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的時候,駐守山上的東廠衛士終於匆匆的趕到了。他們的到來,使李俊,屠三省等人的心終於放下了,當初在洞穴的時候,明鑒與明成的表現不但使李俊心有餘悸,連屠三省聞言也是提起了十二萬精神。
次日一早,他們便匆匆下山了。女魁宮殿如今已經陷落深淵,無人再有機會取得任何東西了,李俊也算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
一行人來到山下,李俊的三千親衛全部都在等候著李俊他們,李橋見李俊一行人蓬頭垢臉的回來,趕緊上前施禮:「卑職見過殿下。」
「你們怎麼在這裡?」李俊驚奇的問道。
「探子昨日天黑之前發現了陰司殺手,卑職擔心殿下的安全,所以帶領親衛前來迎接殿下。」李橋如實回答。
「有沒有發現毒藥師他們?」李俊緊張的問道。
「毒藥師因該也隨著陰司殺手逃走了。」李橋慚愧的回答。
「走了就走了吧。我們走。」李俊扶起李橋翻身上馬。
「殿下,趙大將軍擔心殿下安慰,派岳城將軍率領一萬大軍駐守在苗寨附近,屬下這就去通知他拔寨啟程。」李橋說完就要離開。
「等等,我們一起去苗寨。」李俊說完,催馬邊走。屠三省,段鵬他們也紛紛上馬跟隨而去,李俊一走,大隊親衛便匆匆跟了上去,這大隊行走之間帶著一絲殺伐之氣,老族長見了也趕緊上了一匹戰馬匆匆趕了上去。
這龍牙山距離苗寨並不是很遠,所以僅僅半個時辰不到便趕到了苗寨,此時的苗寨裡外具有一萬人馬圍困,這次李俊上龍牙山,來去只花費了七日。
此時岳城見李俊回來了,趕緊出營相見:「岳城拜見殿下。」李俊翻身下馬扶起岳城笑道:「起來吧,走,我們叔侄裡面說話。」
屠三省按照之前李俊吩咐,立刻接掌了這一萬大軍,率領大軍開赴苗寨。回到苗寨的老族長茶都沒有喝上一口,便聞聽大軍向他們的寨子衝來。
「怎麼會這樣,快帶我去看看。」老族長在兩名族人的攙扶之下慌忙的走出了寨子,來到寨子外時正好看到大隊的人馬朝他們寨子快馬行來。
不久屠三省帶著大軍便到了山寨前,許多苗寨的漢子們都手持苗刀嚴陣以待,只等老族長一聲令下了。
「屠督公,您這是為何而來?」老族長顫巍巍的走上前問道。
「你們手持刀劍想幹什麼?想謀反嗎?」屠三省冷笑道。在他的眼裡,苗寨四萬多人就如同綿羊一般,手起刀落不會有任何的難處。
「不敢,不敢。只是督公率領大軍前來我們的百姓難免驚恐,求督公大人莫怪。」老族長說完立刻吩咐苗民收起刀劍。
「老傢伙,知道欺瞞殿下是什麼罪嗎?是死罪,而你卻三番五次的欺瞞我們殿下,甚至想將我們殿下置於死地,如此歹毒之心不殺不足以平息士卒的怒火。今日本督公便是奉命來取你的狗頭而來。」屠三省大聲斥責道。
「你忘了,是誰帶你們出來的了?」老族長大聲回答,似乎想以此來換取自己的老命。
「大膽。當年你欺瞞殿下封死了龍巖山的洞穴,但結果如何?這次你故意帶著我們在洞穴之中轉悠了很久,致使毒藥師一行人順利的逃脫,如此罪行一死難贖其罪,今日麻州苗寨一人不留。」屠三省話音剛落,大軍之中便衝出一千弓弩手,無數的箭雨往苗民射去。
此時老族長才總算明白過來了,李俊不是葉飄芸,他是一方的霸主,是帝王,帝王的逆鱗豈是人人都可以把玩的?
一個時辰後,苗寨之內再無活口,苗寨也被一把火給燒了,不留下一絲的痕跡,這就是帝王的怒火。
當屠三省返回交令之後,大帳之中的人才知道剛剛一個時辰內大軍屠殺了整個苗寨近五萬人,老人孩子全部被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為什麼?為什麼?」玲瓏寶音大聲嘶喊著要衝向李俊,被葉飄芸死死的拉住了,昨日在洞穴之中老族長的一系列行為,她自然明瞭。老族長就是想借他救出李俊一行人來換取自己與苗寨的安全,但他卻忘了李俊的身份,一個馳騁沙場之人,怎麼會忍受如此羞辱,老族長越是如此,李俊心中的恨意越濃。
當初老族長若是很乾脆的帶他們離開洞穴,說不定李俊只殺他一人,但他的多此一舉卻使數萬人為他的愚蠢陪葬。
「你可以離開這裡了,記住,他們是被老族長害死的。」李俊看著這個可愛的姑娘此時梨花帶雨,心中也是不忍,畢竟當年她曾為自己救助過江安城的百姓,但今日自己若是放過了苗寨,只怕自己的命就很難保住了。
屠殺苗民不僅僅是因為老族長的過錯,敲山震虎也是原因之一。當明鑒與明成聽聞李俊下令屠殺了近五萬的苗民,他們心中就是咯登一下,當日在洞穴之中他們兩人對李俊多有不敬,那他們的命是不是也會隨時被殺?
