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打手的眼裡,中了一槍還能逃到這裡的方森巖已經=甕中之鱉=五十萬=唾手可得=白撿。一個個連站住喘兩口氣的功夫都不肯歇,已是一窩蜂豕突狼奔的衝了上來。方森巖看到這些人心中本來一沉,但在夢魘空間當中屢次險死還生的經歷早就將他應變的能力鍛煉了出來,眉頭一皺馬上又重新向頂樓上奔了過去。
這些趕來的打手在泥濘和大雨裡面跋涉了五六里,已是筋疲力盡,他們平時裡狂嫖濫賭,也就仗著年齡優勢賣勇鬥狠,若不是那五十萬的花紅在激勵士氣,只怕跑到一半就都要癱倒。這時候看到目標被堵在了沒得退路的樓上,等於是爆發出最後的力量衝了上來。偏偏方森巖此時卻無恥之極的往頂樓上逃!
方森巖倒是剛從空間裡面出來龍精虎猛處於最佳狀態,可憐這群打手在泥濘的機耕道上奔跑了這麼久已是強弩之末,爬完這五層樓以後都是將最後的力氣都消磨乾淨,兩腿顫得直似篩糠,虛弱得直似剛剛擼管兩三次後又被頭牌紅姑搾了一晚上…….
在這種狀況下,第一個衝上頂樓的傢伙所遭受的待遇可想而知!方森巖在旁邊已經窺伏已久,花衫飛麾下的頭牌打手虎哥舉著西瓜刀興奮無比的大罵著一衝上來,直似前方就是那座被五十萬鈔票堆出來的山!然後就被方森巖猛然從旁邊撞了出來,那強壯的身影剽悍矯健,一掠而過,感覺竟像極了獵豹覓食一般!
這名衝在最前方的打手被活生生的撞到飛起了半米,雙腳離地,頭重腳輕的在空中慘叫了半聲出來後卻是立即啞掉了,落地以後滾了幾圈,便自不動。
後面的人驚怒交加,急忙搶上前來翻看,卻見倒在地下的虎哥雙眼圓睜,臉上儘是驚駭之色,腹部有一個大概兩指長的傷口,血水就從中咕嘟咕嘟的湧了出來,簡直就像是沸水那樣瞬間就洶湧澎湃染紅了身上的衣服,顯然這傷口看似不大卻是極深,眼見得已是無救了。而撞人的那條黑影卻是迅捷無比的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後奔到了頂樓的邊緣站定,轉過頭來笑了笑,然後脫掉外衣將手裹住,挽著旁邊碗口大小的白色塑膠排水管道就一躍而下!
「嘩啦「的連串響聲不停傳來,這排水管道本來都還沒安裝完畢,只是大略的釘了下水泥釘。被方森巖這麼一拉頓時搖搖欲墜,不過方森巖也僅僅是借了一把力而已,他也沒打算若特技演員那樣直接安然無恙的滑到底樓,而是借了一把力落到了下層樓正在裝修的露台上。虎哥的死不但沒有令這些打手警惕,反而激起了他們燒紅了眼般的憤怒,衝到了頂樓邊緣看到了方森巖去了四樓,馬上狂叫怒罵著向樓下追趕了上去。
若說先前方森巖的心中還有幾分忐忑的話,那麼此時卻是冷靜而充滿信心。渾身上下充沛的精力,敏捷迅速的行動,以及胸口那個常人看不見的刺青都在清晰的提醒著方森巖,之前經歷的不是一場夢,而是一個嚴酷卻充滿了希望的現實!
這些打手在滂沱大雨當中奔跑了這麼久,因此就算攜帶有自製的火藥槍,也必然已經打濕而無法使用,因此對於毫無顧忌身體經過了數據化的方森巖而言-----他選擇的便是一個字「拖「!拖到這些花衫飛的手下體力不支分散開來,那麼自然能夠各個擊破!
