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人發現火把火焰的變化之後,葉飄芸的神色一變,身子突然一閃,便出現在了不遠處前進的盡頭,那裡原本因該是一處山壁的,但此時卻是一條繼續通往不知所在的洞穴。
其他人也紛紛起身走上前觀察,見洞穴再次出現臉上都浮現出了一絲希望。當剛剛他們被前後山壁夾在中間的時候,那一刻他們心中都有一種極盡絕望的感覺,就像那種被關在風箱中的老鼠一般,進退兩難。
「殿下,後面的通道也出現了。」明成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這就是讓他做出決定的時候,是繼續走下去呢?還是直接鳴金收兵呢?
「退回去,我們還是不知道如何到達女魁宮殿,反正都是瞎轉,我們不如繼續走下去,看看這條通道的盡頭到底是什麼地方?」李俊決定道。
「那走吧。」明鑒這個時候倒是很痛快的拿起火把就要往前走,卻被李俊喊住了:「拿著它,辟辟邪。」將自己手裡的那面銅鏡塞到明鑒的手裡。
拿著這面詭異的銅鏡不知為何明鑒的心裡安穩了幾分,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拿著銅鏡,銅鏡將火把的光反射在四周的山壁上,一股柔和之力使人感覺好多了。
沿著洞穴走了沒有多久,洞穴的通道突然大了許多,並排可以走四五個人。而且走道下沒有了碎石,變成了清一色的聚魂黑石。
李俊用火把在地上仔細的照了照發現這裡的聚魂石與外面聚魂石有很大的差別,這裡的聚魂石黑色的程度更加深沉,火把靠在上面一點的反光都沒有。
越往裡走洞穴的就越越大,漸漸的還有一絲絲的寒氣自那不知深淺的洞穴內飄來,而且坡道
「殿下,這越往裡走寒氣越重,看這坡道似乎不像殿下說的通往宮殿的通道。」明鑒停下腳步用火把在山壁上一蹭,火把便發出嘶嘶的聲音。
「按理說這龍牙山地處南方不應該有如此大的寒氣,這裡的寒氣出現的太不可思議了。」李俊走上前舉著火把仔細試探了一下從洞穴深處飄來的寒氣,這寒氣之中帶有絲絲的霧氣,似乎在這洞穴深處有一處冰窖一般。
「這寒氣應該已經存在了很多年了,看看這山壁,寒氣已經侵入三分有餘,若沒有近萬年的時間,不可能有如此的結果。」葉飄芸將月金輪刺入山壁拔出後,看了看月金輪之上的碎石削輕聲道。
「近萬年的時間?這怎麼可能?」李俊拿起火把迫不及待朝洞穴深處走去,他真的想親眼看一看這種奇妙的事情。
見李俊自己率先走了進去,段鵬趕緊跟上,明成看了一眼明鑒,在問他的意見,明鑒歎了一口氣便跟了上去。這次李俊來龍牙山,原本明慧他們四人就不贊成這次冒險,但如今已經身在局中已經沒有退路了。
明成與明鑒的舉動,葉飄芸自然都看在眼裡,如今是生死之際,每個人都有自己決定自己生死的權力。
幾人跟隨李俊身後陸續往洞穴深處而去,他們知道如今這個時候,只能團結一致才有可能活下去。
越往裡走寒氣越重,坡道也越來越陡峭,根據李俊的猜測這裡已經距離山下不遠了。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再次在李俊眼前不遠處掠過,段鵬扔下火把,身子一晃便追了下去。明鑒與明成見了也想追上去,卻被李俊喊住了。如今在這陌生而漆黑的地方,如果真的走丟了可就很難再找回來了。
「大家在這裡等一會,等段鵬回來。」由於四處的山壁都是濕乎乎的,所以幾人只有站著等,但這一等就是整整大約半個時辰,一直不見段鵬回來。
「我們還要等下去嗎?」明成實在等不及了便開口說道。
「我們繼續走不能再等了,說不定段鵬已經走到了盡頭了。」李俊其實想說段鵬可能遇到了什麼麻煩,但最後卻硬生生的止住了。
在他們八人之中,除了段鵬與那名東廠的衛士之外,其他人都不是李俊的心腹,在這個地方若真有一個什麼不和,只怕自己很難駕馭其他人。
李俊先走一步,那名東廠的衛士趕緊緊隨其後跟了上去。明鑒與明成知道這個時候只能繼續前進,等有機會出去的時候,他們會毫不在意的扔下李俊離開。
李俊手裡的火把不斷的冒著青煙,這是水霧太過濃烈的結果,幾人的頭上,眉宇之間已經開始透出了水珠。
「越走越冷,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尉遲月已經被凍的顫巍巍的發抖了,其他人也是如此。
「前面不遠處就是盡頭了,若是我們現在退卻,一切都就前功盡棄了。」李俊這個時候絕對不會退縮,因為他一定要走到盡頭看個究竟。
「既然都走到這裡了,我們就沒有再退回去的道理。」葉飄芸這一表態其他人自然都不好說了。
「這是燒刀子,大家都喝一點,這樣可以驅除寒意。」李俊取出一個精緻的小銅壺,遞給了葉飄芸,葉飄芸接過酒壺輕輕的喝了一口,然後遞給尉遲月,大家輪流著一人喝了一口,果然感覺不再那麼冷了。
李俊怕耽誤下去,大家再起什麼退意,轉身剛想走,明鑒卻見那面銅鏡還給了李俊,示意他小心。
接過銅鏡,李俊笑了笑轉身朝洞穴更深處走去。大約一頓飯的時間後,果然走到了洞穴的盡頭,那是一個深不見底,大不見邊的洞穴。由於一片漆黑,所以李俊試著喊了幾聲,誰知聲音傳出去不知多遠,但絲毫沒有回音傳來。
這裡寒冷異常,也就是寒氣的來源。李俊將自己手裡的火把猛地扔了出去,火把在空中慢慢的落了下去,慢慢的消失在了深不見底的洞穴之中。
「這裡不是女魁宮殿。」李俊低聲道,此時他的心中更加想知道這處無盡黑暗通向什麼地方,是地心深處嗎?
