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氣氛令人窒息。
就在那瞬間,安昕嫻似乎也聞到了血腥的味道,她怔怔地看著他,美眸中空洞,仿若是一個巨大的黑洞,看不見一絲的光亮,有種屬於黑夜的落寞和淒涼。
然而,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看到我很驚訝?!」上官爵看著她的神情,隨手將她的手機放在手上把玩,輕輕按下那紅鍵,「問安謹之,還不如問我,畢竟我還是當事人呢!」
「爵……」
「嫻兒,明日的報紙應該會很精彩,你可千萬別錯過!」他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怒火,但是卻讓安昕嫻徒然害怕起來,有時候,她寧願他發怒,也不願看到這樣的他。
「你是什麼意思?」安昕嫻淡淡地說道,眼眸清冷。原本清澈的眸光漸漸變得清冷,而那光芒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在上官爵的心上劃過,似乎有微微堵著的感覺,澀澀的。
「什麼意思?你這麼聰明,難道猜不出來麼?」上官爵毫無表情地盯著她,冷冷的眸光像是在割據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般,灼熱卻又寒冷如冰,那種徹骨的恨意慢慢生長出來。
他從來沒想過,眼前這個女子,他心存愧疚,想要跟她好好在一起,好好補償她的女子,竟然膽敢背叛他!
「我不明白……」安昕嫻微微皺眉,卻也心生疑惑,也開始懷疑那件事。
「你背叛我!」上官爵的眼眸猛然像是兩簇染著的火焰,聲音冷洌,卻帶著絲絲暗啞,「我以為你不會背叛我的,看來我似乎太過高估自己了。安昕嫻,我本來對你還有那麼一丁點兒的愧疚,可是如今也沒有了!」
「我不明白在你說什麼?」
上官爵眼中浮現出冷冽的寒光,不可遏止的怒火溢滿他的胸腔,劍眉染上寒霜,他緊緊抓住安昕嫻纖細的手腕,目光直直地看著她,「不明白?安昕嫻,你裝傻的功夫真不錯,還是說你就是天生的戲子,演戲都是隨手拈來?」
「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安昕嫻淡淡地一笑,淒然而絕美,清澈的眼眸中透出絕然,「我對你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演戲?!」
「難道不是麼?」上官爵的眸色猩紅,手緊緊抓住,「偷取標書,你倒是輕車熟路的很,不過一次,你竟能記住保險櫃的密碼,還有我究竟放在哪裡?難道你想告訴我,你過目不忘?!至此一遍,就能全部記住?!」
「如果我說是,你會相信麼?如果我說我不知道那裡面裝的是標書,你會信我麼?」安昕嫻淒然笑道,她知道,自己的解釋有多蒼白無力,可是為何卻隱隱還是生出一抹期待來,期待他能夠相信自己呢?
「安昕嫻,我不會再信你,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上官爵惡狠狠地說道,隨即便放開了安昕嫻,她一個沒站立穩,踉蹌地退後了幾步,耳邊仍舊傳來他冷酷的聲音,「你等著安謹之被送進大牢,安氏破產吧,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價!」
「不——」安昕嫻看著這一幕,一時竟被嚇呆了,也真沒料到,原來上官爵真正發火的時,竟是這般可怕,那雙深邃的墨黑眸中竟有著陰鷙嗜血的光芒。
她無法想像安謹之真的去坐牢,因此出了什麼意外,自己會是怎樣的心情,會內疚一輩子麼?還是一輩子都活在陰影中,亦或許會一輩子背負著這個沉重的包袱,無法走出來,正如爸爸媽媽對她的影響一樣。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緊緊抱著上官爵的腿哀求著:「爵,就當我錯了,好不好,要懲罰我,要對我怎樣都無所謂……求你放過舅舅,放過安氏,我求你!」
安昕嫻一邊說一邊哭,心中亂成一團,有些恐慌又有些絕望,聲音已是泣不成聲。
上官爵一時愣住了,居高臨下地看著安昕嫻。
「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我求你,放過舅舅,舅舅不是有心的,他只是想要救安氏而已,求你了……」安昕嫻茫然地哀求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麼,只是不住的落淚,如同掉線的珠子,在月光下,那淚珠顯得晶瑩無比,卻閃爍著絕望哀艷的光。
上官爵上前去,一把扶住安昕嫻,聲音裡帶著一抹怒意,「呵,竟真的是你!」
安昕嫻仍舊不住地掉淚,跪在地上的雙腿發軟,然後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哀求著,「我真的知錯了……我知道錯了……」然後見上官爵不說話,她便把頭往地上碰,不停地哀求著上官爵,「我真的知錯了……我知道錯了……」
安昕嫻淚水如雨一般沾濕了大片地板,上官爵低頭看她,眼中有說不出的痛楚。
此時,聽到響動的林媽趕了了過來,看著這一幕,只是詫異,緊接著便走上前去詢問,卻沒有人搭理他,他只得提高了聲音,「少爺,這到底出了什麼事?!」
上官爵卻沒有看上林媽一眼,只是定定地看著安昕嫻,冷冷的眸光像是在割據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般,灼熱卻又寒冷如冰,那種徹骨的恨意慢慢生長出來。
良久,他看安昕嫻的眼神裡終有一絲憐惜,卻很快被怒意取代,他俯身扼住她的下巴,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說,「安昕嫻,你在我這裡連那一丁點兒的同情都用完了,那麼你究竟還有什麼,還有什麼值得我去憐惜的?」
突然,他猛地鬆開安昕嫻,一雙墨黑中泛起凜冽的寒意道,「求我?不過已經太晚了!」
「不,爵,我求你,不要這樣好麼?」安昕嫻哭喊著,「我真的知道錯了——」
「少夫人,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林馬上前去扶著安昕嫻,隨後便望著上官爵,「少爺,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啊?少夫人怎麼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
「林媽,這裡沒有你的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