方森巖從樓上躍下之後,一刻也不停歇便直接通過樓梯向下跑去。後面的那些打手當然若見到骨頭的狗一樣緊追不捨,儘管跑到口吐白沫雙眼翻白也是絕不肯停。方森巖帶著他們在工地上兜了大半個圈子,少說也跑了兩三百米,然後一拐就又繞進了另外一幢還未裝修的未竣工建築物當中。
「等一等!「喊話出來的卻是傻彪,虎哥一死,那麼在這些打手裡面他的威信便是最高。這些打手都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只恨不得馬上坐地上歇一歇,聽得傻彪這麼一吼也都順水推舟停了下來。
「撲他老母,這個衰仔跑得像是腳底抹了油,手下也辣得緊,我看多半是忍住傷嗑了粉,咱們這次得留些人把樓梯口看住,免得又被他跑掉到時候大家都貓咬尿泡空歡喜一場。我彪哥在這裡做個主,只要抓住了人的話,五十萬花紅人人有份,不管是留守的還是去捉人的!「
說著傻彪不容人置疑,就點了小寧,軟飯凱,啤酒華這三個同他要好的親信上去捉人,讓剩餘下來的四個人在樓下看住,留守的人都是死鬼虎哥的親信,一肚子怨氣也沒地方出,只能面面相覷翻著白眼在心中暗罵傻彪生兒子沒屁~眼。
傻彪上樓以後同三個親信互看一眼,自然是心領神會心花怒放。所謂的五十萬花紅人人有份自然是給樓下的幾個丟幾百塊意思一下。一上到二樓後傻彪馬上急吼吼的壓低了聲音道:
「我和軟飯凱一起,啤酒華和小寧同路,我們左你們右,看到人就喊一聲,樓下那群衰仔看樣子也很是不滿,也不知道我能壓得了他們多久,咱們若是拖得太久的話,搞不好他們就要上來幫忙了,所以抓緊時間快些把那個狗日的雜~種做掉才是要緊!「
與方森巖先前登上的那幢辦公樓不同的是,這一幢大樓修築的卻是廠房,每層樓大概也就只被劃分出四塊車間區域,每塊車間區域卻少說也有數千平米。此時裡面正在按照廠方的要求進行額外的裝修維護工作,鋼管瓷磚紙箱等雜物堆放得亂七八糟,巧妙的將進入者的視線分隔得七零八落。
啤酒華和小寧便在這樣的環境裡面穿行著。這兩人嘴裡罵罵咧咧的,但是搜查得也是相當仔細,一點死角也不肯放棄,手裡面的西瓜刀也攥得緊緊的。儘管他們那群人裡面已有好幾個傢伙死在了方森巖的手下,但他們也是在以前同方森巖打過交道的人,只是覺得這個人精明幹練,卻完全沒感覺出來他的威脅性。
這是他們忽視的最為致命的東西。
這也是花衫飛這群人都忽視了的最致命的東西!
當啤酒華和小寧兩人拐過了一道半懸的捲簾門之後,便非常意外的見到了他們要找的人。方森巖就站在了距離他們不到五米的地方,雙手抱在了胸前,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既彷彿是譏刺,又彷彿有幾分輕蔑。
對於經歷了空間當中的血腥考驗後的方森巖來說,這兩個僅僅是依靠凶狠立足的打手已經完全不放在他的眼裡了。此時的他不僅僅在力量上有所增加,更是學習掌握了兩項被動近戰能力,在空間的練習場中同虛擬敵人打鬥超過百場,經過了數據化的身體更是舉手投足都能發揮出最佳的狀態,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對這兩個已經跑得筋疲力盡的打手還有什麼懸念?
啤酒華的外號不是因為這傢伙愛喝啤酒,而是由於他很喜歡用啤酒瓶幫別人「開瓢「,因此性格也顯得兇惡急躁,見到方森巖後立即就衝了上去,揮起西瓜刀一記豎劈當頭就砍。而方森巖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獰笑,卻是不閃不避抄起旁邊的一根鐵管就反砸了上去!
「噹啷「的一聲脆響,空中射出幾點火星。啤酒華握刀的右手被震得發麻,西瓜刀」啪「的從中間被震斷成了兩截,他整個人也後退了兩米,感覺那一刀就彷彿是斬在了牆壁上一般,忍不住驚恐的抬頭看了過來。但方森巖卻絲毫都沒有受到反震之力的影響,順著鐵管砸落的勢就跨前一大步,一記窩心腳就踹在了啤酒華的肚皮上。
這一腳重踹用力之猛,連方森巖都被反震之力彈得後退了幾步,啤酒華已是被凌空踹飛了兩三米,落地以後在地面上還「刺啦「一聲滑出去五六米遠,腦袋」砰「的撞在了旁邊的牆壁上,眼珠子立即都暴凸了出來,沒過一會兒從嘴巴,鼻孔,耳洞裡面流出來的鮮血就塗滿了半邊面頰,漸漸在地面匯聚成灘,他整個人卻是一動不動,看樣子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而小寧開始都還沒反應過來,一直到啤酒華被踹飛才回過神,立即大罵著撲了上來。這傢伙嘴巴相當之賤,三仔便是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苦頭。方森巖早就有心找他算賬,面對這傢伙豎斬下來的一刀,方森巖右手握持的鋼管一橫便輕描淡寫的擋了下來,他的左肘一橫一擺,不僅「啪「的就將小寧伸過來抓衣領的左手打開,更是驟的前突,重重的撞在了這傢伙的嘴巴上,立即就能見到幾點白點混合一口鮮血標飛而出,而小寧口中那滔滔不絕的污言穢語立即戛然而止後轉變成了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