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按兵不動,契丹自然不敢獨自與安西對抗。此時王仙芝與黃巢的大軍也進了這長安城,動盪自然是免不了的。
由於王仙芝比黃巢率先起義,如今京師已經被攻佔,黃巢便起了誅殺王仙芝而自立的打算。先前王仙芝背著兄弟們暗中想要投靠朝廷,最後被迫才再次攻打高駢。
如今王仙芝卻在明目張膽的打算登基為帝,這不是讓他黃巢向一個販私鹽的醜販子叩頭嗎?原本兩人並不從屬,如今卻要一個為帝,一個為臣。黃巢也不是一個甘居人下之人,於是便召集自己的親信部下開始密謀誅殺王仙芝。
九月,白虎堂的新駐地已經在金城落成,與它一起落成的還有趙王府。
白鳳去年年底給李俊添了一位公子,小傢伙能吃能睡,比他的哥哥李斌可壯實多了。李俊為次子取名李勇,期盼他長大後想自己一般馳騁疆場。
由於趙王府建在了金城,玉娘,白鳳自然也都搬了過來。崔王妃不放心這一大家子也便一同來了,留下忠義王這位做爺爺的老傢伙獨自鎮守安西。
明月的身子越來越重,大夫看過之後言稱可能是雙胞胎,這可把老王妃(崔王妃)樂壞了。安西郡王這一脈到了李俊這一帶總算是開枝散葉了,如今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孫女,兩個孫子,如果明月能再生一對雙胞胎,那就再好不過了。
為了建造新的白虎堂以及趙王府,還有一些大臣們的居住之地,李俊請了一位建築高手,在金城原有的街道規劃下,再次擴建,專門修建了兩條大街道,取名黃河大街,長江大街。
這新的白虎堂便在黃河大街之上,屬於那種類似後世的城堡一類,新的趙王府與新的白虎堂只相隔了不到百丈距離,這也是為了確保趙王府的安全。如今光負責保護白虎堂與趙王府安全的部隊就有一萬餘人,而且趙王府暗中還有三千親衛保護。
趙王府,內宅。
「我說俊兒,這勇兒早就過了百歲了,你這當父王的是不是也該一碗水端平呀?」老王妃笑問道。
李俊知道老王妃是讓自己給次子一個正當的名位,由於白鳳目前是側王妃,如果兒子再沒有封賞,這讓老王妃覺得虧欠了白鳳。
「母親說的極是,俊郎是應該給勇兒一個名位。」玉娘在一旁抱著長子李斌幫腔道。
「孩兒也想要給勇兒一個名位,只是勇兒年紀還小,等再過幾年再說。再則,我如今只是一位親王,除了斌兒可以被提前任命為嫡長子之外,其他的我也不好做主,等日後天下太平一點,我再上奏朝廷,為勇兒討一個封賞。」李俊笑道。
白鳳聞言,抱著李勇笑道:「母親和姐姐的好意,鳳兒代勇兒心領了。如今天下不穩,俊郎又要忙於政事,勇兒目前還小,若是這個時候便封了什麼高爵,只怕會對百官不敬。」
雖然白鳳比玉娘年長,但玉娘卻是趙王嫡妃,所以白鳳也要稱呼玉娘姐姐。
「既然俊兒承諾了,為娘的就不多說了,我這去瞧瞧明月,這丫頭這幾日害喜害的厲害。」老王妃笑呵呵的走了,只是走的時候還是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李俊腰間懸掛的那把龍鱗刀。
這龍鱗刀那是魏文帝曹丕自一處神秘山洞中所得,最後不知怎的到了李俊祖上的手裡,這便成了安西郡王世代相傳的信物與象徵。誰拿了這龍鱗刀,誰便是日後的安西之主。李俊當年繼承李峰安西郡王爵位的時候,是李峰親自從腰間解下來交給李俊的。
