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戰爭最重要的除了金錢物資之外,就是消息的準確性。為了消息李俊第一個便成立了鷹鷲衛,並且每年耗資近三百萬來打造這支為他搜集天下消息的衛軍。
房再山身邊就有不少鷹鷲衛的人以及被他們收買的人,所以房再山的一言一行都一字不拉的傳進了李俊等人的耳中。於寒在矩州被艾於良的三萬人馬攪得天翻地覆,特別是矩州幾處糧草重鎮被燒燬,致使於寒的大軍也不得不向駐守在充州的史萬金求取糧草。
這近兩月內艾於良與段不菲兩人就像耗子與貓一樣在矩州不斷追逐,艾於良的三萬人馬也只餘下不到兩萬人,而程不非也損失近兩萬人馬。現在於寒派人快馬通知程不非,自己要率領五萬大軍襲擊東衛大軍的後方,讓繼續追殺艾於良這股流軍。
艾於良也收到了南衛將軍趙玉虎的密信,讓他務必阻止於寒的大軍離開矩州,艾於良看了密信愁眉不展。於寒的大軍定在後日出發走蜈蚣道出矩州前往新安,但艾於良的大軍距離蜈蚣道足有百餘里,而且山道崎嶇難行,一日一夜間怎麼趕得及?
「都督,是不是又有什麼為難的事情?」李勇一身的汗臭味湊上前問道。這近兩個月的相處,李勇發現艾於良這人不錯,雖然有時候有些牛脾氣,但對待士卒那可都是真情真意,待自己那就像子侄輩一樣。
「將軍來信,讓我們務必阻攔於寒的大軍離開矩州。而於寒大軍將在後日一早走蜈蚣道前往新安,我們現在呆的地方距離蜈蚣道足有百餘里,這一日一夜間怎麼可能趕得及?」艾於良愁眉不展的歎息道。
李勇拿過地圖自己看了看道:「這不是有一條近道嗎?」李勇指點著一處密林疑惑的問道。
「這裡的密林叫鬼婆林,傳說這片密林擅入不可出,我們派去的探馬也失蹤在了這處鬼婆林。」艾於良擔憂道。
「什麼鬼婆林?都是欺騙那些膽小怕事之輩,我們身為軍人怎麼能畏懼鬼神之說?」李勇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似乎時間還沒有什麼能讓他害怕的事情。
「天地神力無邊,有些事情我們能不去招惹,便不要去招惹,免得惹來麻煩。」艾於良此事突然想起趙玉虎向自己提及陛下在龍牙山的遭遇,這使他不得不慎重,自己此時的一個錯誤決定,可能會葬送兩萬人的性命。
「都督,軍令不可違,如果我們不走這鬼婆林,只怕很難在後日趕到蜈蚣道阻攔於寒大軍。」李勇勸說道。
「讓我再想想。」艾於良疑慮道。
「都督,時間不多了,你多耽誤一刻,我們就會失去一份機會。我父皇常常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日我們何不進這虎穴一探?」李勇催促道。
「好。今日我們就豁出去闖一闖了。立刻啟程,趕赴鬼婆林。」艾於良猛地起身下令。李勇見了趕緊召集士卒,收拾一番後匆匆趕奔鬼婆林而去。
兩個多時辰後,艾於良的大軍便來到了鬼婆林前,思之再三艾於良一咬牙便率領大軍進了鬼婆林。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刻,大軍手持火把在密林之中穿梭,大軍已經在密林之中行走了近一個多時辰了,艾於良便發現不對,地形圖上這密林並不是很大,但卻一直沒能走出去。
「大軍停下來休息一會。喊李勇前來相見。」艾於良見這樣走下去不是辦法,便立刻命大軍停下,找李勇來商議一番。
「都督,是不是也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李勇皺眉道。
「按理說這密林不大,半個時辰應該足以走出去了,但現在都一個多時辰了,我們還是在這密林之中瞎轉。」艾於良擔憂道。
「難道真有什麼鬼神作祟?」李勇低聲道。艾於良聞言,皺眉想了想突然一撩戰袍雙膝跪地大聲道:「弟子艾於良,乃大唐南衛都督,今日奉君命進矩州剿滅吳軍,不幸誤闖鬼婆林不得而出。請各路神君念及天下百姓安危,為弟子指一條明路,帶矜中太平之日,弟子已經來此建廟供奉各路神君。」艾於良的行為引來無數士卒圍觀,就在艾於良心灰意冷之時,突然不遠處一道白光閃過,一直向不遠處延伸而去。
