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似命令又似挽留,「這裡不是還有一間空房,明天你不也是休息的麼?就在這裡睡吧。」他怎麼知道我明天休息的。這件事情,我只跟部長打過招呼。
「你怎麼知道我明天休息?誰告訴你的?」我很詫異。
「我以前不就告訴過你了,雖然我現在上班的地方不再在總店了,但是我有眼線。」莫林玉,重色輕友的傢伙,又把我給賣了。「現在天已經很晚了,放心吧,我不會怎麼著你的。」鬱悶死,「你是不是不敢在這睡?」激將法上演。
「誰說的」,我說,我剛剛只是心跳得快了一點而已,難道就這樣也被他察覺了?「睡就睡,誰怕誰!我睡哪邊?」看來,不為讓他發覺的我心思,只能順水推舟了。
「你想睡哪邊都成。」居然讓我挑,果然有陰謀,「那我睡小房間好了,我想大房間平常都是你在睡的,要不我挑了大房間,莫林玉來了,她會多想的。」
「你很看重你們的情誼?」他坐在客廳的大沙發上,問我。
「當然,認識她比認識你的時間要久得多,她陪著我走過痛苦的時刻,而你出現,同你的父親,卻搶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媽媽跟他爸結婚的事,我還是不能釋懷。
「那不是搶,好不好,只是在你身邊又增加了親人,讓你又多了幾個親人,你明不明白,再何況,你媽媽總有會老的一天,難道你天天要陪著她,還是你姐你弟陪著她?俗話不都是說,少年夫妻老來伴的麼?你應該想開一點的。」比我大兩歲,他怎麼能如此老成?
「那你媽媽呢?」我走過去,坐在沙發上,試探性的問著他,這畢竟是人家的傷心事。
「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我小得,幾乎不記得她的樣子。」說得如此冷淡,像是在說別人的身世,「我爸又當爹又當媽的把我拉大,好不容易我上了大學,那麼多年都沒有聽他提過他想結婚,就是見到你媽後,他告訴我,他想結婚,他既然問我了,我當然會同意的,我也知道,那麼些年他不肯結婚,只是怕後媽會虐待我。」
他說得極是,我們長大了,不需要媽媽的守護,但是,也要讓媽媽過安逸的晚年,或許,我真的不能在糾結其中,試著接受吳德海和吳飛龍吧。我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