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伊雲睡了個大懶覺,等他起床時,織田軍已經開始在向著第二層的城牆進攻了!
足利聯軍經過昨天的那一場大敗之後,已經龜縮在城中不敢出來,現在算是進入了籠城戰的階段,在這個階段,打仗就顯得比較無聊了,大多數情況下不可能看到將領們使用絕招單挑,只有士兵們一波又一波的she箭,轟火銃……
城下城下,無數人擠來擠去,梯子,勾爪,弓箭,火銃,亂七八糟猶如亂雨紛飛。
織田端坐在本陣裡,看著這場熱鬧的攻城戰,一點也不急!看到伊雲起了床帶著軍陣慢吞吞地走上來,她哼了一聲,對伊雲道:「你這傢伙還真是悠閒,前面打得血流成河了,你居然還在睡懶覺。」
「不是有你在頂著嗎?」伊雲嘻嘻笑道:「有你頂著我放心!」
見到信長,佐佐成政很不好意思地縮到了伊雲的背後,沒臉見她。
信長不爽地瞪了佐佐成政一眼,但是沒有開口罵她。因為昨天罵了她幾句就弄得她差點切腹死掉,信長也怕他又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只好啥也不說,悶著。
「足利聯軍的戰敗,只是時間問題了!」信長嘿了一聲道:「只要不出意外,咱們織田家就可以得到天下,接下來的問題,就是你和我爭奪家督的事了……」
說到這裡,信長頓了一頓,用挑釁般的眼光看著伊雲道:「我已經得到了情報。你的九州聯軍已經在石山本願寺登陸,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從另一個方向繞到二條御所的背後……也就是說,你的大部隊馬上就到了,那時候你也擁有一隻大軍,可以正面堂堂正正的和我爭奪家督了。」
正面?堂堂正正?別開玩笑了!伊雲心裡暗笑,等你解決足利,進了京都。我立即聯合明智光秀把你暗算掉,豈會給你堂堂正正的機會,嘿嘿嘿。
他心裡想的是一回事。嘴裡說的卻是另一回事:「怎麼?害怕我和你爭家督?當初你把織田信行幹掉,搶走了織田家的家督位置,還把我的織田紫菜弄得流亡國外。應該早就有覺悟會有來找你搶回來吧。」
「是啊,早就有覺悟了!」信長嘿嘿一笑:「喂,九州守大人,我覺得你這人不錯,不像扶桑男人一樣把女人視為洩yu的工具,而是會正視女人的實力,給她們相應的職務與官位。我對你挺中意,上次我也說過了,你娶我妹妹織田市吧,如果爭奪家督時你輸給我。我也可以不殺你!」
「不幹!」伊雲哼哼:「我娶不娶她得視我喜不喜歡她而定,不拿來做保命的條件。」
「切!得瑟,等我把你抓住之後,扒光衣服捆好,強行送入我妹妹的房間……」織田信長哼哼了兩聲。
「喂!愁嫁也不能用這樣的方法弄來男人吧?」伊雲大汗。
「正是因為愁嫁。才要拼了命的搶男人啊!」信長無比認真地道:「嫁人是女人的大事,要把嫁人視為一場戰爭。」
伊云:「……」
兩人聊了一陣,已到了下午,由於也沒什麼太多的話好說,就乾脆並肩坐在一起觀戰,一直看到夕陽西下。只見第二道城牆上的足利聯軍也已經頂不住了,織田家的士兵終於攻上了城頭,好幾員織田家的大將也衝了上去,城頭上金光閃耀,打得乒乒乓乓的響,不一會兒,城頭失守,足利聯軍被趕了下去,隨後縮回了第三道城牆的後面。
看來今天的戰爭又是織田軍取勝,又向前邁進了一步。
看到今天的戰爭結束了,已經有兩道城牆落在自己手裡,信長便命令大軍向前移動,將本陣的位置又向前移了不少,緊緊地壓迫著二條御所,給城裡的足利聯軍造成巨大的壓力。
接下來又是連續三四天的攻城戰,織田軍又連續攻破了足利聯軍兩道城牆,二條御所的本丸,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所謂本丸嘛,其實就是扶桑城池最中心的一個小城郭,這就有點類似於大萌國的紫禁城那種味道,算是城中之城,最後的一道防線。
只要再攻破這道防線,延綿十幾代的征夷大將軍足利氏,就要被劃上句點,從此以後天下就要換個人來坐了。
