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帝都呢!」
一直憋著不能說話的玉藻突然冒出一句,看到歲首無奈的表情,她自知失禮了,於是不好意思地朝歲首吐了吐舌頭。
「你們要去帝都?」尉廷初思索了一會兒,又笑道說,「那我們可以一路了呢。兩個月沒回去了,是該回去看看了。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我們打算今天休整一天,準備一些必用的東西,再上路。」歲首答道。
「嗯,看來我又要在這呆上一天了呢。玉藻以後多多指教啊!」尉廷初吃完最後一口粥,輕拍了一下玉藻的頭,笑瞇瞇地說,「我先去給你們訂房,我認識這的掌櫃,他可以給我們優惠呢!」
玉藻正吃得歡,被他這麼一拍給嗆到了,心說我好像跟你不是很熟吧,待到尉廷初離開走到櫃檯那邊,才向歲首問道:「阿首,他真的是玄英的舅舅麼?怎麼看起來這麼年輕啊?」
「嗯。」也難怪玉藻會這麼問,尉廷初只比玄英大六歲,看起來當然年輕了,歲首想了一會兒該怎麼告訴她,才緩緩答道,「廷初是先前尉老爺子最小的兒子,雖說年輕,輩分卻是在那裡的,有些比他還大的都要稱呼他為叔父呢。其實他也只比玄英大了六歲而已。」
「什麼?」玉藻驚呼,尉廷初才二十五,這麼年輕啊,她還以為玄英的舅舅至少也是個三十好幾的大叔了呢。
「他大哥到底、逼他做了什麼他不願意的事了?害的他要這樣離家出走。難道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麼?」玉藻好奇心強,忍不住又問道。
「離家出走?」歲首頓時愣住,轉而一想又覺得這個詞實在是恰當不過,隨即笑著說道,「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而是——」
歲首頓了頓,才說道:「相親。」
「啊?」玉藻驚到,看對面尉廷易走了過來,她故意坐正了些,繼續吃自己的東西,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等吃完飯再置備了些乾糧,回到客棧時夜幕已降臨。和歲首道了晚安之後,玉藻回到房中準備就寢。好久都沒能在熱水裡泡澡了,今天終於能洗個熱水澡,玉藻舒舒服服地在桶裡待了好久,直到水涼到不能再泡了,她才戀戀不捨地爬了出來。
躺在鬆軟的床上,她突然想起在天京時睡得那張紅木雕花的床,上面鋪的又是鵝絨蠶絲被,睡在別提有多舒服了,現在睡得這張跟以前那張真的是沒法比啊!這三年歲首給她的都是最好的,小到碗筷、大到床椅,哪一樣拿出去都是普通人半輩子都賺不到的東西。
突然覺得身下有東西硌著自己,玉藻伸手摸了摸,拿出來一看發現是三年前歲首送她的那個金鈴。
「阿首,什麼聲音在響呢?叮鈴,叮鈴的!」三年前的玉藻在歲首身旁轉了一圈,都沒找出聲音的源頭。
「你是說這個麼?」解下腰際的金鈴,歲首舉到玉藻面前,晃了兩下,金鈴立即發出了空靈的響聲,叮鈴、叮鈴,好似在呼喚遠方的人。
「啊!就是這個!」玉藻驚叫。
「喜歡麼?喜歡就送給你好了。」
「真的麼?阿首,你太好了!」玉藻開心的笑道,不像歲首別在腰際,她把金鈴系到了腳踝上,走路的時候能發出叮鈴叮鈴的聲音。
思緒到此,玉藻搖了搖金鈴,聽到熟悉的鈴聲後笑了笑,又把金鈴放在掌心,伸出食指摸了摸金鈴,嘴裡模仿金鈴的響聲說道:「叮鈴,叮鈴。」
她在心裡嘲笑了自己無聊,才把銅鈴放到一旁,準備睡覺了。
「叮鈴~叮鈴~」
不知怎的金鈴居然自己發出了聲音,聲音雖小,玉藻卻還是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