此刀李俊一直佩戴在身上,從不離身。今日他知道老王妃的意思是讓他將此刀傳給次子李勇,只是李俊一時不能自決,所以未敢輕易答應。
晚上,李俊留宿在了白鳳的屋裡,他不希望白鳳因為今日白天的事情而不高興。
「怎麼了?還為勇兒的事情生氣呢?」李俊坐在床榻上小聲問道。
「沒有。只是覺得胸口堵得慌。」白鳳將頭靠在李俊的胸膛上撅著嘴巴道。
「還說不生氣,你看這嘴巴都要撅上天去了。如今安西是危機四伏,大批的百姓湧入隴右道,光糧食就是一個大問題。有心不顧百姓死活,但卻下不了狠心,所以我想請我們的女將軍幫幫忙。」李俊點了點白鳳的額頭笑道。
「幫什麼?」白鳳抬頭問道。
「白虎堂已經在開始運作了,我打算讓你幫助我照顧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明日白虎堂將召開民政會議,商議開渠引水,將鄯州,廊州,河州以及儒州一帶改造成適合耕作的良田。但這項工程可不是小事,而且花錢數目極大,我需要一個人做監察使。我考慮再三,決定由夫人您出任。」李俊知道,白鳳是一位做大事的人,如果整日呆在內宅,遲早成為一名眼光短淺的婦人。
「為什麼會選我?」白鳳狐疑的問道。
「因為我最相信你呀。」李俊說著就將白鳳壓在了身下。
次日一早,李俊便與一身戎裝的白鳳去了白虎堂,曾今叱吒風雲的女大將軍回來了。
「如今安西府庫尚有存銀五千七百三十八萬一千四十三兩,軍用糧庫儲備糧食為一千四百萬石,民用儲備六百二十萬石。河西大都督府存銀四百三十萬兩,軍用糧庫儲備糧食為二百一十三萬石,民用儲備八十三萬石。」戶曹主薄邱世凡將安西與河西的錢糧儲備數字向在座的六位大佬作了簡單的回報。
「今日主要就是商議開渠引水的事情,根據目前的情況,鄯州,廊州,河州以及儒州四州百姓足有七十餘萬。如果開渠引水成功便可以增添良田近三十萬公頃,可以養活百萬人口。如今已經九月,想要明年開春就能種上耕田,我們就需要最少二十萬勞工。這二十萬勞工的糧食消耗按照每人每天三斤計算,工期五個月,總共需要近一百萬石。」崔明遠細細的算道。
「崔大人忘了一件事情,冬季開渠引水,難度就會加大,就算可以按時完成。那崔大人是不是應該考慮考慮這七十萬百姓過冬的艱難?」張春見崔明遠說完,便提出了質疑。
「此事的確沒有考慮進去,多謝張大人提醒。」崔明遠起身抱拳施禮。
「既然提到了這百姓過冬的事情,我們就不能視而不見。此事就煩勞張大人與崔大人辦理,及早拿出方案,避免冬天有百姓凍死。你們也知道老王妃到了金城,她老人家可是一副菩薩心腸。」李俊笑道。
「請公子放心,我與崔大人會抓緊辦理。」張春點頭道。
「下來,我宣佈幾個任命。這開渠引水,我打算設置一位監察使,這個職位由白鳳擔任。還有就是邱世凡的這個戶曹主薄,改為河西大都督府主薄參軍事,全權負責河西錢糧支出。好了,今日就到這裡吧。」李俊說完起身率先離開了。
對於安西以及河西官員的任命,一直是一個模稜兩可之間。除了白虎堂可以任命正四品以下的官員外,也就只有李俊有權利任命安西以及河西一切官員。張春接手白虎堂後,開始削弱李俊任命官員的權利,一切官員的任命都是從白虎堂發出。
此次李俊將白虎堂遷來金城,就是為了再次建立自己權利的威信,有了威信,才能鎮得住哪些手握重權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