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落西山後不久,崔明遠等人便到了涼州城,崔明遠沒有能見到曹忠,這位河西唯一的真正戰將。
曹忠聽了李俊的話,午飯後便匆匆帶著百名親衛趕去了成州。因為這一萬騎兵的將領便是楊昌濟的侄子楊風,這位楊公子可是一個十足的酒廊飯袋。
平日裡除了嫖娼宿妓,就是強搶民女。不但部下對他不滿,成州城的百姓更是恨其入骨。
高飛揚也只帶了百名騎兵便連夜返回了龜茲,三千騎兵暫時由趙氏兄弟統領。自從十二鐵衛來到李俊身邊後,李俊就打算將他們兩兄弟調往軍隊。如此強悍的大將,跟在自己左右可是埋沒了人才。
李俊在節度使衙門口,等到了崔明遠等人。晚上,李俊將自己處理高飛揚與曹忠的事情告訴了崔明遠。
「真沒看出來,俊兒還是一位玩政治的好手,只是舅父留在河西,那安西郡王府的長史,你打算安排何人?」崔明遠問道。
「此事自然由舅父決斷,舅父在安西不可能沒有幾個心腹愛將吧?」李俊笑呵呵道。
「你呀,就知道算計我這個老實人。」崔明遠將李俊處理事情有節有理,而且事事都敲擊在七寸之上,可見日後成就遠在李峰這位妹夫之上。看來安西再次崛起的時機已經到來了。
「還有一見事情要提醒你,這次你返回安西可能要立刻成親。」崔明遠小聲道,似乎怕被人聽到。
「玉娘的事情,我也早想給她一個交代,既然父王與母親也是這麼認為,我自然不會反對。」李俊想了想道。
「我說的不是玉娘。蘇家已經再次打算將蘇婉蓉許配給公子,而且峰弟與你母親已經同意了。這次你返回安西其中一件大事就是晚婚,你只有晚婚了,才能真正的繼承安西郡王的爵位,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崔明遠仔細介紹道。
「蘇家?」李俊遲疑道。
「是的,蘇家的老爺子蘇萬勝親自到府上與你父王說的,如今這蘇婉蓉小姐已經住到了郡王府裡了,日夜陪伴在你母親身旁。」崔明遠難為道。
「我原以為蘇家是一個硬骨頭的家族,沒想到在危難之際依舊只能靠出賣自家子弟來換取機會,只是這如今的安西卻非以前的安西。」李俊笑了笑,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不過你表哥高飛揚似乎挺喜歡這位蘇家的二小姐。」崔明遠似無意間溜出一句來。
李俊聞言,心中便有了計較。
次日一早,李俊便帶著趙氏兄弟,以及三千騎兵返回龜茲。如今距離上次刺殺已經過去了八日,影子一直再沒有行動,李俊覺得是不是他們見自己防衛如此嚴密所以放棄了刺殺任務呢?
