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刻骨一世銘心(妤茶) 第一劫 蕙蘭篇·越家
    到了越家,從剛進門起,小廝就招呼的好好的,對玄英是畢恭畢敬,對玉藻也是不敢怠慢。到了前廳,越家的主人才急急忙忙出來迎接,足以見前廳和內院之間的距離之遠,越家的宅子是唯一可以祁連家的比大小的了。

    「喲,四少,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鄙人這邊今兒可真是蓬蓽生輝啊!」出來迎接的是越家老人的獨子越平柳,此人一臉諂媚,嘴像是抹了蜜一般甜。

    「呵,越家和我祁連家也算是同行,今兒沒什麼事做,就來你這看看。」玄英先客客氣氣地回了他,玉藻不認識這個越平柳,只能先在一旁看著。

    「這哪敢吶!您可是皇族,越家只不過是生意做得好了些,哪敢跟您相提並論呢!您先請坐,來人看茶!」越平柳開始拍玄英馬屁,玉藻在一旁撇撇嘴,臉上不敢顯示出來,心裡卻是鄙夷的很。

    「是嘛,我還以為你越家都登天了呢!前幾天聽說有一個舉人在你這不小心打翻了一盆名貴蘭花,據說那蘭花還是素冠荷鼎,這樣稀有的品種你越家都有,怎麼就不敢跟祁連家同行了呢!」玄英心裡知道越平柳是什麼樣的人,客氣話懶得多說,直接進入正題。

    那越平柳一聽到素冠荷鼎就突然變了臉色,怕是旁人注意到他的變化,又立馬恢復滿臉的笑容。

    「四少,這是從哪裡聽來的流言。我越家可是冤枉的很啊,素冠荷鼎這樣的名貴,別說是有了,小人是連見都沒有見過吶。」越平柳一臉誠惶誠恐的樣子。

    「呵呵。」玄英冷笑兩聲,不緊不慢地喝了兩口茶。

    這一笑可真是把越平柳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祁連家雖說是沒落的貴族,再怎麼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可萬萬是惹不起的。

    「聽說前些日子有個舉人到你這打了一盆名貴蘭花,結果那人賠不起,你就把人家關進了牢裡。據說那蘭花就是素冠荷鼎。可有這事?」

    「這……」聽到玄英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說了出來,越平柳嚇得趕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四爺明鑒啊!小人真是冤枉的很,那舉人的確是打翻了小人家裡的蘭花,可那蘭花當真不是素冠荷鼎,蘭花雖是名貴,卻也只不過是品種裡最普通的一種,那舉人自是賠不起的,小人只是一時糊塗想要討錢。可這確實是那舉人的錯啊!」

    「我知道你姨夫是天京太守,人家不過欠了你的錢,也沒說不還怎麼就一句話不說把人拿到大牢裡去了。你姨夫這樣徇私枉法,我看著位置他是坐得不大舒服,想下來休息休息。」玄英一語點破。

    「四爺饒命啊,是我一時糊塗,這事我姨夫是絕不知情的,是小人一人的錯。小人已經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吧。況且那舉人在七天前我就已經叫人放出去了。當真是一時糊塗啊!」

    「已經放出去了?」這回玉藻終於說話了,「他是已經回家了麼?」

    玄英沉思了一小會,便起身說道:「這次的事就算了,如果下次還讓我發現類似的事,我想你姨夫是該回家養老了。」

    於是一甩手,示意玉藻該走了,兩人就出了越家,越平柳一直把他們送到門口,並不停地說著討好的話,臉上的笑容堆在一起,顯得五官很是扭曲。

    一回到馬車上,玉藻的話匣子就打開了,她實在是看不慣越平柳的嘴臉,只不過剛才是在人家家裡,好歹還是要給些面子的,「那越平柳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說七天前就放了蕙蘭姐姐的相公,會不會是騙人的?我們要不要去牢裡證實一下?」

    「不用,那姓越的不敢騙我,說是放了就一定是放了。」玄英停了一會又說道,「既然都過了七天這麼久了,他們應該好得差不多了,估計她早就回花店了,我們還是先去花店看看。」

    於是馬車又從城北駛向城西,終是到了那家店門口,情況卻不像他們想得這麼樂觀。那家花店居然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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