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接到帥陽的電話,便率領著刑警隊的人趕了過來,但她並不知道他在她趕到之前就已經動了手,而且他也只是告訴她這裡有罪犯,至於是什麼罪犯也沒透露。看著躺在地上的四具屍體,每人的腦袋上中了兩槍,憑她的經驗這槍法絕對不是警察能辦到的。她的心裡有些明白了,也猜出了個大概。
「四名重犯開槍拒捕,被你們當場擊斃,回去後我給你們請功。」她大聲地對那些正堂目結舌的刑警們說道。帥陽在她來之前,只交待她帶幾個靠得住的刑警過來。如今聽到隊長這麼說,這些平日裡經常受她恩惠的刑警們大喜過望。沒有誰是笨蛋,大家心裡都明白,隊長如此說,自然是不想讓殺死四名罪犯的人露頭,「嘿嘿!白撿一個大功勞,跟著米隊幹工作就是好。」刑警們心裡偷笑著。
李虎死了,直到死也不知道是誰殺了他。帥陽是一個從來都不喜歡被動挨打的人,他堅信一點。生活就是強姦,或則主動,或則被動,沒有別的選擇。李虎是黑龍幫第一殺手,也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他是一個冷血的人,帥陽就要做得比他還冷血。在李虎還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對他是一種最大威脅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行動了,順利的誅殺了對方,不給他一點機會。
欠債是要還的,這次能夠如此順利的誅殺李虎,猛虎幫的葉德重可以說是功不可沒。帥陽決定幫助他們兩個正副幫主坐穩位置。但他也有顧慮,怕自己陷得太深將來不能自拔。因此,他考慮還是先全面瞭解猛虎幫目前的情況,然後再決定如何對待猛虎幫另外三個分支的主要負責人。
米蘭端坐在書房的沙發上,她想和小陽長談一次,這是她從現場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在想的一件事。上一次她想和小陽長談是因為她覺得他做事缺少原則性,結果沒說上幾句話,就被對方給巧妙的轉移了注意力。雖然那一夜她過得既浪漫又快樂似神仙,但清醒過來後,總覺得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勁。她是一個很自信的女孩,但她卻發現一個問題,在小陽面前,她的自信越來越少。
今天她想和小陽長談是因為有些擔心,擔心他一旦迷戀上這種絕對的、霸道的強權手段,將來會一發不可收拾,從而走上與道德、法律相對抗的道路。她還怕失去那個在她心目中善良的、壞壞的大男孩形象。
一樣的長談,兩種心境,上次是生氣,這次是擔心,談話的氣氛自然也就不同。
「小陽,你今天是怎麼想的,為何不讓警察來解決這件事?」
帥陽的整個身體幾乎像沒有骨頭一般癱軟在沙發裡,像個嬰兒般的舒展著身體,「蘭姐,你說一個人為什麼喜歡去做善事?」
「當然是助人為樂。」
「錯!是因為他有這種能力。以前我做修理工的時候收入很低,面對那些來修車的司機,即便他們的車沒有大毛病,我也會給他們找毛病,為的是從他們的口袋裡多弄出點錢,好餵飽我這張嘴,那個時候我為做這種事感到快樂。在洗浴中心,我的收入高了,手中有了點小權力,我為這些而快樂。認識了你,我為能幫助你而快樂。得到了你的愛,我為能擁有你而快樂。可是,一旦這種快樂要從你的身邊被別人剝奪,你說人普遍會採用什麼手段,自然是奮起抗爭。實際上,我今天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保住我目前擁有的一切,為了我和我的親人不受到傷害,我會採用任何手段來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至於你說為何不讓你們警察來做,其實你又錯了。我已經讓你們去做了,只不過你們的表現令我失望。十多名警察去抓三個保安,居然被人家反控制,輕易就逃脫掉,你說我還怎麼能相信你們警察呢?但話又說回來了,我在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充分相信警察的,但今天這件事特殊,畢竟你們屢次讓他逃脫,所以我才會來一次最終解決手段,一了百了。」
說到這裡他坐了起來,臉上又變成了那幅嬉皮笑臉的樣子,「再說,霍東也是警察,在他指揮下消滅凶殘的黑幫分子,怎麼能說不是依靠你們警察呢?」
「可是…。」
「沒什麼可是,我的老婆大人,以前我是一個小混混,根本就沒人想來殺我,可我為你們警察做事,你們卻無法為我提供必要的,起碼是在我看來絕對安全的保障,我自己採用一些手段,這也不能算是過分,你說呢?」
他把臉湊到她的粉頸前,像小狗一般嗅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她躲避著他的騷擾,「小陽,可我有些擔心,怕你迷戀上這種強權手段,做出一些將來自己都後悔的事情。」
他把臉湊到了他的耳邊,用嘴咬著她的耳垂,輕聲說道:「絕對的權利,必定會產生絕對的**。因此唐太宗李世民才會弄出一個什麼五重奏,避免出現類似的問題。你整天在我的身邊,自然可以事事提醒我,更何況身邊有你這麼一個大美人,你說我怎麼會迷戀上別的呢?那不是有病嗎。」
她被他在耳邊攪得心慌意亂,想和他長談一次的想法,又一次半途流產。當他的手從她肥大的圓領衫領口伸進去,揉捏著她的**時,她便徹底的放棄了最初的想法。
「小陽,小蘭,出來洗澡,該睡覺了。」柔佳的聲音把她從意亂情迷中驚醒,掙脫開身邊大男孩的騷擾,怒瞪雙眼說道:「你這個小壞蛋,人家和你談正事,你卻做這種事。」
他在心裡詛咒著剛才的喊聲,嘴上卻說道:「談唄,我不是一直在聽嘛。對了,你們今天又打撈上幾具屍體。」
「算上昨天的,一共有八具,應該還有沒打撈上來的。」
「看看,我為民又除了一大害,如果讓他活著,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家庭慘遭破壞,妻離子散呢。」
說完,他站了起來,自顧自的向外走去。她想叫住他,說她還沒和他談完,可她卻不知道要和他談什麼,「死小陽,總打岔,氣死我了!」既然想不起來要說什麼,只好無奈的噘著嘴,跟在他的身後,走出了書房。
帥陽實在是不想和米蘭討論這種問題,有些事情用道理是說不明白的,既然說不清楚,那就不要去說。當兩人都把自己的觀點擺了出來,又彼此都說服不了對方,那只能在兩人之間增加隔閡,對誰都沒有好處。人站在不同的立場,不同的角度,看待同一件事,完全會得出完全相反的結論。愛人之間需要的是信任,如果失去了起碼的信任,說再多大道理,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