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我才不會放棄!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參加這比試,豈能放棄?大丈夫頂天立地,怎麼不戰而逃?這是懦夫的行為!」
張銘漲紅了臉,他惡狠狠的瞪著對面那個囂張的男子,不要以為自己是蕭家的人就可以這樣侮辱人!他,張銘,絕不會輕易認輸的!
「是麼?看來你是要和我作對到底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蕭炎眼底浮現出點點嗜血的光芒,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殘忍,在他眼中,張銘不過是他手裡的一個玩具罷了,想怎麼摧殘就怎麼摧殘,他已經給過他機會了,是他不珍惜,所以別怪他不客氣了!
長劍出鞘,屬於劍師高級的藍色光芒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劍氣四溢,透著一股殺機濃濃的,他要找死,他就成全他!
攻擊來勢洶洶,張銘在看到蕭炎的劍術級別是劍師高級時愣了愣,明顯他比自己要高,不過他想起父親對他的殷殷期盼,是絕對不能退縮的,他是張家的驕傲,背負著爹娘的殷殷期盼,何況他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能參加此次的比試,所以他更不能輸,一定要迎頭痛擊,不管怎樣,他都不會認輸的!
抽劍格住對方的攻擊,他挽起一道劍花,直直刺向蕭炎,他是劍師初級,級別看似差別不大,實際上其中的差距是非常大的,能夠上去一階就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情了,所以像蕭千音這種一兩個月,就從劍士初級越階跑到劍仙高級的人,是一種妖孽的存在,被人知道了絕對會嚇死的,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這樣的,所以才非常看重劍術的資質,天生就有這類才華的人往往比起一般人來,更佔優勢。
蕭炎笑得陰邪無比,輕而易舉的躲過了張銘的劍,手中長劍橫了一道,直接砍向了他的胸口,血肉崩裂的悶聲傳來,鮮血浸透了胸前的衣衫,血腥味蔓延開來,張銘身子軟了一軟,從小到大他沒受過這樣的傷害,立刻用劍支撐住身體,不讓自己倒下。
「本少爺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要,不要認為我心狠手辣,是你自己找死!就你這種水平,也敢來參加劍術比試?這裡不是你這種人能來的!」
侮辱傷人的話語從他口中一字一句的吐出,聽的人怒火中燒,張銘面色很難看,一直以來他都努力修習劍術,想要成為劍術強者,卻被人說成這樣,換了是誰,都無法承受這樣的嘲諷,他盡力站起身,道:「我不會認輸的,我有自己的堅持,你根本不會知道的!我能站在這裡參加比試,就證明了我的實力,你不能侮辱我!」
「憑你也配做我的對手?還在這裡大放厥詞?堅持,你有什麼堅持?既然你不肯認輸,我就讓你感受下什麼叫恐懼!」
說罷,他重新揮起長劍,直衝對方的要害攻擊,不留任何情面,在張銘身上留下一道道血色的傷痕。
「唔……」張銘悶哼出聲,身上已經是浸泡在了鮮血中,衣衫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的,血腥味更加的濃重,而他咬著牙不願認輸,蕭炎見狀,面上是冷冷的笑意,帶著濃濃的譏諷,他就喜歡這種玩弄對方的方式,像貓抓老鼠一樣,多有趣啊?他覺得很有趣呢!
「現在你想認輸也不行了,凡是我看上的獵物,不死不休!」
嗜血的伸出舌頭舔著嘴唇,臉上滿是邪佞的瘋狂,雙目赤紅,蕭炎彷彿魔鬼一般,看得人心驚膽戰。
張影扯著藺衍,面上滿是驚嚇擔憂:「藺衍,怎麼辦?弟弟他,弟弟他!會死的!」
藺衍安撫著自己懷中的未婚妻,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沒事的,這麼多人,他不敢怎麼樣的!何況有陛下在,難道他敢在陛下面前殺人麼?」
「兒子,你得去找蕭千音,讓她想想辦法,我聽說,以前在麓山學院選拔參加比試的學生,只要是蕭炎的對手,非死即傷!就算是受傷了,也會一輩子再也無法握劍!這對年輕人來說是極大的打擊!千萬不要讓這種事再出現!」
張將軍和張夫人聞言,驚恐無比,張影更是淚水不斷,嗚嗚的哭出聲,藺衍難得的露出了凝重的神情,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馬上去找她!」
語畢,他趕緊起身,朝蕭千音所在的位子快步奔過去,由於距離很遠,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張銘身上又多了幾道傷痕,鮮血汨汨流出,他身下是一灘灘的血液,張銘面色蒼白,身體猶如白紙一般,彷彿下一秒就會被風吹走,他用劍撐著身體,然而力氣隨著鮮血的流淌也在慢慢流失,他已經看不清面前的東西了,蕭炎見狀更是得意至極,手中長劍劃過,又是一道傷痕,但是因為張銘沒有認輸,評判的官員也無法中斷這場單方面的凌虐。
旁觀著的林雲早就憤怒的握手成拳,發出咯咯的聲響,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何至於這般對付人?簡直是不把人命當回事!前面的南宮英恐怕也不會這麼殘忍吧?
