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7日戀人 我的紅玫瑰 遠離
    上飛機前,葉天宇給溫靜發了一條短信。時間來不及,處理不好感情的事情,他只能帶方蘿他們先上飛機回倫敦。這一路上,心神不寧。溫靜不在他身邊,他彷彿變了一個人,氣壓非常低。溫靜不在飛機上,他們也不會自討沒趣,都離得遠遠的,再加上倫敦的事態緊急,每個人心情都不好,周暮寒每個一刻鐘就發最新的資料給他們。

    李牧心中非常不好,臉色沉重,秦唐傷得重,是那群科學家中唯一活下來的,失血過多,雖然沒生命危險,但仍然還在昏迷,所以沒有人該知道,怎麼把溫靜7號弄死。

    她好像出現了非常煩躁的狀態。

    費狄重新開了一個房間給溫靜,並沒有強求溫靜和他一塊住,她如今不是安吉拉,雖然在他心中,永遠是他的安吉拉,可他知道,如今溫靜的意識裡,並不想和他一起住。

    她也不勉強,她洗了澡,一個人在就酒店輾轉難眠,拿著手機一直看,葉天宇打了幾通電話就不打了,溫靜也睡不好,她想,葉天宇肯定會過來找她的,然而,沒想到,一個晚上過去了,也沒看到葉天宇。

    溫靜的心都沉到谷底,她一夜無眠,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一個晚上都坐在窗台上,看樓下的風景,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期盼,有什麼心願,是不是希望那條路的盡頭,出現葉天宇的影子。他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也沒有回頭來找她,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他的承諾?

    若說不傷心,絕對是欺騙人的。

    溫靜苦笑,天漸漸亮了,她的心卻沉浸在黑暗之中,無法見到光明。

    葉天宇,你真的這麼狠?

    過去如此,如今,也是如此。

    沒有變化。

    第二天一早,費狄出現在門口,敲了門,溫靜一夜沒睡,顯得睡眠不足的樣子,費狄見了,心中酸疼,忍不住憐惜地撫摸她的臉蛋。終是什麼話都沒說,她在掛念葉天宇吧?若是能分一點心思在他身上,該多好,葉天宇給予她的,一直都是痛苦,為什麼她就是這麼念念不忘。

    他恨葉天宇,並不是因為溫靜愛他,而是因為,他那麼渴望得到的愛情,葉天宇得到了,卻不珍惜,若是他能珍惜,溫靜能幸福,他心底會好受一些,可葉天宇都做了什麼,幾年前,讓溫靜死了一次,如今,吵了架,又把人丟在路邊不管不顧,這算哪門子的愛情?

    若是他,肯定會非常珍惜,非常保護這段感情,任何人破壞這段感情,他都會痛下殺手,在他看來,葉天宇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夜沒睡嗎?」他柔聲問,目光帶著溫潤的水,柔情又包容,和他整個人感覺很不搭配。溫靜看著他,有些恍惚,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費狄時,他一身的傷,如負傷的野獸,誰靠近他,他就要殺誰,那黑乎乎的槍口,抵著她的眉心,只要費狄一狠心,一槍就可以崩了她。那時候,她逃過一劫是因為費狄傷得太重,需要救治,否則,她是沒了命,對第一次見面的人,費狄沒什麼憐憫之心。

    那時候,她看他就像一個冷漠無情的人,沒有感情起伏,性格陰沉,雖然氣質出眾,卻是最冷漠的人,哪兒想到今天,這麼溫柔的費狄。在她看來,擁有這份愛,是她的意外,所以,她很內疚,無法回報。

    「嗯,沒睡好。」溫靜聲帶有些沙啞,梳洗後,隨著費狄下樓,雖然沒什麼胃口,可一晚沒吃,有些餓了,為了填飽肚子,吃得食不知味。天已經大亮了,外面的天空,藍得沒有一點雜質,晴空萬里,她卻如墜寒冬,一天晚上了,他都沒來,他去哪兒了?真的打算不管她,把她丟在雅典了?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難受,溫靜打起精神,解決盤裡的東西,費狄看著心疼,「安吉拉,若是不合胃口,我叫人重新做一份,你還愛吃什麼?」