這天晚上,伊雲回到了自己的營帳裡,叫人找來織田紫菜,兩人對坐下來,中間擺著一盞小小的油燈,伊雲認真地問道:「紫菜醬……咱們馬上就要攻破足利家最後的本丸了,一旦攻破這個地方,就到了最後的關頭,我就要和信長撕破臉皮,開始真正的戰鬥了。今天把你叫來,主要是想問你,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是什麼?你想要信長死嗎?」
其實這個問題伊雲早就問過紫菜,但是上一次問的時候,還很久遠,當時還沒有什麼殺死信長的機會,那一問頗有點摸不著雲端的味道,但是這一次問就不同了,本丸有可能明天就會被攻破,接下來只要利用毛利軍的威脅調整羽柴秀吉,信長的身邊就只剩下丹羽長秀和明智光秀,那時候伊雲如果粹起發難,信長幾乎可以肯定是跑不掉的。
實際上……在另一個世界的歷史中,信長就是這樣被輕易地幹掉,所以伊雲對這一次行動的信心還是很足的,不論是按歷史還是按他的安排,信長都逃不過這一劫,所以這個時候再問紫菜,就顯得鄭重多了,也更加的有誠意。
伊雲是個不殺美女的人,信長是美女,從內心深處來說,伊雲並不希望殺她。但是信長同時也是紫菜的殺父仇人,為了自己的老婆報仇,就算是美女,伊雲也可以狠下心來幹掉,因為這是原則問題,不能以對方是不是美女來進行考慮了,要優先考慮自己老婆的心情。
「紫菜,如果你要殺信長報父仇,我就幫你幹掉她!」伊雲很認真地道:「這件事,我希望你能認真,仔細地想一想。」
紫菜猶豫了一陣,深深地跪伏了下去:「妾身非常感激您為我著想,但是妾身已經嫁給您做夫人了,一切的事情都應該聽憑相公作主……二姑究竟應不應該死,我沒有任何的權力發言,請相公做主即可。」
「別這樣!你是想要逃避麼?讓我幫你決定,你就可以過得輕鬆一點麼?」伊雲認真地道:「那是你的殺父之仇,你自己拿出主意來!不論你想要殺她報仇,還是想要化解這段恩仇,我都會支持你,想畢你父親在天國也會理解你的決定,但若是含糊不清地交給別人處理,那才是真正的對不起自己的亡父。」
織田紫菜聽了之後,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那……請容妾身再仔細地考慮一下吧。」
紫菜緩緩地退了出去,回自己的帳篷去了,她剛剛離開,伊雲的臉se就突然一沉,低聲喝道:「躲在左側窗外的人,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揪你出來?」
「哎!」窗外傳來一聲輕柔的驚呼聲,隨後傳來了織田市姬的聲音:「我……自己出來吧……」
織田市離開了左窗口,很快出現在了正門前,她還是穿著一身柔婉的和服,從頭到腳都顯出一股恬靜之美,進了帳篷之後,她噗通一聲跪倒在了伊雲的面前,腦袋叩到地面,瀑布般的長髮從腦後披散下來,十分好看,嘴裡卻怯生生地道:「偷聽了九州守大人說話,妾身感到十分抱歉……但是妾身不是故意的……本來只是想……只是想來看看九州守大人和紫菜的親熱過程……學習一下……呃……」
暈死,你是說,想來偷看別人做那啥事,學習經驗技術嗎?結果聽到我和紫菜在商量要不要殺掉信長?伊雲大汗,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只是問紫菜要不要殺信長,並沒有向紫菜說出那些細緻的安排,連明智光秀的名字都沒有提過,所以被聽到了其實也沒什麼關係。
反正認識自己的人都知道,他要和信長奪爭家督,而且信長本人也知道。在這戰國亂世,爭奪家督的結果往往是一方死掉收場,所以剛才他和紫菜商量的事實在算不了什麼。
但是,偷聽總不是件好事,必須嚴懲,伊雲冷哼道:「偷聽了我說話,後果很嚴重,你打算怎麼彌補這個錯誤?」
織田市跪伏在地上沒啥表示,看來她注意力不在這上面,楞了許久之後,織田市才低聲道:「九州守大人,紫菜是我的侄女兒,她父親織田信行是我的哥哥,信長是我的姐姐,我不想偏袒任何一方,但實際上……關於信行哥哥被信長姐姐殺掉奪走家督一事,我是全程看在眼裡的,所謂旁觀者清,我想把我看到真實情況,說給您聽。」
「哦?這件事還有什麼內幕不成?」伊雲微感好奇。
織田市姬認真地道:「這事說來話長,請九州守大人不要嫌棄咱們的家事囉嗦,聽完之後,您一定會重新考慮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