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李俊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也無話好說。
「兵監司已經遷到碎葉了,龜茲也留下了不少匠工負責給庭州鑄造兵器以及小型弓弩。從明日開始,石知縣負責帶領兵監司的都司陳平在碎葉附近招收匠工以及學徒,至於他們的工錢由陳平決定。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在明年四月前必須要為我準備好三千床弩以及一萬手弩。等我大婚後,我將親自往兵監司督查。」李俊交代道。
「卑職明白。」石國昌起身答道。
「還有就是,我需要一支一千人的女子醫療隊,就是專門為受傷的士兵進行簡單醫治的軍隊。此事可能比較難辦,但我想難不倒我們的催縣丞,此事就由石知縣轉告。兩個月後,我必須看到這支女子醫療隊,否則我就認為他這個縣丞有點不稱職。」李俊交代道。
「公子真是奇思妙想,卑職一定轉告催縣丞。」石國昌聞言,嘴角不覺露出一絲笑意,似乎他看到了催文勝焦頭爛額的樣子。
「安西只是一個起點,我們可以走多遠,那就看我們的心有多大。時辰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李俊起身道。
「卑職等告退。」眾人告辭離去,都是心事重重,這位新主子一上位就如此大動干戈,看來自己又要忙起來了。
「走,去內宅看看你母親。」李峰笑呵呵道。李俊自然之道李峰是讓自己去見蘇婉蓉。
來到內宅,在催氏的外屋見到了蘇婉蓉,果然是美貌異常,難怪表哥會一見鍾情。
「蘇婉蓉見過公子。」蘇婉蓉上前盈盈一拜,可謂風情萬種。
「表嫂客氣了。」李俊抱拳還禮,但這一聲表嫂卻將屋裡六人給驚呆了,催氏微微張開小口,不知李俊這是何意。一旁的李峰愣了愣卻笑而不語,只是微微點頭。
蘇婉蓉低著頭,羞紅了臉,只是不肯答話,一旁的丫鬟卻是眼露喜色。
「俊兒這是何意?」催氏起身問道。
「是這樣的,我在京師就聽舅父說了蘇表嫂的事情,原來蘇大人將蘇姑娘許配給了高飛揚表哥,由於舅母去世的早,所以舅父希望及早為表哥成婚。我打算先送表嫂回蘇家,明日一早由十一郎與十二郎親自護送到庭州。等明年碎葉安頓好了,再為表哥主持大婚不遲。」李俊笑道。
「俊兒長大了。」催氏滿眼的淚花。
「婉容謝過公子。」蘇婉蓉對李俊深深躬身施禮,這是發自內心對李俊的感謝。
「表嫂客氣,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李俊說完,借口有事,就先離開了。
隨後蘇婉蓉被送回了蘇府,當蘇萬勝得知此事後,也是感歎李俊的大義與氣魄。
蘇婉蓉回府後,與妹妹蘇曉菲誰在一起,因為明日一早她就要去庭州了。
「姐姐,你以前不是說哪個登徒子是個好色之徒嗎?他怎麼會放姐姐離開呢?」只有十二歲的蘇曉菲摟著姐姐的胳膊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這次見他,似乎他身上沒有了那股俗氣,倒是多了一股豪氣與霸氣。我在郡王府時就聽下人們說,這位公子在小的時候是傻乎乎的,如今看來卻是都錯了。一想到他對沙陀人的戰事,便可以看出來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蘇婉蓉小聲道。
「那姐姐還會喜歡他嗎?」蘇曉菲問道。
