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浮現出了淡淡的青色,上官爵就這樣擁著安昕嫻入眠,只是一想到馬上要發生的那些事,他竟然會害怕,害怕她會離他越來越遠,可是為了她,他沒有選擇,只能那樣做。
壁燈照耀下,安昕嫻的臉微微灑下了些許的暈黃,看起來如同睡美人一般。
只是誰也不曾知道的是,睡美人竟然下一瞬便睜開眼,猙獰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看著他俊美無雙的臉,青筋暴突,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安昕嫻看著眼前的上官爵,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淒厲的響聲,她一眼望去,竟然全是血,連自己的手也染紅了,好似還聽到了孩子的哭泣聲,和那個男子對她笑著,笑著,可是卻全部都變成了泣血的笑容。
這一切全都是這個男人造成的,全都是他的錯!
她打量四周,看著那邊放著的水果刀,而後伸手去將它牢牢握在手裡,而刀尖卻直直地對著上官爵,眼睛瞪得老大,圓溜溜的,卻毫無生氣,如同一汪死水,驚不起任何波瀾。
上官爵感覺到了懷中的異樣,睜開眼便看著安昕嫻如今的模樣,他嘲諷地笑了笑,這算是他的報應麼?嫻兒在怕他,非常的怕,如果不是,她怎會拿著刀子來自衛呢?
「嫻兒,把刀子放下!」
然而安昕嫻根本都不理他,仍舊是將刀子握得緊緊的,上官爵微微蹙了蹙眉,隨即便上前去,他以為她只是害怕才會這樣,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安昕嫻處於神遊狀態,神智已經混亂,連她自己在做什麼,她都不知道,只見他靠近她的下一秒,那刀子會直直地刺入了她的胸膛。
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他睜大了眼睛,但詫異只是稍縱即逝的,連反抗都沒有的就看著刀尖扎入了自己得胸膛。
胸膛上的肌肉因疼痛而抽搐,他卻忍著痛楚,看著血液緩緩的流下,皺著眉靜靜的望著她的眼睛,直到看見一滴一滴的淚水從她的眼眶裡緩緩滑落。
安昕嫻顫抖著,睜大的瞳孔裡訴說著不可思議。看著血液染紅了他的胸膛,她抽噎了一下,呼吸也短促起來。
蒼白的臉頰上寫滿了恐懼,她殺了他,殺了他……
上官爵狂亂的頭腦也已經清醒過來了,她剛才要做什麼?她竟如此恨他?下手毫不留情的一刀刺進他的胸口,她果然是在恨他的。
想著心口微微的抽痛他手握在刀柄上,用力的拔出,四濺的鮮血噴射到了他俊美蒼白的臉上。
一道血紅灑在了她的眼裡,霎時模糊了她的視線。
天!她在做什麼?
看著那血流不止的傷口,安昕嫻的心仿若窒息了,不能,他不能死,想著慌亂的起身。
看著安昕嫻身上不著一絲寸屢的下床,好似驚慌的在朝東西,慌亂的翻動著她的抽屜,櫃子,不一會便你過來一個小醫藥箱。
拿出紗布,貼在他的胸口為他止血,可是血卻好似永無止盡的流淌著。
她驚慌的搖頭,她不希望他死,血卻好似和她作對似的,一直流淌,她的淚水此刻已經流淌出來了。
「血,怎辦,止不住了,爵,你不要死,不要死……」安昕嫻驚慌的吶喊著,殷紅的鮮血染透了床單,她的心也一直在下墜。
她親眼目睹了父母的離去,還有舅舅和浩然的離去,她害怕那種感覺,她忍受不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叢她的身邊離去,她不住的搖頭淚水模糊了視線。
「嫻兒,別怕。」上官爵漆黑的眸子忽然如寶石一般亮了起來,溫暖帶著鮮血的雙手覆蓋在她的臉頰上,深深的凝視著她,嗅著他熟悉的清香。
她是如此的緊張著他,此刻的他的心卻明朗了起來,如果不是她的話,那麼他已經做了無法挽回的後果,他緊緊的抱著她入懷,吶吶的安撫著,彷彿受傷的不是他一般。
「嫻兒對不起。」溫柔低喃的聲音說著。
只是他的臉頰越加的蒼白,安昕嫻大眼睛的淚水如泉湧一般止不住的流淌著。
最後上官爵讓安昕嫻撥打了一串號碼,上官家的家庭醫生李醫生來到這裡,詫異的看著上官爵的傷口,在看著安昕嫻哭腫的眼睛,沒有言語,為上官爵包紮,最後交代了幾聲,離開了別墅。
看著大夫離開,安昕嫻擔憂的看著上官爵的包紮的傷口說到;「爵,我們去醫院好不好?你流了好多血,我們——」
「我沒事,李醫生說了,傷口不深!」看著安昕嫻擔憂的神情,那哭腫的雙眼,上官爵試圖緩解的說著;「如果我這樣的去住院,明天我將又是頭版頭條的風雲人物,上官爵遇刺。」
可是這樣的笑話,在安昕嫻一點也不好笑,又是頭版頭條,好似那天一般,安昕嫻低頭不語的坐在那裡,她不知道事情為何會發展成這樣。
兩人都沉默不在言語,獨有的手機鈴聲聲打斷了這裡的寂靜。
「姐姐。」安思雨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來。
聽著安思雨熟悉的話語,安昕嫻的淚水險些又流淌出來。
抑制住心裡的激動,安昕嫻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的說道;「思雨,有事麼?」
「姐姐,你怎麼了,聲音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安思雨的聲音傳來。
安昕嫻一聽,心中慌張不已,難道是安思雨發現了什麼了嗎?為何會這樣的說。
「沒有啊,我沒事兒,我很好,怎麼了?!」安昕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快的語氣對著電話說著。
看著安昕嫻極具變化的臉頰,上官爵眉頭皺起的看著她,不得不承認,家人在她心裡的意義比什麼都還來得重要,難怪她會因為安謹之的死而責怪他,這也是人之常情,可他現在在她的心中又是怎樣的地位呢?
「我和穆昊分手了!」安思雨低聲的話語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