李俊取出一枚手雷,拔出手雷上的鐵片,小心的將火藥倒了出來,取出幾張草紙將火藥捏成了導火索的樣子,然後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弓弩將導火索綁在了一支弩箭的末端,取出火折子點燃導火索之後,弩箭隨之射向了洞穴的頂端,弩箭在距離李俊他們大約三十餘丈的距離釘在了洞穴頂上的岩石上,導火索閃爍著的亮光將四週一丈距離照的通明。
「是壁畫。」明成大驚失色道。在這種如此高的距離,怎麼會有壁畫呢?就在人們驚訝於洞頂的壁畫時,身後卻傳來金珠的聲音。
「這裡有台階。」金珠用自己的火把在一處山壁處發現了一排寬約近一丈通往地底深處的台階。
「這牆壁上也有壁畫。」金珠驚訝道。李俊聞言走上前發現這些畫壁大約有兩丈高而且這些壁畫都被一層層的薄冰所覆蓋。
「這些壁畫似乎是記載了一些事情。」李俊見壁畫開頭畫的是一群身披獸衣的原始人類,他們一個個手持石斧,長矛正在列隊行軍,在大軍最前面是一個身高是其他人兩倍的漢子,那人頭生雙角凶神惡煞。
「這是,這帶軍的人好像是九黎之主,是我們祖先蚩尤。」金珠雙眼掙得老大,嘴裡一直咕囔著什麼。
李俊看了看這畫壁,但始終沒有勇氣順著石階走下去,金珠卻像著了魔一樣舉著火把一步一步一邊看著壁畫一邊順著台階慢慢的走了下去。
「金珠,站住,不能再下去了。」李俊說著就要去拉住金珠,卻被葉飄芸一把拉住了。
「讓他去吧,沒有人可以攔得住他,這是他心底的信仰緊緊抓住了他。這些壁畫是關於他們祖先事跡的記錄,他心中的那份至誠無人可以理解。」葉飄芸輕聲道。
看著金珠一步一步的沿著石階往洞穴下走去,李俊突然想到了什麼。便朝金珠喊道:「蚩尤死後到底葬身在什麼地方?」
久久從石階下傳來金珠的回答:「金壇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果然如此。」李俊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其實李俊從六年前第一次見到女魁宮殿的時候,就感覺那根本就不想什麼宮殿,倒想是一個祭壇。現在聽了金珠的回答,他便更加堅信這洞穴之上一定是便是那處女魁宮殿。
「大家四處找找,看這裡有沒有通向上面的通道。」李俊囑咐道。說完幾人便開始四下需找,不久葉飄芸真的在一處夾縫之中找到了一個非常小的通道,這個通道似乎是被人在倉促之間開鑿出來的。
「這是用刀斧劈砍出來的,而且很倉促。」葉飄芸說著便順著狹縫走了進去,尉遲月,明鑒,明成他們也順著走了進去。這狹縫真的很小,只能容下一個人側身通過。
走了不久,便將發現了數具碎骨,再往前走,竟然又沒了路,而且在路的盡頭是一具手持巨斧的屍骸,屍骸坐臥在地上,手裡的巨斧還緊緊的握著。葉飄芸上前查看了一番,拿起那柄巨斧似如無物,隨後朝那沒有開闢到盡頭的山壁劈去,一斧接著一斧。
跟在葉飄芸身後的尉遲月見小姐額頭滲出了汗水,便上前接過巨斧繼續劈山開路,因為他們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幾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劈山開路,整整快近兩個時辰後,明成一斧頭劈開了山壁,一股溫暖的氣息迎面襲來,使眾人都感覺到了一絲尚在人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