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於施主莫要動怒。我家殿下此次率軍北上是你們遼國失禮在先,怎麼能妄自將禍端推諉他人?」文殊起身慈顏笑道。
「大師說的很對,既然是失禮,我們這邊賠禮便是,殿下何必殺了使臣揮軍北上?這豈是一方霸主的風範?」於建平輕蔑的笑道。
「宮主豈不聞,君王一怒屍橫遍野?我家郡主慘死遼都,這是對我家殿下的羞辱,君辱臣亡,此等奇恥大辱只能有鮮血才能洗刷。遼國若是想讓我們罷兵,也不是不能,只要答應我們三個條件,我們便立刻退兵。」文殊說話間留意李俊的神色,見李俊微微點頭,文殊心中便有了底氣。
「哪三點?」於建平問道。
「第一,將貴國三王子耶律楚幫送我軍大營,任我們處置。其二,我軍勞師動眾而來,貴國必須償還我們的所耗軍資三百萬兩白銀,十萬匹戰馬。其三,以豐州為界,南方之地盡數歸白虎堂所有。」文殊開立出三條建議。
「哈哈,大師是不是在說笑,如此苛刻的條件,莫說三條,就是一條我們也無法答應。」於建平不怒反笑道。
「阿彌陀佛,既然國師不答應,那就多說無益。」文殊說完坐下不再開口。
「貴方提出三點我們無法接受,本宮倒是有三點賠償的建議,不知趙王殿下可願聽否?」於建平笑問道。
「國師說來聽聽。」李俊冷言道。
「第一,至於李穎郡主之死,那是她身染急病暴斃,與三王子毫無關係。但為了表示我們的歉意,我們任然願意立李穎郡主為遼國太子妃。其二,為了便是我們的誠意,我們願意送我國的公主前往安西和親。其三,貴方罷兵退回靈州,夏州,我們願意支付軍資三十萬兩。」於建平盯著李俊平淡道。
「我女兒真的是感染急病暴斃的?」李俊盯著於建平冷聲問道。
「的確是感染急病暴斃。」於建平依舊平淡的回答。
「你再說一遍?」李俊看不出一絲的神色變化,但身上的殺氣卻是瞬間瀰漫整座大帳。雖然李俊的武藝遠不急於建平,但此時李俊那駭人的殺氣,與身邊侍衛的怒氣連在一起,死死鎖定了於建平。
於建平已經趕到了李俊那強大的殺意,似乎只要自己再敢開口,他就會翻臉無情。
「趙王殿下莫要動怒,其實郡主不幸身故,我們也很悲痛。但事已至此我們再兵戎相見只會使更多的百姓生靈塗炭,殿下為何不能為了天下百姓放下心中的仇恨,以和平的方式解決此事呢?」耶律術見李俊動怒,趕緊起身勸慰。
「想要孤退兵,只要答應我們的三條要求。」李俊從於建平身上收回目光看著耶律術言道。
「這三王子雖然做錯了事情,但佛家不是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難道我們就不能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嗎?」耶律術勸說道。
「給他機會?誰給我家穎兒機會?他活著,那遼國就必須要有許多人為他而死,這是不可改變的。」李俊冷冷的回答。
一直站在耶律術身後,身穿侍衛服的耶律靜見這位趙王對父王如此放肆,心中自然不惜,猛然開口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是你們漢人教導天下臣民的警言,難道趙王殿下不知道?」
「放肆,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還不退下。」耶律術見女兒出言,趕緊將她趕了回去。
「哈哈,說得好,既然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那為何孤王就不能一意孤行一次?若是你的親人被人如此殘害致死,你會那麼大度的原諒他嗎?你會嗎?」李俊盯著耶律靜大聲質問道。
「我能。」耶律靜不服氣道。
「聽說大王膝下只有一女,若是您的女兒在我們安西也發生了如此之事,您會怎樣做?」李俊不理那名侍衛,轉問耶律術。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女兒,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耶律術遲疑的回答。
「說得好,做父親的理應保護好自己的女兒。可是我這個父王為了百姓安穩,卻逼著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甚至在她大婚的日子裡慘遭如此之事,你說我怎麼面對她的母親?怎麼面對她的兄弟姐妹?怎麼去面對她的英靈?」李俊大聲的質問道。
眾人被李俊問的啞口無言。