    他給她點的是她愛吃的早餐,可他看她吃得食不知味,並不想勉強她,只想讓她開心一些,再多吃一些,人要快樂一點,他才會安心。

    溫靜淡淡一笑,「不要緊的,我覺得很好吃。」

    這明顯就是違心之論,費狄豈會聽不出來,卻不說話,他問,「這些年,都一個人生活嗎?」

    「嗯,習慣了。」溫靜說道,暫時丟開葉天宇,「我聽聞墨西哥黑幫這幾年發展非常快,小五,你真的很能幹,當初我以為你不太擅長去處理這些事情。」

    因為費狄太冷酷,完全不會處理人際關係,她擔心費狄接掌墨西哥黑幫,底下的人不服氣,弄出什麼動靜來,他壓制不了。沒想到,這幾年,墨西哥黑幫發展的非常好,整個墨西哥和美國交接邊境都是他的地盤。

    費狄低著頭,看起來有些稱心,溫靜難得誇獎他一次。沒遇到溫靜之前,他就想要接掌墨西哥黑幫,只是當年沒那麼大的野心,沒想過要把墨西哥黑幫帶到什麼高度,也沒想過,他會遇到溫靜,會讓他擁有權力,最好是站在世界頂端的權力,因為他的對手,太強了,如果他太弱,他有什麼資格和葉天宇競爭,又有什麼能力能保護好溫靜。

    這些心情,他不會告訴溫靜,這是他的事情,和溫靜沒有關係,他心甘情願,想給溫靜提供或許是她不想要的東西,或許他心甘情願一些,只是,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和葉天宇競爭。論誰對溫靜最好,他肯定不比葉天宇差,唯一差別的地方是,他遇到溫靜時,太晚了。

    葉天宇佔據了先機,這是讓他最鬱悶的地方。

    「隨我回墨西哥吧,他已經回倫敦了。」費狄說道,這是早上剛得到的消息,葉天宇已經走了,他不會來找溫靜,雖然對溫靜而言,這消息有點殘忍,費狄還是說了。

    溫靜一怔,彷彿沒想到,他真的就這麼走了。吃在口中的食物,頓時有些苦澀,她以為,只是普通的吵架而已,吵架後,彼此給一個台階下,那就好了,沒想到這麼嚴重,嚴重都他不說一句自己回倫敦。他原本說帶她一起回去,簡直就成了空話,葉天宇,你究竟在想什麼?

    她無端生出一些憤怒來,這段日子來,沒有過這樣的憤怒,就算是葉天宇纏著她的時候,她都沒有過這樣的怒火,早餐也失去了全部胃口,再也吃不下一點東西。

    費狄說,「我不是故意要傷你心,只是,你遲早要知道。」

    「嗯。」溫靜沉默著,一時也不知道去哪兒,最近追她的人,動靜不大,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她一個人無聊也沒事情做,索性一直跟著葉天宇,他丟下她走了,她一時不知道何去何從,那種失落感,從未有過。

    同時,還有失望。

    費狄說,「隨我回墨西哥吧。」

    溫靜點了點頭,「好的。」

    費狄欣喜若狂,立刻讓費三去準備,他們馬上走,溫靜試圖給葉天宇打了一個手機,可惜沒打通,她便關了機,這手機如今也就葉天宇聯繫她。既然如此,也沒必要說話,是人都有脾氣,這也是她的極限了。

    不到一個小時,飛機準備好,溫靜也沒什麼流連,隨著費狄上了飛機,她一夜沒睡,上了飛機就在房間裡睡覺,等她再一次醒來,人已在墨西哥索恩家,躺在絲綢的被子裡,窗簾拉得很厚,沒有透出光線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溫靜起身拉開窗簾,刺眼的眼光照射過來,有些刺眼,正是中午好時候,她竟然睡過一個白天黑夜。這是她熟悉的環境,她在這裡住了一年多,她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雖然那時候渾渾噩噩的,可大多事情,她都還記得,這一面,正好對著她常去的海灘,溫靜一笑,費狄很細心。

