉兒咆哮道。
「是與不是很重要嗎?」上官玉兒見李斌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便低聲勸慰道。
「難道你忘了我們的誓言了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李斌流淚道。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上官玉兒咬著下唇擠出幾個字道:「人總是會變的。」
「騙子,騙子。」李斌一步步後退,淚水止不住的流著,他此時心都碎了,他寧願這一切都是假的。
「你聽我說,再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將我忘了吧。」上官玉兒上前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拉著李斌的手低聲道。
「不,這一生我李斌只喜歡上官玉兒一個人。」李斌一把甩開上官玉兒的手大吼道。
「女人對於男人只是一種附屬品,你貴為趙侯,日後還有可能是太子,是大唐的君王。你會有很多的女人,不要再執著了,今生就當是我欠你的,下輩子我一定還給你。」上官玉兒幾乎是以一種哀求的語氣道。
「我不要當什麼太子皇帝,我只要你,只要你。」李斌再次上前一把抱住上官玉兒大吼道。
「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你能嗎?」上官玉兒推開李斌大聲問道。
李斌看著上官玉兒的肚子,越看越生氣,此時他已經不再顧及什麼,突然一掌向上官玉兒的肚子擊去。就在這千鈞一髮只見,一把彎刀突然出現,李斌的一掌便擊在了彎刀之上被強勁的內力給彈開了。
「世子切莫動手。」來者便是李橋。
「我要親手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因為只有這樣玉兒才會回到我的身邊。」李斌大吼道。
「回去吧,要知道你已經知道了。」李橋冷聲道。
李斌聞言,轉身就走,上官玉兒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真的不願意如此的傷害李斌,但她不知為何心中已經沒有了李斌的位置,這難道就是一個自私女人的心嗎?
李斌離開了白虎堂,卻含怒往春暉宮而去,他已經被上官玉兒的話刺激的失去了理智。他現在只想去找李俊問清楚,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
當年李俊對上官玉兒一直持有敵意,他們不是敵人嗎?怎麼可以這樣?難道他們早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嗎?不久李斌便進了春暉宮,直接去了御書房。但在外面卻被禁軍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