三日後眾人到達嘉峪關,此時的嘉峪關守將已經換成了高雲飛的部下李來福,這是一位三十七歲的中郎將,是高雲飛的義子。嘉峪關原本有七千人駐守,此時已經增加到了一萬五千人。
李來福見李俊的車駕到了,趕緊出城迎接。
「卑職李來福見過公子。」李來福深深一躬抱拳施禮。
「李將軍不必客氣,先給我們安排午飯吧,大家都餓壞了。」李俊微微笑了笑,盡量使大家可以感到自己的和善。
「一切已經安排妥當,公子請。」李來福很是客氣道。
「走。」李俊拉著玉娘進了李府,明月與明珠兩姐妹也隨在左右,趙氏兄弟卻要先將三千騎兵安置好。
李俊與玉娘以及明月兩姐妹四人用過午餐,就去後面的內堂休息了,那裡自有李來福的夫人照顧。李俊與李來福來到書房,雖然李來福大字不識幾個,但李來福的夫人卻是安西的書香門第。李來福的一些重要文件都是夫人幫助他處理的。
「嘉峪關是安西與中原的交通要道,這也是高大人派你接管這裡的目的,希望李大人可以不付高大人所望,替我們安西收好這天下第一關。」李俊囑咐道。
「請公子放心,人在關在。」李來福起身抱拳認真道。
「很好。記住,日後出入嘉峪關的無論是商隊也好,部隊也好。必須嚴格盤查,不能有任何紕漏。」李俊仔細交代。
「嘉峪關分為內外兩座關卡,我已經派兵嚴格盤查出入人員,而且按照王爺的要求已經撤出了收稅關卡。」李來福回稟。
「很好,我明日一早就會返回龜茲。十二日後,曹忠會協助我們一起攻打沙陀族,到時候他的部隊會經過嘉峪關,記住只許他帶一萬騎兵出關,步兵留下來駐守嘉峪關,這些步兵你要抓緊訓練賽選,留下強兵,不符合要求的全部裁撤掉。」李俊輕笑道。
「公子放心,卑職心裡明白。」李來福也是一位官場老手,自然知道李俊的用意。
「好了,帶我去嘉峪關的城頭看看,我也想領略這狂沙漫天的景色。」李俊起身拉著李來福出府而去。
次日一早李俊帶著三千騎兵繼續趕路,在黃昏經過大沙海時,探哨來報前方發現近五千的沙陀騎兵,距離他們不足二十里的距離。
「傳令下去,原地駐紮,成防守陣型。」趙飛虎趕緊命令騎兵集結。
不久,沙陀族的五千騎兵便在三里處駐守,一隊百餘人的隊伍卻向李俊他們飛奔而來,在三十步開外駐足。
「來人可是安西郡王之子李俊公子?」一位五十左右的漢子一身盔甲催馬上前幾步大聲問道。
「李俊在此,不知來者何人?」李俊催馬上前大聲問道。
「沙陀族族長朱邪達台,前來迎接李公子前往庭州做客。」朱邪達台笑呵呵道。
「你就是庭州沙陀族的族長?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敢來這裡劫持本公子。」李俊輕笑道。
「我朱邪達台也不是笨人,你們大張旗鼓的要進攻我們沙陀族,我豈會放過你這只肥羊。」朱邪達台陰笑道。
「既然朱邪族長如此信心滿足,不妨放馬過來,我們就在這大沙海決一死戰。我倒想看看你們沙陀族的騎兵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一樣驍勇善戰。」李俊說完一揮右手,三千騎兵開始蠢蠢欲動。
「李俊,不要不知好歹。否則這大沙海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朱邪達台怒道。
「我也希望此地成為你朱邪達台以及你們沙陀族精銳葬身之地,今日一戰不可避免。請朱邪達台大人回去,整軍一戰。」李俊陰笑道。
「自找死路。」朱邪達台策馬返回軍隊,打算一戰。
三通鼓後,沙陀族的五千騎兵揮舞著馬刀,吶喊著衝向安西騎兵。
「誓死保護公子安危。殺。」趙飛虎一樣手裡的馬槊,率先衝了上去。
「殺……」安西軍各個英勇不凡,一個個悍不畏死的殺向沙陀族的騎兵。
「十一郎,十二郎。將朱邪達台的人頭取來。」李俊被三百奇兵保護在四周,但眼睛一直盯著戰場。
「遵命。」十一郎與十二郎領命持槍直接殺向了戰場,兩人如兩隻下山的猛虎,似一股洪流般衝垮一切阻攔他們的草芥。
戰場上的朱邪達台看到兩員殺神一般的驍將向自己的方向殺來,下令圍截兩人,誰知無論如何也擋不住他們。
眼看兩人就要殺到他的面前,驚得朱邪達台策馬想跑,十一郎見機取出弩弓一箭直取朱邪達台。
可憐朱邪達台聽到一聲弓弦之聲,一回頭卻正中咽喉,栽下馬來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