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之後要探討機密事情,所以這伙陰謀三人組便放低了聲音。李俊歎了口氣,原本他想要低調做人,看來是不成了。
韋明輝三人在隔壁陰謀計劃,李俊與李雀兩個當事人卻像沒事人一樣吃著美味的佳餚。惠兒看小姐與姑爺都漠不關心,所以她也就只管吃喝了。
李俊三人匆匆吃完午飯,便返回來李府。這時便有人將有關韋明輝三人的資料送來了。
韋明輝,二十六歲,尚書韋昭度三子,官居少府中郎將,在京城被譽為花花三少。為人陰冷狠毒,曾姦殺民女七人,與宮中宮嬪多有一腿,只因其父官位顯赫才無人敢問。
崔東耀,二十九歲,尚書左僕射崔彥昭次子,官居長安府都尉之職,手下執掌一萬京師兵馬,負責長安治安。此人生有大志,奈何其母出生奴婢下人,所以不受其父崔彥昭重視,一直心有不甘,借花花公子之名掩蓋其內心的不爽。
趙騰,二十二歲,御史中丞趙隱獨子,典型的吃喝玩樂性。大錯沒有小錯不斷,在京城也是人人聞名的一條大蟲。
看著手裡的資料,李俊不覺想起自己年少時在京城的惡名,當時他們三兄弟那些赫赫有名,只是如今物是人非,自己成了趙王,二哥邱世凡也是富甲一方,只是大哥的子嗣一直沒有下落。
「段鵬。」李俊放下手裡的資料。
「公子。」
「他們三人,我希望在大婚的時候還躺在床上。」李俊將資料交給段鵬道。
「明白。」
除夕夜,長安依舊是萬家燈火。雖然街頭的乞丐也在為生活而奔波,但總算是又挨過了一年,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李府今年的除夕過的格外的喜氣,除了因為李俊聘禮的使他們衣食無憂之外,老夫人更是讓下人們今日一早邊去東市放齋。老夫人宅心仁厚菩薩心腸,年年即使自己家裡不寬裕也要放齋接濟那些貧窮之人,可謂真正的積善之家。
今夜,李府內堂的喜宴之上,只有李氏,李俊以及李雀三人同席,雖然家裡人少,但老夫人卻是一臉的喜色,昨日李俊將李雀身懷六甲的事情如實告知了李氏,李氏並沒有生氣,反而更加看重李俊這種品德。
大年初一,按照禮數,李琴一大早便帶著兒子回娘家向李氏拜年,獨孤一劍自然一起前往。
大家在李氏老夫人的裡屋落座,這時外面的卻飄起了雪花,這是今年第一場雪。
「女兒,外孫,給娘親拜年,祝娘親新年吉祥。」李琴抱著兒子獨孤雷鳴給李氏叩頭。
「一劍祝岳母大人身健體康。」獨孤一劍也在一旁叩頭道。
「起來,起來,都起來。來,這是外祖母給雷鳴的壓歲錢。」老夫人笑呵呵的將一個大紅包塞到差不多三個月大的外孫手裡,大年十二便是獨孤雷鳴百日之喜,屆時獨孤府將大肆操辦,所以今日來獨孤一劍便是親自送請柬而來。
老夫人抱過自己的外孫,滿臉的喜色,而李琴卻在大量一旁這位新妹夫。
「拜見姐姐,姐夫。」李俊見獨孤一劍的妻子在大量自己,趕緊上前抱拳施禮。
「這就是妹妹的新姑爺?」李琴明知故問道。一旁的獨孤一劍聞言,尷尬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正是。」李俊恭敬的回答。
「聽說你是做生意的?不知道是做何生意?」李琴一副當家作主的樣子,其實老夫人一直仔細盤問李俊,就是等長女來問,如此日後相處老夫人也自在一些。
「只要賺錢,什麼生意都做。」李俊模稜兩可的回答。
「看你年紀不小了,家中可還有其他人?」李琴追問道。
「家母高堂在世,尚有妻子三房,子女六人。」李俊根本沒打算隱瞞,便如實回稟。
老夫人聞言,臉色一變,但卻沒有說什麼。李琴卻不答應了,語氣一變道:「既已有妻室,為何還要再娶?」
「我第一次見到雀兒的時候,便已經將她深深的烙印在心底,只因為無法忘卻,所以才遠涉京師來求婚。」李俊直言不諱。
「如此勇氣,實屬難得。佩服,佩服。」獨孤一劍趕緊打斷剛要說話的妻子,他可不希望這位霸者因為妻子的一時怒蟒而不快。
「今日是初一,大家隨我去祠堂向祖宗上香。」老夫人起身道,她既然已經知道李雀腹中的孩兒是李俊的,便不會再在其他事情上糾纏。眾人聞言,便隨著老夫人一起前往佛堂上香。
之後便一起吃早飯,早飯除了各色菜餚甜點之外,還有李俊最喜歡的餃子。這是李雀與惠兒昨夜親自包的,李雀知道李俊雖然人在長安,但心中不免牽掛安西的家人,所以親自下廚為李俊包了餃子。
「這餃子真好吃。」獨孤一劍吃了一個後笑呵呵道。
「就知道吃。」李琴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不知姐夫如今在何處高就?」李俊舉杯向獨孤一劍笑問。
「慚愧,慚愧。如今還閒賦在家。」獨孤一劍點頭笑道,只是動作卻顯得很激動。
「難道姐夫就沒打算出仕為官,為天下百姓做一番事業?」李俊笑問。誰讓剛剛他老婆一直在像審犯人的一樣審自己。
「一劍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哪有什麼大志,只是在家混吃等死罷了。」獨孤一劍緊張的回答。
見自己丈夫在新姑爺面前如此畏首畏尾,李琴立刻不高興了,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腳獨孤一劍,示意他挺直腰桿。但這可苦了獨孤一劍,自己如今在虎賁衛只是一個小小的中郎將,這還是人家李俊看在崔明遠的面子上才任命的。如今與李俊同桌吃飯,這在安西那是何等的榮耀,讓他與李俊爭鋒相對他可沒有這個勇氣。
「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俊郎在外做生意,少不了要與官府打交道,姐夫如今閒賦在家,不如與俊郎一起做生意如何?」李雀乘機插言道。
「這不太好吧,姐夫是官宦子弟怎可與我這滿身銅臭的商人為伍,不成不成。」李俊一聽李雀的話便知道她是話中有話,趕緊打住。
「不是呀,如今當官沒有俸祿,當兵沒有軍餉,還是像俊郎一樣做生意好一些,最少衣食無憂。我看鄯城就不錯,是不是將鄯城交給姐夫打理如何?」李雀這是在為姐姐謀福利呀,鄯城可是包含方圓五百里內的一切,這可是一個不小的封地。但看著李雀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李俊只好當做沒看到。
一旁的李琴見了剛想說話,便被獨孤一劍的一個眼神制止了,李雀卻一直看著李俊,等待他的回答。
「既然你堅持,那就將鄯城的一切交給獨孤家打理吧。」李俊最後終於妥協了。
「來喝酒,這酒合起來真香。」獨孤一劍興奮的為李俊斟酒,這可是獨孤家近百年來第一次擁有自己的封地。
李琴看著自己丈夫一臉的奴才相,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難道自己的丈夫真的要去那個什麼破鄯城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