「她是我最疼愛的女兒,她就像我的元妃一樣那麼善良,她是為了不讓我這個父王為難,才心甘情願的前往遼國的。她不應該就這麼的去了,不應該遭受如此的慘狀。」李俊心力交瘁道。
「殿下節哀。今晚是除夕佳節,我們應該說一些開心的事情。」耶律術感歎道。
「每逢佳節倍思親,她的母親豈會不思念她。耶律大王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言。」李俊知道耶律術不會無緣無故的邀請自己。
「如今新年將近,而我們近八十萬大軍留守在這豐州荒蕪之地,所以我希望雙方在十五之前保持和平,大家好好的過一個年,天大的事情等新年之後再說如何?耶律術笑問道。
「好。孤王也希望士卒們過一個好年。」李俊勉強笑道。
「來,為了新年,乾杯。」耶律術舉杯邀請,李橋取出自己帶來的酒與就被給李俊斟滿。
「請。」李俊將酒一飲而盡。
「現在時間還早,不如我們找一些樂子如何?」一旁的蕭強這時笑道。
「蕭將軍有什麼樂子?」屠三省接口問道。
「我們是帶兵打仗的人,自然是看比武了。我早就聽說你們東廠各個都是高手,不知可否賜教一二?」蕭強笑問道。
屠三省看了看李俊,見李俊點頭便大笑道:「沒問題,我們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隊一隊來?」
「英雄比武自然是一對一,我手下有三位親衛身手不差,今日正好與貴軍切磋一二。」蕭強說完,一揮手,只見三名大漢自大漲外進來了,三人向大帳中的眾人施禮。
屠三省可不是省油的燈,一看這三人便知道這那裡是什麼蕭強的親衛,分明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自己手下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東廠衛士專職負責殿下安全,這切磋之事還是由貧僧的弟子代勞吧。」文殊看了一眼屠三省笑道。
「多謝大師指點,三省差點耽誤了正事。」屠三省那是見好就收。兩人話音剛落,明慧,明秀,明鑒三人便走上了大帳中央。
「請指教。」明鑒首先上前一步施禮道。
「請。」蕭強所謂的三人之中走出一人也是施禮。
言畢兩人也不多說,便你來我往的交手。李俊給李橋使了一個眼色,李橋便悄悄出去了,不久進來在李俊耳邊耳語了幾句,李俊神色閃現過一絲欣喜之色。耶律術見了心中略有疑惑,便派人取出看了看,結果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其實蕭強手下的三位高手都是黑水宮的強者,這次於建平就是想借助比武來挫挫安西大軍的銳氣,誰想文殊的弟子卻橫插一槓。文殊的身份於建平豈會不知,所以見文殊的弟子出馬於建平的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兩人空手交戰四十餘個回合,明鑒一拳擊中對手左肩,這一群可是不輕,對手整個左肩的骨頭都被擊碎了。這幾年明慧一眾人跟隨李俊大小激戰不下數十次,原本的一點佛性也被消磨殆盡,如今一出手便是殺招。
於建平見自己的弟子敗下陣來,心情自然不好。誰知明鑒未曾罷手,飛起接著又是一拳正中那人前心,那人口吐鮮血當場斃命。
「大膽,雙方切磋技藝怎可痛下殺手?」蕭強見明鑒打死了黑水宮的弟子,擔心於建平怪罪自己,便首先起身指責明鑒。
「阿彌陀佛。佛渡有緣人,貧僧與這位壯士有緣,今日自然渡化於他。」明鑒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
「好一個佛渡有緣人。」於建平低沉道。話音剛落,另一名漢子便邁步走上前施禮道:「不知哪位賜教?」
明秀抬腳上前笑道:「明秀,請賜教。」那人看了一眼明秀,二話不說拔出自己的匕首飛身就上。這把匕首在燈火之下泛出綠油油的寒光,明顯這把匕首是淬過毒的。
手有寸鐵敵萬夫,那人手中的匕首上下翻飛逼得明秀連連後退,李俊見明秀險象環生,就在明秀對掌後退之際,李俊將自己佩劍七星劍拔出扔給了明秀,明秀飛身接住,有寶劍在手明秀的膽子便壯了,主動挺身而上。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明秀持劍反攻那人,那人卻被逼得連連後退,就在這時,明秀突然將左手手腕的佛珠擲出,正好擊中那人面門,接著一劍便刺入那人心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