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這次是被李橋特意喊來的,李橋跟隨李俊身邊多年,李俊一個眼神,李橋便知道李俊的想法。今日剛一撤軍,李俊便命自己帶人暗中跟隨遼國騎兵而去,專門調查了達谷陽收兵後的排兵佈陣。自己會來一說,李俊才有了如今夜襲敵營的打算。
「兒臣有罪,但請父王讓兒臣戰死沙場。」李成跪在地上大聲道。
「兔崽子,今晚襲營便由你代為父。亥時大軍出發,戰馬抱蹄,摘取馬鈴。步兵全部出動,床弩壓陣,今晚一戰要奪下定遠城。」李俊環顧諸人下令道。
「兒臣決不負父王所托。」李成臉上瞬間噙滿笑容。
「今晚卑職等一定拿下定遠城。」趙黑虎與錢超下去準備了,李俊留下自己的兒子李成。
「今晚襲營,我讓李橋隨你一起去。記住,窮寇莫追。」李俊特別囑咐道。
「成兒知道了。」李成起身點頭道。
「去吧,多和戰士們在一起,他們是你的同袍,要多親近他們。」李俊揮手示意李成可以走了。
李俊見李成走了,這才讓李橋將五十架精鋼飛弩調來。其實這五十架精鋼飛弩是李俊特別交代陳平製作的,每五架便可以組成一架類似想在的裝甲運兵車。組成這種裝甲鐵車之後,由四匹戰馬在前拉動,五人坐在其內操縱機關,可以不斷的發射鋼釘,外面可是刀槍難入。
大軍經過飽餐,都早早的休息了,這是軍令。亥時前半個時辰,大軍警號一響,三軍變動,僅僅兩刻鐘便集結完畢。從這一點便能看出安西大軍的素質與戰力。
「今晚奉趙王殿下軍令,夜襲敵軍軍營,斬首十人以上者,進爵。大獲全勝之後,犒勞三軍,酒肉管飽。」趙黑虎催馬來回在大軍陣前大聲宣揚了三遍。
「殺,殺,殺……」將士們一個個熱血沸騰。
「出兵。」趙黑虎催馬當先,往定遠城飛奔而去。
見大軍出發,李俊便命李橋帶著十輛組裝完成的裝甲鐵車一起夜襲敵營,給敵軍一個驚喜。
為了確保此次夜襲全功,屠三省帶著東廠的高手在前開路,將敵軍的探馬全部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殲滅了。等距離敵營不到十里的地方,才被敵軍的探馬發現。但此時已經晚了。
四萬騎兵衝鋒,後面五千架床弩被戰馬拉著緊隨其後,在距離敵軍大營三里的地方停住。這四萬騎兵的衝鋒將敵軍的軍營從中間一分為二,慌亂的敵軍被戰馬踏死者不計其數。
無數敵軍連衣服都沒有穿好,便被飛來的戰刀或是長矛給跳死了。軍營大亂,達谷陽立刻召集眾將開始進行有效的抵禦,就在這時,突然傳來鳴金收兵的軍令,原本瘋狂衝殺的青狼衛紛紛回軍。
達谷陽見青狼衛退去,立刻擊鼓聚將,大軍也開始集合。就在這時,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嗡嗡聲,就像有無數的黃蜂飛來一般。
「不好,是敵軍床弩。」達谷陽瞬間明白了,為什麼佔據優勢的青狼衛騎兵會突然撤軍,這是在等他們聚集之後,要將所有的將軍一舉殲滅。
一萬五千支三尺弩箭,鋪天蓋地而來,最中心的位置就是中軍大帳。達谷陽當時就一骨碌鑽到了帥案之下,帥案是用上好的沉木所製,硬如鋼鐵,就這樣救了達谷陽一命。
五千架床弩瘋狂的進行了五輪齊射,六萬五千支弩箭,射死了無數絕望的敵軍,最後大軍掩殺而上,一直殺到了天亮。青狼衛一直追到了平陽一帶,這才返回。二十七萬大軍,只有不到五萬人隨著達谷陽逃走了,這一天一夜的大戰,殲敵十四萬,俘虜四萬餘人,其他的逃兵都四散逃走了。
這一戰,十六萬左路大軍戰死六萬餘,重傷一萬餘,輕傷八千餘。青狼衛也傷亡了近一萬五千人。
李俊下令犒勞三軍,休整了三日後,三萬餘青狼衛根據探馬回稟,往烏海直追逃逸的達谷陽餘部。五萬北衛大軍與一萬南衛押糧大軍在定遠城休整,等待右路大軍在德靜的戰報。
這曹忠與元石方的二十萬大軍先後五次交戰,雙方互有傷亡,但都不大。這元石方原始漢人,與安瑞一樣是被迫流亡契丹的,只是人家元石方比安瑞運氣好,自己的女兒嫁給了耶律阿保機做了側妃。