    她梳洗後下樓,只有費三在,他告訴溫靜,費狄去談一筆生意,沒在大宅裡,接著管家上菜,溫靜吃了一點東西,開車去海邊,費三陪著她。溫靜見他打了一個電話,知道他是和費狄報告,她也沒說什麼,估計費狄很快也會回來了。她在海邊發呆,無意中看到自己受傷的戒指,溫靜眼瞳一縮,去拔戒指,一時拔不出來。她起身到海邊,有一些螺類,她拿了一些粘液,擦在手指上,戒指也就拔下來了,有些髒了,她放在海水裡洗一洗,倏然聽到有人喊安吉拉,她回頭,戒指不小心掉在海水裡,正好一個海浪沖上來,溫靜心口一疼,慌忙去看,薄薄的沙子把戒指淹沒了,海水褪去,她找了好一會兒,才知道戒指。

    費狄也走到她身邊,那鑽戒的陽光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他眼睛一疼,有些難受,不用想也知道,這戒指是葉天宇給溫靜的。她一直戴著,剛剛戒指不見了,她一臉著急,是他少見的慌亂,她很重視這枚戒指。

    費狄若無其事地走過來,溫靜把戒指放到兜裡,微笑地看著他,「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來多陪陪你。」費狄說道,「生意哪有你重要。」

    今天談生意的時候,聽聞了一些第一恐怖組織的消息,他也知道了葉天宇為什麼突然匆匆忙忙回倫敦,只是,他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溫靜?若是告訴她,她的心情或許會好一些,畢竟那人不是故意把她丟下,可若是告訴她,她去倫敦,可怎麼辦?出了事情,可怎麼辦?他放心不下。

    費狄暗忖,就當是自己自私吧,愛情裡,誰不是自私的,論到自私,誰比得過葉天宇,這麼一想,他就開始平靜,且理所當然地瞞著溫靜。

    他的安吉拉,適合無憂無慮的日子,不適合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

    溫靜一笑,「其實我也沒什麼事情,隨意走一走,這裡和我印象中沒有多大的改變,一樣這麼乾淨安靜。」

    這是她當年最喜歡的一個地方,很安靜,優雅。

    下午在這裡曬太陽,非常舒服,大有一種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感覺,如今再來這裡,感覺依然如此,只是她覺得更空虛了,不知道自己存在的價值是什麼,喜歡做什麼,要去做什麼,什麼都不知道,前路一片茫然,她的指引明燈在哪兒,她一點都不知道。

    「這幾年,這裡是一點變化都沒有,我特意保持著,我知道你一定會很喜歡這種原始的地方,等有一天你回來,也會來這裡看一看。」費狄淡淡說道,「我猜對了。」

    「是啊,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地方,小五,謝謝你。」

    「你和我不必說什麼謝謝,太見外了。」費狄把她拉到一旁坐下來,微笑說道,「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做,只要感受就好,感受我對你的好,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要求,也不需要你覺得抱歉,愧疚,這才是對我最大羞辱,知道嗎?」

    溫靜很有感觸,微微點頭,費狄心情很好,溫靜突然說道,「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一閒下來,非常空虛。以前一直躲著特種兵,我去到哪兒,他們追到哪兒,雖然這日子很辛苦,可很充實,至少你知道,你要保命,你要一直不停地躲藏,每天都和野獸打交道,也沒人能說說話。如今,他們不追了,我也不跑了,突然不知道要做什麼,我不管做什麼,都不長久,沒有了人生目標,小五,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悲,長這麼大了,竟然連一個人生理想都沒有。」

    「胡說,你怎麼會沒有理想。」費狄更心疼了,她不是不想做什麼,也不是不知道要做什麼,只是,她不能做,她的限制太多了。她在一個地方,做一份工作,估計沒做兩天,就開始有人盯上她,所以索性就不要做了。

    「我是真的沒有什麼理想,我只是想過一些好點的日子,舒服點的日子,因為我實在是討厭到處去跑,可你看,真正閒下來的日子,我又過不習慣,我真的很矛盾。」溫靜說道,挖苦自己,「還真不如當初逃跑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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