「這個蕭炎,實在是太陰狠了!不顧及人命!」姬策憤憤出聲。
「這裡是西梁的地盤,我們是不能說什麼的,不僅是我和你,除了梁帝和魏無垠外,其他人沒有資格阻止這場比試。」
秦瀟然說道,不是他袖手旁觀,不是他冷血無情,而是這裡屬於西梁,他們無能為力,身為他國太子,難道還能像在自己的國家裡那樣囂張嗎?
東慕離都不忍再看,他扯了扯自家哥哥的衣衫:「哥哥,太可怕了!那個男孩子真是可憐吶!能不能結束這個比試?」
東慕雲摸了摸他的頭,說道:「阿離,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無論如何,西梁的皇帝在這裡,即使諸子百家的權勢再大,也不可能不給皇帝面子,這裡做主的還是皇帝。」
凌千絕冷冷看著場中的那一幕,面上看似冷漠,實則心底是滿滿的憤怒,那個人,把劍術當成了什麼?拿劍術欺凌他人?甚至如此殘酷的對待他人?他,簡直是不配拿劍!
凌小雅已經不忍心再看,她轉過頭不欲看那樣殘酷的一幕,她不明白,為什麼要如此殘忍的對待另一個人?
葉墨怒氣衝天,尼瑪還是人嗎?怎麼下得了這樣的手?單方面的折磨人!蕭家的下任家主就是這樣的德行?實在是噁心!真想把人給狠狠揍一頓!麓山學院的院長趕緊拉住了自家衝動的師兄,皇帝在這裡,還沒開口呢,他們再怎麼囂張,也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拂了他的面子吧?雖然蕭炎有前科,他是知道的,沒想到這次他居然是變本加厲!上次還不夠麼?
藺衍很快找到了蕭千音,他推了推,道:「師傅,快點終止這場比試,張銘都快不行了!這樣下去,人不是被殺死的,是鮮血流盡而亡的!影兒都已經心疼的哭了,那小子以前是對你出言不敬,可你看在我和影兒的面上,放過他這一回吧!」
「你覺得我像是這種無情無義的人嗎?公報私仇?我還不屑呢!何況,蕭炎我也很想收拾他啊!」
蕭千音瞥了他一眼,唇邊揚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幽黑的眼眸,清冽冰冷,彷彿寒冬臘月的刺骨寒風,沁入骨髓,是說不出的寒意,藺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每當師傅有這樣的神情,就代表著有人要倒霉了,而且是非常倒霉的那種,看來那個蕭炎肯定是惹到了師傅,才會讓師傅有這樣的神色,對了,蕭炎不是蕭家的下任家主嗎?師傅也是蕭家人,還是蕭家嫡女,難怪了!
「陛下,民女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蕭千音起身,朝梁帝拜了一拜。
「哦?千音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朕聽著呢。」梁帝端起桌案上的茶几,微笑著說道。
「民女懇請陛下結束下面的比試。」蕭千音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意思。
「嗯?這比試,沒有一方認輸,如何結束呢?」
「陛下,勝負已定,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這個張銘是孝順爹娘的好孩子,不想讓爹娘失望,才不願鬆口認輸,而當今以孝治天下,如此孝心難道不值得稱讚?何況,張銘的父母也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畢竟每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啊!所以,懇請陛下強制命令結束,並派大夫為他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