「你這個傻丫頭,我們女子一生只能終於一個男人,那就是自己的丈夫。飛揚對我的情義,我自是難捨。」蘇婉蓉想到高飛揚,嘴角不覺露出喜色。
「既然姐姐不喜歡他了,那等我長大了嫁給他。」蘇曉菲笑嘻嘻道。
「為什麼?」蘇婉蓉驚奇的睜大眼睛問道。
「到時候,姐姐和姐夫見了我也得行禮。」蘇曉菲得意洋洋道。
「我看是你皮癢了。」姐妹兩又是一陣瞎鬧,春光乍現。
五日後,十萬擔鹽巴在百姓的期待中開始發售,因為碎葉總人口大約有四十餘萬,這十萬擔鹽巴足夠支撐二個多月了,所以私人開設的鹽鋪不得不放低價格至五十文出售,因為安西與河西方面已經下令,鹽巴不得出安西之地。
張春與石國昌等人在這五日內將有關的方方面面的政策一一整理了出來,並請示了李俊,決定在次日張榜公佈有關民政土地的改革以及廢除人口買賣等奴隸制度。
次日這些一公佈,立刻引起百姓的擁護,但卻遭到當地權貴的反對,這些個權貴甚至糾集家奴要衝擊縣衙。張春立刻下令縣尉陳誠調集三千府兵鎮壓,但這次鎮壓不同往昔。但凡參與此次暴動的權貴都被定位謀反罪,以沒收田產為代價換取自己的人頭。
這次暴動也對碎葉的穩定產生了不利影響,一些權貴子弟都有從軍者,他們開始在軍隊中散佈謠言,詆毀新政。這時周波奉命將散佈謠言者全部清出了軍隊,保持軍隊的絕對服從。
碎葉權貴的代表家族便是催家與黃家,催家指的是崔明遠一族,但此次催家早就在一個多月前接到崔明遠的信,信中崔明遠指出,全力支持李俊的一切新政。凡催家子弟不得違背,否則立刻逐出家族。
黃家,便是在碎葉執政近五十年的宣撫使黃炳仁家族,其父黃全去世後,朝廷便命黃炳仁繼任宣撫使一職。宣撫使其實就是朝廷派來節制節度使權利,以及監視當地官員的一類文職,也兼著聞聽民政的職務。
唐末藩鎮林立,宣撫使一職早就是一副空架子了,很多藩鎮如今早已經沒了宣撫使一職。
「爹,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必須上書朝廷,揭發安西郡王無視朝廷法規,擁兵自重。」黃炳仁的長子黃善怒道。
「放肆,你這是在對誰說話?」黃炳仁大聲斥責道。自己這個長子真是一個十足的廢物,可惜次子黃貴不在安西,遠在吐火羅做生意,如果他在這裡一定不會像自己的大哥一樣亂成一團。
「爹,我們家在城東的土地全被縣衙收取了,那可是三百頃的上好土地呀。」黃善低聲焦急道。
「這次郡王府改制,沒有知會我們這些人,很明顯他們是衝著我們來的。如今郡王府將所有的土地都給了百姓,如果我們這時候與他們為敵,我們黃家可能再也難以在安西立足。」黃炳仁慢聲道。
「那我們就這樣算了?」黃善不服氣道。
「大唐各地的藩鎮各個擁兵自重,而安西距離朝廷又是鞭長莫及。爹這個宣撫使只是名存實亡,一切都要看人家的臉色行事。」黃炳仁歎息道。
「爹爹為何不聯合安西哪些抵制新政的官員,我們一起抵制郡王府,將整個安西攪它一個天翻地覆,看他們如何收場?」黃善陰笑道。
「聯合他們?此事我要仔細想一想。」黃炳仁起身去了自己的書房,這是他的習慣,思考問題的時候,總會在自己的書房內。
張春組織大量的官吏去各地勘察土地,準備在一個月後將整個安西變成一處軍事重鎮,為李俊的大業提供必備的一切。
晚上的時候,一份密信便被送到了張春的手裡,這時鷹鷲營送來的。李俊答應的一百萬兩銀子還要落在這位長史的身上,他可是如今安西的財神爺了,掌管著安西的財政大權。為了確保張春安全,李俊讓九郎與十郎隨身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