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
恨秋,
鎖夢樓,
垂簾低首。
月隱雲歸後,
花未落雁不留,
微雨來時相奔走,
卻不知何處心字秀。
絃歌弄舞更酒醒腸柔,
說別不相思因人獨立有!」
第一次遇見玄英,那時候她還會甜甜地叫她玄英哥哥;第一次和他一起過生日,他送她的是一副紅玉墜子;第一次他被親吻,她還沒意識到他的心思。想到曾經的一幕一幕,玉藻不假思索,小手一揮,就在紙上落下了這一首詩。
她把信交給了玄清,張了張嘴,話卻還是沒能說出口。玄清只看了一眼,便將信紙收好,拍了拍玉藻的肩,便離開了。
當晚,玉藻就失眠了。
要如何,如何才能不傷害別人,卻又不違背自己的意願呢?
玉藻睡不著,便想出去走走,可一不小心便把七音所在的鈴鐺給摔在了地上。
「毛丫頭!你把本大人我吵醒了!」七音突然出現在玉藻的身後,著實把她嚇了一大跳。
「對、對不起啊。七音,我睡不著。」
七音一屁股坐在床上,兩腿一伸便躺在床上,又懶懶地地打了一個哈欠:「睡不著?!毛丫頭,你怎麼會睡不著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不是人類生活的規律嗎!」
「我失眠了!」
「失眠?那是什麼東西,本大人現在想睡覺,你也趕快給我睡覺,吵本大人睡覺的,殺無赦!」七音突然起身一把抓過玉藻扔在床上,手也重重地搭在她的身上,讓她動彈不得。玉藻也不掙扎,就任由他那樣抱著,心裡滿滿都是玄英那雙悲傷的眸子。
「七音?」玉藻輕聲喚了他一句。
「幹嘛!」七音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眼都沒睜開。
「你睡了嗎?」
「睡了!」
「睡了還說話?」
「……」該死!這個毛丫頭有完沒完?!
「七音?」
「……」還叫?!本大人耐性可沒這麼好!
「你說如何才能不傷害別人,卻又能遵守自己的意願呢?」玉藻轉過身,直直地對著七音的臉。感到有雙灼熱的目光看著自己,七音才緩緩睜開眼。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眼眸居然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沒可能。」七音答道,語氣是少有的嚴肅,「根本不可能做到。我雖然不是人,但也知道,人和人之間的意願不可能完全相同。如果要完全遵守自己意願的話,就一定會傷害到其他的人。」
「是嗎?」即使心裡不大願意承認這個事實,可終究還是要面對現實的。在聽到七音的回答後,玉藻的眼簾垂了下來,滿是落寞。
「誰要是敢擋本大人的道,本大人我會讓他不得好死!」七音突然狠狠說道,又恢復了平時那不可一世的語氣,「毛丫頭,怎麼有誰bi你違背自己的意願了?別怕,本大人會保護你的!說吧,是誰這麼沒有眼力介,居然敢擋本大人我的人!他真的是閒活得太長了吧!」
七音的金色眼眸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憤慨地看著玉藻。
玉藻沒想到七音居然這麼維護她,心裡倒是有些感動。只不過他好像也太激動了吧,她也就是這麼一說,哪要他真的去替她出頭啊!更何況,是自己傷害了玄英了,玄英可從來都沒有bi迫過自己。為避免七音暴走,於是她決定扯開話題:「七音,我要睡覺了!」
「不要本大人給你報仇了?」他居然還來勁兒了?
「不要!我要睡覺了!你還是回到你的鈴鐺裡去吧!不然我把鈴鐺丟掉了!」玉藻假裝要把金鈴往窗外扔。
「毛丫頭!算你狠!」七音狠狠撂下一句,便立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