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梟雄   定安西 第六十二節:法場
    塔山城外的法場上,跪著兩萬餘吐蕃俘虜以及近四萬所謂的吐蕃暴民,他們一個個哭天搶地的跪在地上嚎哭哀求,希望當官的可以給他們一條活路。

    「我們是冤枉的,求大人開恩呀……」

    「大人,時辰到了。」一名校尉看了看羅盤石鍾上前向監斬官白羽稟報道。

    「一千人一隊,立刻執行。」白羽取出一支令箭用血紅的毛筆勾了一下,便甩給了那名校尉。

    「得令。」那名校尉拿著令箭便下令虎賁衛士卒押著一千俘虜上前,而這邊負責行刑的則是被剛剛招募入伍的新兵,在金城只訓練不到三個月,這次他們就是被曹忠調來守衛松州的軍隊,人數大約三萬之眾。

    俘虜被押上來跪在斷頭台前,負責行刑的刀斧手顯然一個個都緊張的不行,畢竟是第一次殺人,心裡那面怯場。

    「斬!」一聲令下,刀光四射,但人頭滾下台的卻不多,許多刀斧手的屠刀舉得很高,但都沒有落下,而落下的屠刀,屠殺者卻被血腥的氣息與場景搞得吐得一塌糊塗。

    嘔吐是具有很強的傳染性的,眨眼之間新的士卒一個個都伏在台邊乾嘔。

    「廢物,全是廢物。你們根本沒有資格成為一名合格的軍士,更沒有資格成為我們虎賁衛一員。今日不能行刑的士卒將被開除軍籍,永不錄用。行刑繼續,記住你們只有一次機會。」剛剛傳令的校尉大聲斥責著這群新兵。

    「請大人再給我們一次機會。」一名新兵強忍著乾嘔,上前行軍禮懇求。

    「請大人再給我們一次機會。」乾嘔的新兵聞言,一個個再次來到自己的崗位上,大聲要求道。

    那名校尉轉頭看了看監斬台上的白羽,見白羽點頭,便大聲道:「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再失敗,你們就自行脫下身上的軍裝。」

    「斬!」一通鼓之後,那名校尉再次揮下令旗,這次一千把戰刀,同時落下,這預示著一千顆人頭落地。

    這邊人頭剛剛落地,那邊士子遊行的隊伍便到了法場。他們一行五六十人一個個身穿白色的孝服,為首的五十餘歲的老者手捧孔子牌位,帶著士子們一步一步的走進法場。

    「請監斬官大人體恤上蒼有好生之德,請放過這些無辜的百姓吧,他們如今也是我大唐的子民。你們難道也要殺害大唐的百姓嗎?」手捧孔子牌位的老者站在法場上高聲質問白羽。

    「大唐的子民?我看到的卻是吐蕃的暴民。」白羽大聲回答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如今松州已經歸附大唐,他們自然是我大唐的子民。」老者高聲答道。

    「老先生何人?」白羽皺眉問道。

    「國學館院主曲賢。」曲賢很是得意的回答。

    「國學館?不知這國學館是什麼地方?又是幹什麼的?」白羽輕蔑的問道。

    「哼哼!無知後輩,竟不知國學為何物?也敢堂而皇之的在天地間為人?真是可笑,可歎!」曲賢大聲嘲笑道。

    「先生難道不知道何為學無先後,達者為師的道理嗎?曲賢你可知罪?」白羽猛的一拍桌案起身呵斥道。

    「曲賢何罪之有?」曲賢據理力爭,毫不退讓。

    「你曲賢只是一介百姓,身無官職,竟敢直闖法場重地,難道不知道這是死罪嗎?」白羽盯著曲賢冷冷道,殺氣絲毫沒有隱瞞的爆發出來。

    「哈哈……說你是無知後輩,你卻不承認。我們曲家是開國聖主親自欽點的松州國學館國士,論官職是正四品的官職,而白都督也只是從四品的官職。」曲賢得意洋洋的大聲道。

    「國士?哼。不知這些年你們曲家的歷代國士都在幹什麼?是不是早就投靠了吐蕃?」白羽輕笑的問道。

    「大膽。污蔑。你這是明目張膽的污蔑,我們曲家在松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一個小小的鄯州都督竟敢污蔑堂堂的大唐國士,簡直是豈有此理。」曲賢手指著白羽放聲大罵。

