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上官爵看著安昕嫻,眼底似有火在隱隱燒著,「既然你是叔叔的未婚妻,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可否請教你的芳名?」
「名字重要麼?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不是麼?」安昕嫻忽而笑了,燈光照在她的身上,如此這般的明艷,在她的嘴角綻放出了一絲自嘲的笑。
「而你確定你有資格知道我的姓名麼?對不起,冽在那邊等我,我得過去了!!」
說完,安昕嫻便從轉身離去,向大廳中走去。
然而,上官爵卻有些不依不饒起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對這個一身紫衣的女子會這般感興趣,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般執著地想要知曉她的名字。
是在希冀著麼?
也許吧,那隱藏在奢華面具底下的臉龐,真的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張臉麼?
一切都不得而知!
他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安昕嫻的手,眸色晦暗,「若我說非要看你的容貌呢?!」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安昕嫻的話輕輕的,淡淡的,卻也透出一股寒氣,還未等上官爵反應過來,她纖纖素手間便出現一個刀片,直直地抵在上官爵的脖子處,她的唇角依舊是巧笑嫣然。
「上官總裁,還要看我的容麼?」
上官爵看著她,深深地凝視她,彷彿用整個生命那樣看他。那張絕美堅毅的臉顯得疲憊不堪,眼底還有微許的血絲,隱隱看得見有些許的淚光在閃爍著。
他的目光幽深,眼底隱約有火把在燃燒:「你是嫻兒,你是嫻兒,是不是?」
他應該猜得到的,眼前這個女子就是他的嫻兒,若是平常女子,怎麼會對他存在如此的恨意,更不會連那雙眼睛都和她的如出一轍。
「嫻兒?」安昕嫻淡淡一笑,彷彿笑得雲淡風輕,「嫻兒是誰?我不認識她!」
「嫻兒,我知道你還在恨我,可是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別恨我,好不好?」
「我想上官總裁搞錯了,我並非你口中所說的嫻兒,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已經有丈夫,有女兒,也沒有這樣的福氣得到上官總裁如此的深情!」
「你當真如此恨我麼?恨到不願跟我相認麼?」上官爵低吼著,安昕嫻的淡漠,還有她的不肯相認,就像一把尖銳的利刃一樣紮在上官爵的心裡,疼痛難忍。他望著眼前的安昕嫻,隔著奢華的面具,她竟是一臉淡漠的神情,沒有一絲的感情。
「上官總裁說笑了,我從未跟您認識過,又怎麼跟您相認呢?況且,我可是你的嬸嬸哦!」
「你真的不是嫻兒?」
「不是!」
安昕嫻淡笑著,嘴角揚起一絲苦笑,烏黑的髮絲隨風飛舞,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早在看見上官爵的那一刻,已然失去了原來的光澤,一點一點浮現出冰冷的寒意來!
「你真的不是她?」上官爵再次問道,可若她不是她,為何她的聲音,她的氣質會跟她如此的相似呢?
「我說了不是!」
「既然不是,為何不肯摘下面具?」
安昕嫻兒聽到他的話猛然一震,隨即她的嘴角處揚起一抹極淡的笑靨,「我相貌醜陋,除了冽不嫌棄我外,怕是其他人見了我都要退避三舍,還是不要見的好!」
「是麼?可是我不怕,也不在意!」他固執而執著。
「可我在意!」安昕嫻淡漠地說道,隨即手微微用力,上官爵的脖子立馬便出現了一道血痕,殷紅的血珠沁出,「不要再糾纏不休,否則休怪我不客氣,即使你是我冽的侄兒,也不例外!」
上官爵一聽這話,猛然僵住了。
「你真的不是她,不是她,我的嫻兒不會如此待我!」
上官爵嗓音嘶啞,在吵鬧的大廳中微弱響起,輕柔而黯淡,小得如耳語般,而安昕嫻卻聽見了,那聲音似乎還染上了一抹萬劫不復的悲傷中,寂靜的天空似乎也染上了這種悲傷中。
「既然知曉了,那就不要再糾纏了!」
言罷,安昕嫻便轉身離開,卻在轉身的瞬間遇見了上官冽向這邊走來,她微微一笑,上前去抱住了他的手臂,「冽,事情處理完了?」
「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麼?」上官冽輕輕一笑,伸手去將她拂亂了的頭髮理好,隨後挽著她的手向上官爵走去,「爵,怎麼了?是不是和你嬸嬸發生什麼不愉快了,你別放在心上,她就是這樣一個愛玩兒的人!」
「是麼?」上官爵眼眸微瞇,目露寒光。
「是啊,你別介意才好!」上官冽笑了笑,卻將安昕嫻的手握得更緊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就先過去了,還有些事兒需要處理!」
「冽,我想回家,妞妞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好,我叫人送你回去!」
安昕嫻笑了笑,隨即便挽著上官冽的手向門口處走去。
上官爵站在走原地,愣愣地看著那抹紫色妖嬈的身影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的胸間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沉澱,是思念,還是悲傷?
他的世界彷彿在瞬間掉入一片寂靜,什麼聲音都沒有了,什麼聲音都消失了……
嫻兒,你當真以為我認不出你麼?即便有那層奢華的面具又如何?你是我的,有關你的一切我早已刻在心,又豈會認不出你來!
我只是在賭,賭你不會如此絕情的待我,你會認我,最終會承認自己是安昕嫻。
可是你竟如此恨我,甚至恨得連看我一眼都覺得是奢侈。
「爵,那人不是安昕嫻,安昕嫻已經死了,就算沒死,她的身手也不可能那麼好,況且你忘了麼?她的手已經廢了,怎麼可能再彈琴?!」凌少曄走到上官爵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肩,微微歎息著。
「不,她是嫻兒,她是嫻兒,我不會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