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位風情萬種,有傾城之色的二十五六的少婦上了二樓,一上來便嬌滴滴的笑問道;「不知幾位爺找奴家有何事?」
「鳳四娘?」李俊看著這個絕對不簡單的女人問道。
「奴家的確是鳳四娘,這棲鳳樓的東家。」鳳四娘飄然而至,在距離李俊不到一丈距離的另一張桌子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答道。
「明月她們還好嗎?」李俊笑問道。
「明月?奴家不知公子這是何意?」鳳四娘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兩年前,盧宴從你這裡買走了你的侄女明月明珠一對孿生姐妹,你這個做姑姑的不會不知道吧?」李俊陰笑道。
「奧,公子說的是她們呀,不瞞公子其實她們哪裡是我什麼侄女呀,不過就是家裡的丫鬟,為了可以高價賣出去,這才謊稱是我的侄女。」鳳四娘直言道。
這時一名親衛從一樓上來,在李俊耳邊耳語了幾句,雖然聲音很輕,但卻沒有躲過鳳四娘的耳朵。
「他們已經答應效忠公子,只希望公子可以保全他們。」
李俊擺了擺手示意知道了。
「不知道最近有沒有她們的消息?」李俊問道。
「唉,聽說已經被賣去了京師,如今過的如何倒是不知道了。」鳳四娘輕笑道。
「好了,不打擾四娘了。這幾日我會留在大興街的邱府,有時間四娘不妨來喝喝茶,我那裡有上好的雪山翠竹。」李俊說完留下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離開了。
晚上,在萬花樓跟著盧宴的兩名精瘦漢子來到了邱府,這一切都在李俊的預料之中。
「看來你們的組織不太信任你們,這就派人來殺你們了?」李俊放下手裡的茶杯笑問道。
「公子果然是好計策,在眾目睽睽之下放我們離開,又放出消息說我們投靠了你,這才使我們無路可走。」今日與童山交手的漢子冷漠道。
「不知兩位日後有何打算?」李俊和氣的問道
「天地雖大,只怕難有我們容身之處,所以我們願意投在王爺麾下,只要不與影子作對,我們甘願受王爺驅使。」另一名漢子單膝跪下道。與童山交手的漢子也在他身後跪下了。
「還不知道兩位如何稱呼呢?」李俊笑問道。
「段鵬。」
「馬宇。」與童山交手的便是這位馬宇。
「既然你們不願與影子為敵,那你們就加入鷹鷲衛,專門為我們訓練殺手。」李俊交代道。
「遵命。」段鵬與馬宇雙雙抱拳施禮道。
「不願與影子為敵,並不代表不能說說影子的事情吧?說說看。」李俊示意道。
「影子是在隋末成立的,首領被稱為影聖。影子分為木牌,銅牌,鐵牌,銀牌,金牌以及玉牌六種級別的殺手。想我這種銀牌殺手有三十六組,金牌殺手十二組,玉牌殺手聽說是一脈單傳只有一人。每組七人,可以結成北斗七星殺陣。」段鵬簡略的介紹道。
「影子的總部在什麼地方?是不是每個州府都有他們的聯絡站?」李俊注視著段鵬問道。他自然不會在乎這點世人皆知的事情,他需要知道更加詳細的情況。
「聽說總部在東都洛陽的一處死火山內,由於我們的身份低微尚沒有資格前往朝聖,所以也只是知道一個大致的地方。」段鵬小聲的回稟道,好像生怕被人聽去了。
這時一名親衛回稟,說是棲鳳樓的鳳四娘求見。李俊示意段鵬馬宇先退下去了。
「小民鳳四娘,見過趙王千歲。」鳳四娘進來後微微一拜,神色很是凝重。
「四娘深夜造訪不知所謂何事?」李俊笑問道。
「想必段鵬與馬宇如今已經投靠了公子了吧?」鳳四娘淡然的問道。
「四娘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李俊吃了一口茶淡淡道。
「天下還沒有我們影子不知道的事情,希望趙王可以交出他們兩人,如此我們影子就不會與趙王府為敵。」鳳四娘隨意的說道。
「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們會對我的刺殺遲遲不再進行了?」李俊瞥了一眼鳳四娘問道。
「這件事情我不太清楚,不過聽說要放棄一個刺殺行動,除了主顧放棄刺殺行動外,就是有人願意承擔更為重要的刺殺來替代。」鳳四娘瞪了一眼李俊道。
「段鵬與馬宇的確在我這裡,不過他們已經加入了我們安西軍,不再是影子的殺手了。」李俊起身道。
鳳四娘聞言不再糾纏起身告辭,走的時候還是後頭看了一眼李俊,嘴裡不知在自言自語什麼。
次日一早,李俊便出發返回了長安,對於這次咸陽之行,使他對影子殺手心有餘悸,隨便一名銀牌殺手就能戰敗童山,如果他們派出金牌殺手刺殺自己,真不知道自己的屬下是不是可以對付。
田令孜之兄陳敬瑄的府邸坐落在永興坊,這裡的住戶都是朝廷大員。陳敬瑄自從弟弟當上了左神策軍中尉之職後,便讓自己的兄長出任了校尉一職,雖然官職不大,但卻沒有人敢惹。
這日李俊登門造訪陳敬瑄就是結交田令孜的一種信號,如今田令孜是當今聖上身邊的紅人,但他也只是一名宦官,如果沒有兵權在手說不定那一日自己就看不到早上的日出了。這就是為何新皇登基他便被封為左神策軍中尉的原因。
左右神策軍專職負責皇宮內院的安全,是皇上身邊的親衛軍,自從玄宗年間右神策軍都尉謀反被撤銷外,如今只有左神策軍與左監門衛負責守護皇宮。
當李俊的馬車到達陳府時,陳敬瑄正在正門外等候,見李俊的車駕到來,趕緊上前躬身施禮。
「卑職左神策軍校尉陳敬瑄拜見趙王千歲。」
「陳將軍客氣了。」李俊下了馬車笑盈盈的扶住陳敬瑄道。
「趙王駕臨寒舍,可謂蓬蓽生輝。趙王請。」陳敬瑄在一旁引路將李俊請進陳府。
走進內堂自由下人奉上差點,李俊屏退身邊的人,只餘下他與陳敬瑄兩人。
「後日本王就要返回安西了,在走之前還是不放心朝中大事。」李俊歎息道。
「趙王心繫天下黎民,卑職深感佩服。」陳敬瑄知道李俊有話說,所以也只是奉承了幾句而已。
「本王最近得到消息,聽說河南道大旱,再加上苛捐雜稅,只怕會有亂民暴動,請陳將軍轉告令弟,要千萬小心。」李俊囑咐道。
「當真如此?」陳敬瑄聞言猛然起身問道。前些年浙杭一帶經常有亂民暴動,若是新皇剛剛登基就出現暴動,會不會有人藉機對付他們兄弟呢?
「消息是十分可靠地,陳兄也知道,外臣不與內宦結交,所以此事陳兄還要當心。」李俊似有深意道。從開始的陳將軍到如今的陳兄,這關係拉的卻是快了點,但李俊已經沒有時間與他們慢慢的培養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