    「來人,將這群不知所謂的人驅逐出去,如有反抗以謀反罪論處。」白羽是沙場的老將,豈會被一群書生嚇倒。

    一隊全部武裝的虎賁衛衝上前,明晃晃的戰刀嚇得這群書生一個個抱頭鼠竄而去。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曲賢暴跳如雷。

    「曲大人,請吧。」一名都尉上前笑呵呵的做出請的姿勢,但眼中滿是輕蔑的神色。

    「我要到聖上哪裡去告你們,你們這群屠夫,劊子手。」曲賢咬牙大聲辱罵道。

    「慢著。」白羽見這位曲賢不甘示弱,揚言要去聖上那裡告狀,便喊住了他:「你要到聖上那裡去告我們?真是好笑。你知道這松州是誰打下來的嗎?使我們的虎賁衛,安西的虎賁衛。」白羽再次羞辱曲賢,之後擺了擺手示意將他轟了出去。

    「繼續行刑,押人犯。」一聲鑼鼓聲之後,吐蕃的俘虜再次被押上斷頭台,每一位新到的虎賁衛士卒都要砍下兩名人犯的人頭才算過關。

    對於哪些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而言,這就是他們的第一堂課。

    法場上的行刑一直持續到了申時左右才算結束,六萬餘顆腦袋被砍了下來,這使整個松州都為之顫抖,提到虎賁衛無不談虎色變。

    當夜,整個塔山城的人只怕都沒有胃口吃晚飯,更不要提什麼夜宵之類了。

    「孫小姐,如冰沒事吧?」艾於良見孫文娟從白如冰的房裡出來,上前問道。由於今日在城外的大開殺戒,白如冰一直吐得稀里嘩啦,不讓她去觀看,她非去,這下可好了,連早飯都吐出來了。

    「沒事了,只是還是吃不下飯,我想明早就會好的。」孫文娟輕笑道,這次她沒有去法場,因為她覺得這種屠殺異族的方法太過殘忍。

    「今日一下子就傻了六萬餘人,我的脖子到現在還涼颼颼的。」石燕在一旁不自覺的默默了脖子小聲道。

    「聽說這虎賁衛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今日一見絕對比魔鬼更加恐怖。」艾於良搖頭砸吧著嘴道。

    「我打聽到這次是曹忠親自帶領虎賁衛攻下了松州,而且一次就殲滅了吐蕃近五萬人的騎兵。俘虜的兩萬餘人也被在今日處死,看來這吐蕃人真的是怕了曹忠,要不讓也不會稱呼他為了。」石燕將自己打聽的消息告訴了艾於良與孫文娟。

    「曹忠是吐蕃總督,手裡有近十五萬步兵以及四萬騎兵,可以說是這一片真正的土皇帝,他對自然不會將如今的朝廷放在眼裡。」孫文娟分析道。

    「但我怎麼聽說,他似乎受制於金城的白虎堂,而且屠殺吐蕃異族的軍令就是出自白虎堂。」艾於良皺眉道。

    「這就要從虎賁衛的組建談起,根據這些天的瞭解,我發現虎賁衛與大唐其他軍隊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在軍隊之中安插有教導員,這些教導員專門負責教導士卒要效忠白虎堂,效忠的他們的主子趙王。」孫文娟來回走動著思考道。

    「教導員?這是什麼官職?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艾於良驚奇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這些只是從今日金城巡邏士卒口中得知的一點蛛絲馬跡。」孫文娟搖頭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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