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找死 草草結束受禪典禮，回到皇宮。曹丕非常生氣，本來好好的一場典禮，被一個瘋子給毀了，能不生氣嗎？賈逵帶著禰衡進來，怒斥道：「還不跪下向陛下認錯！狂妄之徒！」
禰衡仰起頭，不屑的道：「一群趨炎附勢的小人，我才不會和你們這無父無君的小人同流合污。」
眾臣都是一怒。賈逵道：「陛下，禰衡狂妄，辱罵陛下，犯有欺君之罪，懇請陛下將禰衡處斬以儆傚尤！」
「懇請陛下處斬禰衡，以儆傚尤！」一些人立刻跪倒，附和賈逵。
陳群急忙道：「陛下，禰衡素有才名，斬之不吉，況且陛下剛剛登基變殺了禰衡，會在天下士子心留下不好的印象，依我看還是放了吧！這樣倒顯得陛下寬仁。」
「不可！」賈逵急忙阻止：「如此狂妄之徒，如若放了，定會胡言亂語有辱陛下仁名，必須殺了，也讓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看看。」
兩派人就禰衡的問題爭的不可開交。曹丕一時間也拿不定注意。再看禰衡，躺在大殿之上，已經睡著。此起彼伏的鼾聲再一次抽了曹丕重重的一個耳光。李典一腳踹在禰衡身上，禰衡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呼的一下跳了起來。
司馬朗恭恭敬敬的給曹丕施了一禮：「陛下，禰衡狂妄，殺之不吉，放了可恨，不如將禰衡送往常山。」
「好！」陳群立刻表示贊同：「司馬大人所言甚是妥當，將禰衡送往常山，如此狂人定然不會被李輝喜歡，殺了則李輝又有害賢之名，也除了陛下的心頭惡氣，一舉兩得，甚好，甚好！」
曹丕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送往常山吧！」
顛沛一月，禰衡從長安被送到了常山。禰衡無甚大才，只有一樣過目不忘的本事。任何東西被他看上一眼，便能倒背如流。士人皆以為奇，成為賢俊。禰衡與原北海太守孔融、曹操的書佐楊修並稱為天下三大才俊，頗有名聲。曹丕正是擔心殺了禰衡對士人沒有交代，而想借李輝的手除掉他。
常山城比起長安不知繁華了多少倍。禰衡坐在囚車之，兩隻眼睛滴溜溜亂轉，欣賞外面的景色和風土。街上百姓也對囚車內的禰衡非常感興趣。多少年了，常山百姓都沒有見過這樣運送犯人的車輛。
「我乃禰衡，胸有治世之道，領兵之方，曹丕小二不識貨，也不知李輝是不是一個識貨的主？」禰衡對著圍攏過來的人群大聲喊叫。押解他的曹軍士兵微微一笑，出門只是陳群特意有過交代，如果禰衡放狂言不要搭理。禰衡這麼說，自然沒人管他。
「李輝一乞兒出身，窺伺天下，就位大將軍，真乃天下之大不幸！乞兒，何德很，妄稱大將軍，給我提鞋都不配！」禰衡越說越放肆。一老者看不慣，舉起自己的拐棍，對著禰衡就是一頓敲打。
百姓們群起而攻，扔石頭的扔石頭，追著囚車打的也都下了狠手。禰衡沒有料到，百姓們會打自己，一邊蜷縮身體，一邊破口大罵：「爾等升斗小民，怎知我的大名，爾等放肆……」
禰衡被送到屬衙的時候，已經是鼻青臉腫，渾身傷痕纍纍，有氣無力的趴在囚車之內喘氣。侍衛隊長看了一眼：「這傢伙的命真硬，那麼多百姓收拾他，竟然還活著！」
李輝本不想見這個狂人。魯肅建議道：「禰衡素有才名，如今我河北正是用人之際，天下有學之士都在看著，如果主公不見此人，對我河北不利，士人本就看不起我們，這個時候更要擺出一個好的姿態才行！」
「哼！」丑冷哼一聲：「這小子太狂妄，聽說在大街之上就開始辱罵老大了，見他幹什麼，一刀剁了算了！」
「不能殺！殺了他正好了曹丕的奸計！」賈詡急忙說道。
龐統點點頭：「右軍師說的不錯，禰衡在曹丕的受禪典禮之上，當眾辱罵曹丕，曹丕都沒有殺了他，如果我們殺了他，正好說明，主公沒有涵養，還得一個害賢之名，正曹丕奸計！」
李輝半天沒有說話，這時候道：「那就放了他，既不見他，也不殺他，就讓他自生自滅吧！在河北不勞動就沒有飯吃，我看看他能撐多久，鮮於輔，派人盯著他，只要不出大亂子，任由其自由。」
「這招不錯！昨天已經遭了百姓一頓毒打，今天肯定還有很多人等著揍他，就讓他慢慢的挨吧！」丑哈哈大笑，牽動傷口，又呲牙咧嘴。眾人哈哈大笑。
禰衡被釋放了，吸取昨天的教訓，禰衡乖巧了很多，已經不再眾目睽睽之下辱罵李輝。從牢房出來，整整一個上午，身無分在街上閒逛。眼看就到了飯點，吃食還沒有著落。自己以前衣食無憂，根本就沒有想到吃飯還有花錢的道理。
一腳踏進一家飯館。跑堂的急忙迎上來：「客官，您裡面……」抬頭看到禰衡的臉時，跑堂的將後半句話嚥了回去，轉身向裡面喊道：「掌櫃的，昨天那個瘋子來了！怎麼辦？」
掌櫃的匆匆出來，上下打量了禰衡幾眼，笑道：「既然來了當然就是客人，客官裡面請！」
「這還像句人話！」禰衡大大咧咧的往大廳最間的一張桌子旁一座，吩咐道：「去把你你們這裡最拿手的好酒好菜拿上來！」
掌櫃的沒有動地方：「這位客官，我們店有個規矩，先給錢後吃飯，您要最好的酒菜，沒有問題，不過，你得先給五十錢，等你吃完了多退少補！客官，你看……」掌櫃的將手伸到禰衡面前。
禰衡一把拍在桌子上：「這天下哪有先給錢後吃飯的道理，休要多言，立刻將酒菜拿來，否則我就告到官府將你們這些奸商統統收監！」
掌櫃的一笑：「客官說笑了，這先給錢後吃飯就是我們常山的規矩，客官從長安來，雖然不知道，卻也要入鄉隨俗吧！」
這兩句話說的不卑不亢，就算是禰衡也挑不出毛病。狠狠的瞪了掌櫃的兩眼，站起身，哼了一聲，走了。掌櫃的看著禰衡的背影微微一笑。一個吃飯的問道：「掌櫃的，你這裡什麼時候改規矩了？要先收錢，後吃飯！」
掌櫃的急忙笑道：「這小子昨天在大街之上辱罵咱們將軍，你們是沒有聽到，我聽的真真的，這種不是東西的人，就要用這種辦法治治，我干保證，他要是能在常山找到吃的，我將這飯館送給你！」
「哈哈哈……」那人也笑道：「辱罵將軍！嘖嘖！你這飯館還是你自己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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