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脫!」伊雲邪惡地給明智光秀下了這樣的命令。
可憐的明智光秀足足楞了一分鐘,沒有回得過神來,好不容易從驚愕中醒過來的時候,滿頭都是汗水:「怎麼……能這樣?天皇陛下是何等高貴純潔的人,居然有你這樣一個邪惡的表哥!」
「嘛!」伊雲攤手道:「天皇妹子確實是個挺純潔的人,但是……一個人純潔,不代表她身邊的人也一樣純潔嘛,天使和惡魔本來就是雙生兄弟!大天使和墜天使也只有一線之隔,你別廢話了,到底脫是不脫?如果不脫也沒關係,我這就回京町去告訴天皇妹子,說你這個最後的武士是假的,根本就不忠誠嘛。」
明秀光秀的表情真是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但是可憐的妹子連一點掙扎的力氣都使不出來,誰叫她對天皇妹子是真正的忠誠呢?她趴在了洗澡桶邊,嘴裡發出可憐的嗚咽聲,大約又過了一分鐘,她才終於下定了決心,臉色黑黑地對伊雲道:「好吧,我會遵守天皇陛下的命令!你要看我洗澡就看吧……嗚……我就當成是洗澡的時候旁邊有一隻蟑螂在偷看……」
「哇,說話這麼狠啊?」伊雲滿臉得色。
明智光秀伸出秀氣的小手,放到了自己的白袍上,這是一件陰陽師的法袍,與大萌國的道袍有許多相似之處,要脫也簡單,只需要把前襟上的一排斜扣子解開,然後輕輕一掀就完事。明秀光秀心情沉重地伸手解扣子……一顆,一顆,又一顆……每解開一顆,她都忍不住要偷偷瞄一眼伊雲是不是在看她!
伊雲臉上帶著壞笑:「害什麼羞啊?剛才我闖進來的時候就看光了,現在你就算不脫,我閉上眼睛也能回想起來你的身體是什麼樣子。」
明智光秀:「……」
「話說我剛才進來的時候,你在給明智秀滿洗背呢!」伊雲笑道:「一會兒也給我洗個背吧!」
「可惡……」明智光秀小聲地抗議道:「我妹妹不會洗澡,我才幫她洗背的,你自己有腳有手,不會自己洗麼?」
「好啦,別打岔,繼續脫,我看著呢!」伊雲壞笑。
明智光秀無奈地歎了口氣,繼續解衣扣。她的心情十分沉重,脫衣服被看洗澡其實還算小事,就像伊雲剛才說的,反正都被看過了。但是她很害怕伊雲會提出更進一步的要求,到時候她仍然沒有辦法拒絕,那才真是糟糕透頂了。
就在她的手伸到最後一隻衣扣上的時候,她的心情已經沉到了谷地:唉,罷了,為了對天皇陛下盡忠……「慢著!」伊雲突然開了口:「快把衣服穿好吧,你的忠心,天皇陛下已經確實地感受到了,不需要再脫了。」
「啊?」明智光秀楞了。
「我剛才要你脫衣服,故意讓你難堪,只是想測試你對天皇陛下的忠心而已,現在已經可以確認了,你確實當得上最後的武士之稱,快把衣服穿好吧!我這就把拯救天皇陛下的方法告訴你。」伊雲突然大變臉,從一個邪惡的淫徒,變成了正直的君子。他居然還把身子轉了過去,故意不去看明智光秀。
「原來是這樣啊!」明智光秀的心情頓時大為好轉,有一種撥開烏雲見明日般的爽快感覺,聽說伊雲要告訴他拯救天皇的辦法,她連衣扣都顧不上了,急匆匆地跳了過來,問道:「九州守大人,請快告訴我詳細的安排吧……」
由於衣扣只剩下一顆,她這麼一跳,衣襟就敞開了很大一塊面積,從側面看進去,隱隱能看到她雪白的峰丘。伊雲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偷看機會,狠狠地看了兩眼之後,才對明智光秀講道:「這一次的計劃,基本已經天衣無縫了……從打敗足利開始!」
伊雲開始詳細地講了起來,包括調開德川家康,柴田勝家,前田利家等人的安排,然後又講到了會動員毛利家上洛,逼使信長派出手下大將羽柴秀吉過去應付……以明智光秀的智謀,聽到這裡就已經懂了:「九州守大人,聽您這麼一說……我也就懂了,如果一切計劃都順利的話,到最後信長的身邊就會只剩下丹羽長秀和我這兩隻軍團……」
「沒錯!」
「丹羽長秀是個軍師,而且他手下也沒有強大的武士……也就是說,要對付的只有信長一個人,想殺掉信長,這是絕佳的機會。」明智光秀的眼裡閃過一抹光芒:「在這裡用奇襲殺掉信長,咱們就可以將織田家拿到手中,然後奉天皇陛下為主,讓她真正地重掌大權,成為名副其實的天皇。」
伊雲笑了:「你說得沒錯,計劃就是如此……咱們兩人合力,最後一起出手做掉信長,萬事就搞定了。」他嘴裡這樣說,心裡卻在想:嘿嘿,等你做掉信長,我再突然出手制住你,然後把天皇妹子騙到大萌國去,一切就盡在掌握了。
兩人商量完畢,伊雲就不打算在她這裡繼續待下去了:「總之,先加油打敗足利義昭吧,所有的計劃,都必須以打敗足為前提,如果做不到,全都是白搭。」
「明白!」明智光秀認真地道:「我一定會盡力打敗足利聯軍,為了早日將天皇陛下拯救出來。」——
第二天,織田軍終於開始攻城行動!