「多謝各位神君。走。」艾於良見了立刻率領大軍沿著白光而去,一頓飯的時間便順利走出了鬼婆林,來到了一處山坳之地。
「都督,您真是神了,這一跪便出了鬼婆林。」李勇不住的讚歎道。
「那管我什麼事?都是陛下洪澤庇護,否則我們就很難走出這鬼婆林了。」艾於良點頭道。
「這是天祐我大唐。」李勇雙眼冒光。
「不錯。這的確是天祐我大唐。」艾於良大笑道。
穿過鬼婆林,艾於良他們便少走三十餘里山路,艾於良大軍又走了一個時辰便在一處平地休息。自從過了鬼婆林,士卒的心中更加堅信他們的皇帝陛下那是真龍天子在世,要不然他們也無法自鬼婆林走出來。
艾於良大軍進了鬼婆林的消息被程不非的探馬及時回稟給了程不非,程不非聞言大驚失色,這鬼婆林在矩州可是出了名的詭異莫測,數百年來不知多少人進去都沒能出來,就連屍骨也是蕩然無存。
「這艾於良他們是不是瘋了,竟然敢進鬼婆林?」程不非與艾於良前後交戰兩個多月,兩人也漸漸有一種莫逆之交的感覺。
「來人,立刻派出探馬密切關注鬼婆林的情況,若有人出來,一定要及時回稟。」程不非立刻讓手下的探馬校尉前去再次打探。
後日一早於寒率領大軍走蜈蚣道趕往新安,艾於良則在夾道兩側埋伏,早就在等於寒的大軍到來。由于于寒怎麼也想不到艾於良的大軍會在短短的一日一夜間便感到蜈蚣道,所以他一點的提放也沒有。
辰時的時候,於寒的大軍終於趕到了艾於良他們設下的埋伏圈之內,看著於寒的大軍漸漸步入埋伏圈,艾於良一聲令下,可謂萬箭齊發。
於寒見夾道兩旁突然殺出一股敵軍,趕緊命令大軍閃到道路兩旁,以便躲避箭雨。
「進攻。」一陣箭雨之後,艾於良果斷的下令進攻,於寒見自己的大軍膽氣已洩,便只能撤軍。
於寒撤軍便立刻給大將軍房再山送去的密信,順便向程不非詢問艾於良部的行蹤,因為他可以很確定襲擊他大軍的敵軍一定是艾於良所部。
今日自己沒能按照預定前往新安襲擊東衛大軍,知道觸犯了軍法,如今聽說四皇子楊溥來了侯州做監軍,加上自己又是房再山的心腹愛將,想必楊溥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張小凡因為一次戰敗便被降罪為一名小小的校尉,自己現在馳援不利死罪難逃。
於寒倒不是怕死,只是就這樣委屈死實在不值得,他思之再三便派出自己的心腹親衛前往蜈蚣道搜尋艾於良大軍的下落。
房再山指揮三十萬大軍分六處渡河進攻,致使東衛也不得不分兵抵抗,但如此一來原本兵力就欠缺的東衛便更顯得捉襟見肘。六路大軍其中四路大軍順利渡河,並且向清河水岸邊的東衛大營進攻。
獨孤一劍見房再山大軍大半已經渡河,自己不得不下令集結大軍退回新安駐守,另謀他途。並且立刻向駐守功州的李俊發去緊急文書,請求支援。
雖然於寒的大軍沒能及時來協助房再山的大軍攻取東衛大軍,但房再山依舊順利渡河攻取了東衛大軍的大營,這使四皇子楊溥不得不感歎這位老將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猛將。
其實四皇子楊溥也知道房再山是一位忠臣良將,怎奈他與朝中許多大臣有間隙,楊溥為了取得其他大臣的支持,不得不站在他們一邊。現在親眼目睹了房再山的軍事能力,他心中便有了其他打算。
若是這房再山全力支持自己,那吳國三位大將軍之中自己便佔了一份,只要有兵權在手,在朝堂便有了話語權。
房再山攻下了東衛大營,便立刻派遣探馬四處搜尋,嚴防敵軍有奇兵埋伏,並且通知駐守矩州的於寒,務必要嚴守矩州。阻止遠在功州的李俊大軍馳援獨孤一劍。
如今房再山的大軍雖然已經越過了清河水,但他們的危機卻沒有解除,剛剛東衛大軍撤退,房再山沒有命令大軍追擊,就是因為他擔心會有埋伏。現在東衛大軍慢慢的退守四十里外的新安城駐守,這分明就是在引他們前去攻城。
自古攻城戰是最消耗兵力的一種戰法,東衛放棄了清河水而退守新安,就像將新安變成盯著他們吳軍心臟的一根釘子,死死的盯住他們。這也是魯寧給獨孤一劍留下的最後一招妙計,只要守住新安城,那房再山的三十萬大軍就難以進取,就算房再山不惜血本進攻新安城,到時候只會是兩敗俱傷,到時候獨孤一劍不會有事,但他房再山就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