「老族長剛剛救了我們所有人,但你一轉眼就將我們苗寨所有的人都給殺了,你不是人,你是魔鬼。」玲瓏寶音大吼道。
「岳城。」李俊叫令道。
「卑職在。」岳城上前施禮。
「傳令下去,明日一早拔營返回傍州。」李俊說完甩袖離去,大帳之中的眾人紛紛躬身相送,這一刻他們心中都感覺到這位趙王殿下慢慢的變了。變的更像是一位帝王,一位殺伐決斷的帝王。
李俊走了,屠三省,李橋,岳城紛紛跟著走了,此時的大帳內除了玲瓏寶音的哭聲,便只有明鑒與明成的歎息聲。今日殿下沒有處罰他們二人,那是念在他們往日立功無數,所以才給他們一次機會。
「莫哭了,他也是被迫無奈,你要體諒他。」葉飄芸看著撲在自己懷裡痛哭的玲瓏寶音安慰道。
「不,寶音不會原諒他。寶音這一生都不會原諒他。」玲瓏寶音啼哭道。
「亂世之中為人不易,為一方霸主更加不易。今日若他不誅殺苗民,那他如何統帥萬千大軍?他心裡也不好受,你就不要再給他添堵了。」葉飄芸撫摸著寶音的秀髮淡然道。
此時一直沉默的明慧坐下一邊吃烤肉一邊道:「吃飯吧,能從洞穴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大家都累了,吃完飯就都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還要趕路呢。」明秀勸說道,明鑒與明成聞言也都繼續開始吃飯。
五日後,李俊一行人返回傍州,在臨時趙王行轅接見了各位將軍,並且鷹鷲衛送來消息,毒藥師一行人並沒有返回江南道,而是一直南下進入了南詔國。
「臣等拜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眾將紛紛跪下朝李俊施禮。
「大家都起來說話吧。」李俊揮手眾人便紛紛起身。
「如今南詔之事如何了?」李俊問站在左側首位的趙黑虎道。
「南詔二十五萬大軍一直在四處關卡駐守,對我們嚴防死守,如今少了拉薩王系的支持,南詔孤掌難鳴,只要我們大軍壓境,他們便會分奔離析。」趙黑虎上前回稟道。
「啟稟殿下,東衛願為先鋒為殿下拿下南詔。」獨孤一劍上前請命。
「長風衛願為先鋒。」趙逸上前單膝跪地請命。
「請父王准許我們東衛為先鋒,兒臣願為父王斬殺一切敵人。」世子李斌上前單膝跪地請命。
「既然我們的世子都說話了,那先鋒便由東衛擔任,我們十日後南下,大軍所到之處,不可枉殺手無寸鐵之人,不可擾民,不可搶掠,不可擾民,若有違抗以軍法處置,為了明確軍紀。孤特設監軍官一職,負責此事。李橋都督跟隨孤多年,辦事用心,監軍一職便交由他來擔任。」李俊說到此處,解下腰間的七星劍道:「見此劍如同見孤,可斬五品以下不守軍紀之人。」
「卑職決不負殿下重托。」李橋上前接過七星劍退到了一邊。
「此戰孤就不親臨指揮了,趙黑虎大將軍任然是此次南下的大帥,孤就在昆州等你們凱旋歸來。」李俊大聲宣佈道。
「臣等誓死效忠殿下。」眾將紛紛跪地施禮。
「都隨大帥去處理軍務吧。」李俊一擺手,眾將便紛紛的退下了,唯有屠三省一人站著未動。
「你派人深入南詔,去探查毒藥師等人的蹤跡,孤認為他此行南詔必對我們大軍南下不利。」李俊擔憂道。
「殿下放心,卑職立刻去辦。」屠三省一抱拳便退了出去。見所有人都走了,李俊便去了行轅後宅,如今這後宅只住著葉飄芸,唐心怡以及依舊傷心的玲瓏寶音三人。
老遠李俊便看到唐心怡端著吃的往玲瓏寶音的屋裡去了,看來自己對她的傷害真的很大。李俊來到玲瓏寶音的房門外,聽到裡面傳來唐心怡的聲音:「好妹妹別傷心了,吃點東西吧,你看這幾日你都瘦了一圈了,在這樣下去可就不美了。」
「真的不美了嗎?」屋裡傳來玲瓏寶音驚慌的聲音。
「騙你的,我們的寶音妹妹是最美的姑娘,那個男人見了不心動呀。」唐心怡調笑道。
「才不是呢,姐姐才是最美,最賢惠的,誰若是娶了姐姐,那是他修了幾輩子的造化。」玲瓏寶音甜甜的說道。
「是嗎?」唐心怡的問話之中帶著一絲憂傷,李俊自然明白她為何憂傷,但自己卻不能真的給她一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