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還有一人逃脫,而皇兄不可能只派四個人來捉她的,定是還有大堆人馬,這幾人不過是些先鋒部隊。
無奈,她只得抹了淚,聲音哽咽地說道:「玉藻妹妹,你一定要沒事啊。姐姐,對不起你……」
言畢,龍念紜立刻被顧元淇拉著下了船,騎上隨船一起帶來的馬,消失在樹立間。
「來了!來了!雪花玉露膏,給!」尉廷初匆匆忙忙跑來,從一大堆藥品中找出雪花玉露膏。忙完一切,他才發現龍念紜和顧元淇他們不見了,心下以為他們被那些刺客帶走了,便立馬問道,「他們呢?」
「走了。」聽尉廷初問道那兩人,歲首眼一瞇,沒好氣的說道,手卻不停地在給玉藻止血。尉廷初也知曉那群人是衝著龍念紜和顧元淇而來的,便不再做聲,幫著歲首打下手。
可誰知玉藻身上那個血窟窿居然一直在冒血,是怎麼止都止不住。
「這樣不行,還是先上岸吧。這附近應該有個鎮,鎮上肯定有郎中。光靠我們是不行的。」
尉廷初眼見玉藻左胸血流不止,立馬勸仍不放棄的歲首說道。聞言,歲首才抱起玉藻。很快,尉廷初就牽出了隨船帶來的兩匹馬。歲首將玉藻抱上馬,自己才上了馬。
兩人急急騎了幾里,一路上都未見到有人煙。歲首一手牽馬,一手扶著玉藻,他的白衣早已被玉藻的鮮血染紅。顛簸一路,玉藻的血也流了一路。
「吁吁吁……」只聽馬一聲長嘯,歲首的馬已停了下來。尉廷初不明所以,也立刻拉了馬停了下來。
「這樣下去,玉兒會沒命的!我先帶她去一旁的破廟裡休息,再看看能不能止血。你先去鎮上叫郎中!」
尉廷初會意,便立即騎馬馳去。
終於引開了尉廷初,歲首長吁一口氣,現下終於可以用法術替玉藻止血了。他將玉藻抱進路旁的破廟裡,將她放在地上,自己也盤腿打坐,又扶正了她的身子,才開始用法術替她療傷。
歲首不斷將體內真氣輸入玉藻體內,又用靈力封住她的傷口,讓血不再外流,才用法術控制她的體內組織,促進她的新陳代謝。這招目的是為了讓傷口快速癒合,但也是險棋,因為可能會使血液加速流失。但好在歲首早已用靈力封住了玉藻的傷口,血終於是住了。
這花了半個多時辰的時間,此時尉廷初也剛好帶著郎中回來了。
「阿首,郎中來了!大夫,快進來吧!」
「阿首,郎中來了!大夫,快進來吧!」尉廷初急急忙忙領了郎中進來,見玉藻還有氣息地躺在歲首的懷裡,才終於安心了一些,還好趕上了。
郎中立刻替玉藻把脈,發現她的脈象雖然微弱,但還算平穩。
「這位姑娘應該已無大礙,而且血止住的及時,不然就算沒有傷及心肺,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還好我隨身帶著一些止血的草藥,先替這位姑娘外敷一下,等到了鎮上,我再給你們開幾幅內服的藥。」說罷,遞給歲首一罐已經磨耗的藥草。
「我還是先跟您回去取藥吧。」尉廷初邊說邊遞給郎中一片金葉子,誰想那郎中不肯收,無奈之下,尉廷初才換了些碎銀給他。
兩人又匆忙騎馬離開破廟。
現下廟裡只剩下歲首和玉藻兩人。歲首在一旁生了一堆火,玉藻因為失血太多而身體冰涼。在火光的照耀下,她那蒼白的臉才有了些血色。
「清祀,如果你真的有事,我該怎麼辦?」
玉藻早已昏迷多時,她自然是聽不到歲首的這一番話了。
待尉廷初回來之後,歲首煎了藥喂玉藻喝下,和尉廷初商議先帶玉藻去鎮上休養,等她的情況更穩定一些,再趕往襄州尉家。據尉廷初說,這三十里內的小鎮在襄州境內,從小鎮到襄州主城,騎馬的話只須用三四個時辰。
半個時辰後,玉藻後來醒過一次,她說得第一句話居然是問小樹怎麼樣了。歲首怕玉藻身體受不了,就騙她說小樹已經找到了。玉藻聽了歲首的話,蒼白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之後又慢慢睡去。
他們本想在鎮上多待幾天,可誰知玉藻居變得然越來越虛弱,本來還能醒著吃些藥,後來直接是昏迷狀態,藥都是歲首給她強行灌進去的。
鎮上的郎中也沒有辦法,勸他們趕緊去襄州,那郎中多,名醫也多,說不定就碰上了能治玉藻的病的。
「這姑娘的病情還真是奇怪。全身上下都是好好的,既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脈象雖然微弱,卻也是好好的。可怎麼就是不醒呢?臉色也一天比一天蒼白了。老夫真的是無能為力了。二位還是趕緊去襄州拜訪名醫吧!」那郎中擺擺手,說什麼都不肯再給玉藻看病了。
之後歲首對玉藻是寸步不離,一刻也不肯休息,尉廷初是怎麼勸都沒有用。
一日後,三人到達襄州尉家,請來多方名醫術士居然都束手無策,就連精通醫術的莫耶先生來看過玉藻後,都連連說奇。
「阿首,你這樣會累壞身子的。還是先去睡一會吧,你都連續兩天沒有睡過覺了。」看歲首這樣沒日沒夜得守在玉藻床前,尉廷初不由地心裡一疼。他給歲首端來一碗粥,可歲首只呆呆地看著玉藻,也沒接過,無奈他只得先將粥放在一旁。
「阿首!」聲音提高了一分貝,可歲首卻像一尊雕塑一樣仍坐在那沒有反應。尉廷初突然覺得很生氣,自己這樣是為了誰好,可他倒好,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這樣無視自己的存在!
尉廷初氣不過一個甩手就要離開,可誰想居然打翻了在一旁的粥,碗乒呤乓啷得碎了一地,可誰知歲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怔怔地望著玉藻。
這下尉廷初可真得惱了。都這樣了,他居然還一點反應都沒有!自己果然是自作多情!於是狠狠甩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