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血戰（一） 依然在官渡，只不過這一次是在黃河南岸。曹操首先佔據了有利地形。面朝黃河紮住陣腳。離決戰的時辰越來越近，曹軍士兵各個誓冒汗，誰都知道這是一場苦戰，這麼些年尚未聽說過李輝有什麼樣的慘敗，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打破李輝不敗的神話。
高順來了，隊伍很短，人數也只有一萬左右。前鋒營將這一情況報告曹操。曹操眉頭一皺：「李輝向幹什麼，想要憑借這一萬人打敗我二十萬大軍？」
荀攸想了想，猛然道：「不好！大王，李輝以這一萬人作為誘餌，大隊人馬恐怕已經襲擊許昌去了！」
「啊！」程昱驚聲叫道：「這怎麼可能？十幾萬人深入我軍腹地，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荀攸道：「快快進軍，殺敗這一萬人，立刻回援許昌，遲了許昌危已！」
曹操不等高順站住陣腳，令旗一揮，於禁大隊騎兵立刻衝鋒。萬馬奔騰的場面恐怕很少有人見過。馬蹄撞擊地面之上，大地投在顫抖。高聲呼喊的殺字，和殺氣一起籠罩在整個上空。於禁一馬當先，舞動戰刀快速向前。
高順一擺手，陷陣營猛然間止住前進的步伐，急忙轉身，後隊變前隊，開始後撤。於此同時，兩邊的高地之上，一簇簇箭矢飛向天空，準確的落盡曹軍的騎兵陣。馬蹄掩蓋了痛苦的呻吟，只有不斷摔倒的騎兵，證明這些箭矢的威力。
「衝過去，追上河北軍！」於君大聲呼喊。
馬忠嚴重精光顯現，取下自己的弓箭，扣上箭矢，瞄準於禁，箭尖隨著於禁往前移動了一小段距離。突然一鬆手，再次彎弓搭箭，一連射出六支。這六支箭向於禁身前飛去。
於禁全神貫注，一面盯著天上掉下來的箭矢，一面盯著高順的步足。轟隆隆的馬蹄聲讓他沒有絲毫察覺危險的臨近。第一支箭貼著於禁的馬尾射了過去，將於禁身側的一個親衛射翻在地。
「將軍小心！」又有一支箭眼看就要射於禁的時候，另一名親衛一個飛身，從戰馬上飛撲過來，替於禁擋了這一箭。
還有四支，正在向於禁靠攏。於禁回到左右格擋，將兩支箭打飛。第五隻飛到半空，猛然加速，猝不及防之下，箭尖扎進了於禁的大腿。於禁吃痛，手裡慢了半拍。於禁眼睜睜的看著第六支箭鑽進了戰馬的眼睛。
「壞了！」於禁雙腿使力，想要從戰馬上縱下。右腿受傷，沒有以往那麼利索。戰馬猛然間往前栽倒。於禁被扔了出去。正在他似醒非醒的時候，千萬匹的戰馬呼嘯而過。原本耀武揚威的將軍，被隨著塵土的飛揚，消失的無影無蹤。
「還不死！」馬忠面露喜色，再次彎弓搭箭，將掌旗兵射落馬下，收好弓箭：「走，去接應高將軍！」
兩萬騎兵沒有統帥的指揮，沒有旗子的之人，隊伍越跑越散，衝出幾里之後，如同一盤散沙一樣，分佈在黃河岸邊。鬆軟的沙灘，沒一腳踩下去，都能沒了戰馬的馬蹄。衝擊的速度立刻減低不少。
馬忠領著自己的射聲營，分段阻擊，不斷的放箭，在高順紮住陣腳，擺開防禦姿勢之後，潰不成軍的騎兵這才趕來。
高順選擇的地形非常的好，要想抵達黃河渡口，此處是唯一的通道，而在這通道的兩邊，有兩座高高的土包。馬忠的射聲營佔據其上，用來協助阻擊曹軍。
曹操收攏散兵，沒有找見於禁，已經猜到凶多吉少。來到高順的軍陣前，荀攸搖頭道：「此陣名叫八卦陣，傳說是大周丞相子牙公所創，後人多加變化，始終不得其要訣，此陣應該也是一種演變！」
「先生可有破解之法？」曹操問道。
荀攸搖搖頭：「這八卦陣變化多端，可隨心所欲，我也只是聽說，尚無破解之法，不過可以試著猛攻一點，只要陣勢一亂，其陣自解。」
曹操點點頭：「傳令李典，明攻正面！」
旗幟晃動，李典縱馬搖槍直奔大陣正面。高順看見，也同樣揮舞戰旗，大陣開始運轉。陣內突然旗幟密佈，左右搖晃，紅的如火，白的如雪，黃的惹人心煩，藍的讓人心冷，各色旗幟一團團一簇簇的從曹軍士兵眼前經過。一面面巨大的盾牌快速的堆砌起來，遮擋住陣的一切。
「攻！」李典高聲喊和。士兵們衝到盾牌之下，就不知道怎麼辦了。爬！根本爬不上去，撞！血肉之軀豈能撞開。全都愣在當場。
猛然間，一條條長槍從盾牌的夾縫伸出來，只要往前一戳，少說也有兩三個曹軍當場斃命。此槍極長，足有五六張，在巨大的慣性之下，那些來不及退走的曹軍被一個接一個貫穿。最少的一支長槍上也有十具死屍。
李典大怒，縱馬舞刀，重重的劈在盾牆之上。沒想到這些盾牌竟然是精鋼打造，一刀下去將自己震難受，盾牆只是微微搖晃幾下絲毫未動。
「用攻城錘！」曹操也啥眼了，李輝搞的這是什麼名堂，難道這就是李輝研製的新式武器。
攻城錘吱吱呀呀的被推上前來。高順將手黃色小旗高高舉起。土山上的馬忠搖頭笑道：「這個曹操還真夠狠的，竟然用攻城錘！小的們，看準了，專設攻城錘的人！」馬忠首先彎弓搭箭，不偏不倚將走在最後，負責方向的舵手射倒：「順風，距離一百二十步！」
「嗖！嗖嗖！」一陣箭雨過後，攻城錘周圍三十步之內沒有一個活人，攻城錘孤零零的放在地上，上面插滿了箭矢，就像一個很大很大的刺蝟。只要有人靠近，立刻招來密集的箭矢。
「上衝車！」曹操再次大聲喊道。
程昱急忙阻止：「大王，這大陣和兩邊的弓箭手配合我軍佔不到便宜，可先殺散弓箭手，在攻擊，則可事半功倍！」
曹操點點頭：「命高覽立刻搶佔山頭，將可惡的弓箭兵趕盡殺絕！」
高覽得令，率領兩萬騎兵，分作兩隊開始搶山。馬忠見曹軍身後濃煙起處，高昇叫道：「曹操被咱們打疼了，派人來搶山，看準了再射，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誰要是他娘的浪費箭矢，回去罰他拉弓一萬次！」射聲營眾人全都吐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