這元石方可是一位兵家大師,行軍佈陣那是樣樣精通,就連虎賁衛軍師敬翔看了敵軍陣營也不得不感歎,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這是殿下傳來的消息,達谷陽的二十七萬大軍已經被擊潰,達谷陽帶著五萬殘兵逃往了烏海,如今青狼衛正在追擊。」曹忠將剛剛得到了情報告知了諸位將領。
「看來我們也要加緊對付這個元石方了,否則哪有臉去見殿下。」右都督王賁羞愧道。
「其實要打敗元石方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可能要等半個月。」左都督安瑞想了想說道。
「安都督有何妙計?」敬翔問道。
「這元石方的九宮陣的確是無人能破,但是我們不是有手雷嗎?只是數量太少,這金城的軍司坊聽說來了一批手雷,只要我們一方面派人去取,一方面將後軍準備的二十架拋石機運來,如此便能將元石方的九宮陣炸他一個稀巴爛。」安瑞細細說來。
「這金城軍司坊的手雷那是左右兩路大軍共有的,我們全部拿了是不是不太好呀?」王賁擔心的問道。
「安都督此計甚妙,這手雷的事情好解決,殿下他們不是已經擊敗了達谷陽大軍了嗎?短時間內用不上手雷,我立刻給你軍令,此事就有安都督與軍事負責。」曹忠說著便取了兩支令箭交由安瑞與敬翔去辦理了。
這幾次交鋒,雖然虎賁衛也有床弩,但試了試效果不是很好,為了避免消耗弩箭,所以雙方一直是短兵相接。這可氣壞了曹忠,如今有了安瑞的注意,只怕到時候讓他元石方吃不了兜著走。
話說這敬翔自金城取來了五千枚手雷,再加上之前虎賁衛自己的手雷,足有一萬枚。看著這一萬枚的手雷,可把諸位將軍樂壞了。
「今日時辰不早了,本帥也就不多說了。安瑞率領五萬騎兵三萬步兵為左翼,王賁率領五萬騎兵三萬步兵為右翼,明日一早出戰元石方大破九宮陣。我要將這老小子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曹忠分派將領。
「誓死效忠大將軍。」眾將紛紛抱拳接令。
次日一早,飽餐戰飯之後,曹忠大軍盡出來到兩軍陣前。多日來曹忠一直沒有親自出戰,用他自個話說那就是我曹忠不打沒把握的仗,一旦出戰那是必須勝。
元石方見敵軍全軍皆出,心裡甭提多開心來,今日一戰他要將這號稱安西第一軍的虎賁衛全殲,揚名天下。
元石方站在九宮陣中的無極圖之中,令旗一揮,二十萬大軍組成的正反九宮陣便開始動了起來。這正反九宮陣可守可攻那是無堅不摧,曾今將李克用的三十萬大軍圍在陣中使之死傷無數。
「傳令,拋石機準備。」曹忠下令,傳令兵立刻揮舞手裡的旗子,發號軍令。二十架投石車的貨架上都放著一捆捆的手雷,手雷都是用繩子困在一起的,十枚手雷一捆。
「放。」曹忠一聲令下,二十捆的手雷包就飛了出去。
敵軍以為是飛石來了,便有鐵盾當著,誰知這東西掉在地上轟的一聲就炸了,十枚手雷的威力雖然不至於有多大,但這震撼力卻是不小,這就如同九天神雷一般,炸死的人倒是不多,卻將這群土包子遼國士兵嚇得一個個抱頭鼠竄。
見形勢不對,元石方立刻下令敢有潰逃者殺無赦。如此一來原本混亂的場面立刻轉好,遼國士兵紛紛再次聚集了起來。但這手雷包可不是只投射一次,元石方的話音剛落沒多久,第二輪的手雷包就到了,這一輪接一輪整整十輪之後,正反九宮陣便已經不成樣子。
「傳令,床弩齊射三輪。」曹忠下令。五千床弩乘機齊射,遼國士兵只顧著奪手雷了,根本連頭都不敢抬。第一輪床弩一萬五千支弩箭射來,那就是倒下一大片。元石方很不幸,就在第一輪的床弩齊射之下,被活活釘死在了中央無極圖之上。原本負責保護他的盾牌兵,當時都只是在注意地上不斷爆炸的手雷包了,所以沒看到從空中飛來的箭雨。
主帥一死,大軍就更亂了。曹忠下令停止了拋石機停止投放手雷包,床弩再次調整方位,一聲令下,二十萬大軍便殺向了混亂之中的敵軍。這十萬虎賁衛騎兵可都是配有連弩的,這一衝擊那還得了,敵軍的騎兵尚未衝到經前,便被這漫天的箭雨所射殺。在加上五千重裝鐵甲騎兵在前開道,那就像一個壓路機,所到之處那就是一道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