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已入夏,天氣微熱,玉藻坐在馬車裡坐得很是不耐煩,便覺得有些悶熱,於是出來和歲首一同駕著馬車。如果你仔細觀察便會發現,此時的玉藻是從嘴角一直笑到眼角的。
自到龍口遇見尉廷初開始,她就沒有好好地跟歲首單獨相處過了。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個月,但其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這是玉藻在離開天京的時候沒有想到的。她以為這不過是一場簡單的旅行,誰想會這世間的變化會是這麼得大。
「玉兒,什麼事這麼高興?」玉藻不時偷笑,歲首忍不住問道。
「啊——沒有啊!哪有?!我就是看天氣不錯。」玉藻語塞。她才不會告訴歲首她在高興什麼呢,那不要羞死人麼!
見玉藻把臉別到一旁,彆扭地不再跟他說話,歲首無奈笑笑,也不好再說什麼。
自出襄州城門已有三個時辰,現下還沒看到城鎮,好在他們早已準備了充足的糧食和水,停在路邊稍作歇息。
「賣冰糖葫蘆咯!賣冰糖葫蘆咯!」不知何處竟傳來冰糖葫蘆的叫賣聲。
「誒!阿首,有賣冰糖葫蘆的呢!」玉藻兩眼放光,四下開始尋找起來,自離開天京,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冰糖葫蘆了。
「賣冰糖葫蘆咯——賣冰糖葫蘆咯!」那聲音像是知道玉藻在尋找它一般,竟也變得清晰起來。
「阿首,阿首!你看,在那呢!」玉藻隨著聲音的方向向前看去,前方還真有一個人,不覺很是興奮!
歲首朝玉藻的所指方向看去,果然看見賣冰糖葫蘆的人。那人蹲著身,雖然有些遠,讓人看不大清楚,卻是能分辨出那人舉著一個東西。
歲首不禁微微皺眉,那裡什麼時候多出一個人影的,心下便防範起來。
「阿首,阿首!我能買個冰糖葫蘆麼!」玉藻興奮地說道,用滿是期待的眼神看著歲首。
對著這樣的玉藻,歲首是怎麼都不好拒絕,可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賣冰糖葫蘆咯!賣冰糖葫蘆咯!」那聲音似乎又近了一些。
真的不太對勁!歲首直直地盯著那個超他們走來的人影,用很是嚴肅地語氣對玉藻說道 :「玉兒,回車裡去。」
「誒?」玉藻很是不解,阿首這是怎麼了?他難道不讓她買冰糖葫蘆麼?
「聽話。」歲首突然轉頭,笑著對她說道。
玉藻心裡微微一怔,不知怎的她突然想到那日在天京無年來襲的時候,他好像也是這麼跟她說得。
難道又要發生什麼事了麼?玉藻很想說「不」,因為她想和他一起戰鬥,她希望自己也可以保護他,而不是總要他來保護自己。
可是一想到,無論是在天京時,還是在襄州,自己好像都只會添麻煩罷了,每一次自己都只是在幫倒忙,讓阿首這麼為她操心。
既然不能幫上他,那至少不要給他添麻煩。
於是玉藻沒有回話,便默默地回到了馬車裡。
歲首沒想到玉藻竟會如此配合,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這個了。待玉藻一進馬車,歲首便用法術在馬車上設了結界。只要玉藻不出馬車,那就沒有人可以傷害她。
「賣冰糖葫蘆咯!賣冰糖葫蘆咯!」
不知不覺,賣冰糖葫蘆的人已走到他們跟前。那人穿著灰色帶帽長袍,將臉掩蓋在了帽子底下。
歲首默不作聲,只冷冷地看著那人,心裡琢磨著這個人的身份,也暗地裡用靈力刺探著此人。
「先生要不要來一串冰糖葫蘆呢?我看這位姑娘好像很是喜歡?」那人聲音沙啞,又低著頭,實在很讓人懷疑。
都已然入夏,可這人卻穿著粗布袍子,還死死地帶著帽子,難道就不怕熱麼!
歲首心裡已十有八九猜出此人的目的,可他也不說破,微微一笑,便道:「好啊,那就來兩串吧!」
「好勒!我這就拿了給您!」正說著,那人便伸手去拔了兩串冰糖葫蘆,又打聲說道,「您接好勒!」
歲首沒去看那兩串冰糖葫蘆,而是直直地看著那人,手便要伸出去,就在要接到冰糖葫蘆的時候,只見他嘴角突然邪邪上揚。
那兩串冰糖葫蘆瞬間化作兩把利劍,朝歲首刺去,只聽「乒乓」一聲,利劍在碰到歲首的一瞬間竟被反彈回來,刺中了那人的心房!
「你——你——」那人終於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歲首。
「呵呵。」歲首輕蔑一笑,說道,「你以為我會這麼笨,就被你傷到嗎?不自量力!」
原來早在歲首早看穿了那人的把戲,便作法在週身設置一道反彈結界,故那人的劍一碰到歲首便被反彈了回來!
「哈哈哈哈!你以為我就這麼好對付麼!不要太小看我了!這對我來說不過是撓癢癢罷了!」那人突然低吼一聲,只見他的身形竟慢慢變大,上身的肌肉甚至撐破了衣裳,而他的帽子也落了下來,他的臉立馬露了出來。
好在歲首早已在馬車周圍設置了結界,玉藻看不這一切,不然她一定會尖叫,為何這人會是犬首人身!
「呵呵,我說是誰呢!」歲首輕蔑一些
「我說過的,本大爺犬鷹會回來去你的心的!」犬鷹怒視著歲首,想到當初在桃花塢敗給歲首,他就心有不甘,這一次他要他連本帶利地換回來!
「不過是只小妖狗!誰還會記得名字?」歲首輕輕一躍,就跳離了馬車十丈,雖說已經在馬車周圍設置結界,可為了周全,他還是離馬車越遠越好。
「你!」犬鷹怒不可遏,他狠狠說道,「今天是你跪地求饒,還是等我殺了你,再自己動手!」
「都不用。」原本笑著的臉突然冷到極致,歲首瞟了一眼犬鷹道,「我會送你去地府的。」
「哈哈!」
犬鷹突然大笑,像是抓住歲首的把柄一般,得意地說道:「我知道你道行高深,可我也是有備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