兩萬大軍排布在二條御所之外,織田信長本人領了一萬人在中間,左右兩邊則是丹羽長秀和明智光秀,各領五千軍作為兩隻翼軍。伊雲的兩千火器部隊,則躲在了織田軍本陣的後面,因為他的軍隊射程足夠遠,所以躲在後面也是正常的,沒有人會覺得他是怕死才躲在後面。
二條御所與以往所見的城池都有些不同,它並不是一個單獨的城墩,而是一大片複雜的城池。最中間當然就是二條御所,在二條御所城池的外圍,一圈又一圈地圍著城牆,城牆外面又挖了土溝,土溝外面插著籬笆和拒馬,外面又圍上城牆,就這樣圍了許多層,形成了非常龐大的城池。
不愧是除了天皇之外,天下最大的官「正一品征夷大將軍」的居城,這城池想要攻下來,可真是不容易!
信長顯然也沒想過要一次就把這樣的巨城給攻落,她打也算從外圍開始,一層一層地突破,雖然拉出了大軍,但是她並沒下有領全軍進攻,而是先將命令下達給了左翼的丹羽長秀,讓她去攻打第一陣。
話說這丹羽長秀,可以說是織田家中的一個悲劇,她是最早跟隨織田信長的武士之一,在羽柴秀吉還是個小小的足輕頭的時候,丹羽長秀就是家中的重臣,與柴田勝家等人的地位相去不遠,而且很早就被封為了城主,成為了織田旗下的小大名之一。
可惜丹柴長秀這傢伙野心不足,為人太低調,而且招納手下的運氣也不好,從來就沒招攬到一個有用的大將,手下全是一群草包,以至於在織田家的幾大重臣中,丹羽長秀這一系的將領,是戰鬥力最弱的一系,幾乎可以說是炮灰級。
在正史中,織田信長死後,羽柴秀吉與柴田勝家,明智光秀打仗打得熱火朝天時,丹羽長秀也只能在一邊看戲玩兒,沒做出啥像樣的事兒來。
總之,信長叫她去打頭陣,就是要讓她去當炮灰試探一下足利聯軍的火力的!
丹羽長秀接了令,擺開了進攻的架勢,帶著五千人向前緩緩移動,她手下沒啥有用的武士,幾個勉強比較拿得出手的武士分別叫做森長可(森可成的兒子),堀秀政、屋代政國、朽木元綱、溝口秀勝、太田一吉、上田重安……這一群渣渣一樣的武士,全都是三階。
城裡的足利軍顯然也不想一開始就打籠城戰,於是也派出一隻軍隊來迎擊。
伊雲定睛一看,這只出城來迎擊的軍隊家紋很奇特,是個展翅的鶴形:「這是哪一家啊?」
在伊雲身後的石川五右衛門低聲道:「這是六角家的家紋。」
「哦?六角,聽起來很菜的樣子,丹羽長秀雖然也很菜,但是菜鳥碰上菜鳥,也不用太擔心吧。」伊去哈哈笑道。
「不!」石川五右衛門搖頭道:「六角家雖然大多數都是菜,但是卻也有一個天下聞名的高手,這傢伙名叫吉田重政,是大和日置流,又叫吉田流的弓術祖師爺吉田重賢的兒子,據說他的弓術得了父親的真傳,雖然還比不上他的父親,但也是非常厲害的。六角家的當主六角義賢想要學習他的弓術,他不願意,還鬧得出奔到了朝倉家,在朝倉家混了數年之後回來,才勉強答應將弓術傳給了六角義賢……有這傢伙在陣中,丹羽長秀估計會吃虧。」
「哦哦?弓術?聽起來不怎麼牛逼嘛!」伊雲攤手。
石川五右衛門笑了:「您有來復槍,當然看不起弓術,但對於普通的火銃兵來說,面對弓手沒有射程優勢,所以弓術在咱們扶桑也是很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