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當時很……憎恨那些讓我變成這樣的人,我想去報復,殺光我們。我一恢復意識,他們也知道了,你看,特種部隊過來那麼快,就是因為我恢復了意識,我不想連累你。」溫靜說道,「所以我走了,我只想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和過去相逢,這種心情,你我無法瞭解的。」
「我不怕被你連累。」
「可我不想。」溫靜說道,語氣十分平靜,「我今天來,也是和你告別的。」
「你說什麼?」費狄大怒,心中越發浮躁,她竟然要離開?
溫靜說,「我是要離開,我想一個人生活,遠離這些紛紛擾擾的事情,我厭倦了逃亡,只要我不開啟隱藏的意識,他們永遠找不到我。個人和一個國家作對,總是贏不了的。小五,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這段日子你照顧我,我也銘感於心,我沒辦法再陪你。」
「不,你不能走,溫靜,你不能走,你知道我愛你,我找你找得快要瘋了。」費狄抓著她的手,「你知道我多愛你,你知道我多想和你生活一輩子,你相信我,我能保護好你,我今天就帶你回家,沒有人會知道你在我家裡,我會處理好,我也有他們的把柄,我能把你保護得很好,溫靜,和我結婚吧,成為我的妻子,永遠不要離開我。」
費狄在求婚?
溫靜雙眉擰緊,她沒想到來找費狄,會出現這種情況,她也知道費狄愛她,癡狂地愛著她,只是,沒想到費狄會求婚,且在這種情況下。
她苦笑,想起了上一個要和她求婚的男人,好像都注定會變成悲劇 。
「你知道,這不可能。」溫靜淡淡說道。
「為什麼不可能?我哪點不好?」費狄說,臉色冷峻,「是不是因為葉天宇,所以你不想嫁給我?」
「和他有什麼關係?」溫靜臉色一冷。
費狄的心冷了,提到葉天宇,溫靜就變了臉色,她對葉天宇果然還有感覺,她果然愛著那個男人,哪怕那個男人一直傷害她,她也愛著他。
「今天若是葉天宇求婚,你會答應,是嗎?」費狄的聲音,夾著恨意。
溫靜搖頭,有些厭倦這樣的爭論,葉天宇在她面前,若不是因為異能會被追蹤,她都想殺了他,豈會嫁給他,這和葉天宇沒有一點關係。昨晚那個吻,一點意義都沒有,只不過是她脆弱下,忘了反應,僅此而已。
她的一生,和葉天宇都沒有任何關係了。
「小五,不管誰求婚,我都不會答應。」溫靜說道,「我恨葉天宇。」
「你恨他,那你去殺了他,憑你的本事,你能殺了他。」費狄說道。
溫靜搖頭,「我為什麼要殺他?是,我恨他,但我不想殺他,我不想見他,甚至想和他老死不相往來,永遠都當我不認識這個人,這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何必去殺他。我已經讓我的家人傷心欲絕,我不能做出傷害我的家人的事情,不管如何,我姐姐嫁給他的二叔,我不想姐姐難過,也不想姐姐難做人。溫靜殺了葉天宇,那姐姐該如何面對姐夫的家人,她的幸福怎麼辦?再說,我不想殺人。」
這是溫靜的真心話,並非找借口,也不是托詞。
她一直認為,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佔有,恨一個人,也不一定要毀滅。
「小五,你會遇到愛你的女孩子,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談感情,我只想平靜地過,和我的過去徹底說再見,包括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其實,我在世上本就沒有親人,我只不過是溫靜的克隆體,我以為自己是溫靜,因為那些記憶是我的,全是我的,所以,我就是那個人。其實,我並不是,我本來就一無所有,那些過去,不應該再和我扯上關係。」溫靜悲傷地說。
她是世上最悲哀的人,不管是誰,都有父母,唯獨她,什麼都沒有,只有母體遺留給她的記憶,除此之外,一無所有,真是天大的諷刺。
費狄說,「溫靜,你不是克隆人,你知道,你不是克隆人,你是溫靜,貨真價實的溫靜,誰說你的是克隆人?」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克隆人。」
「他們都是蠢蛋,他們憑什麼這麼說?」費狄憤怒地說,「你記住,你是溫靜。」
「證據呢?」
「你要什麼證據?」
「我是溫靜的證據。」
「你的記憶,就是你的證據。」
「克隆人,也有她的記憶,什麼都一模一樣,沒有人能證明,我就是溫靜。」溫靜說道,「除了當初一開始做研究的人,可他們都死了,全都死了。」
「溫靜……」
「小五,真的很謝謝你。」溫靜說道,「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無比感謝,我真都要走了,不要再找我,我希望你過得好,既然你愛我,那就好好的,對待自己,這是你愛我最好的方式。」
費狄知道,不管他說什麼,溫靜都不可能會留下來,溫靜的確也有自己的顧慮,只是,他不願意放手,不願意對她的消息一無所知。這女孩,他照顧那麼久,久到他以為他們能過一輩子,怎麼突然說離開就要離開了呢?這並不是他所希望的啊,費狄無法說出那些卑微的挽留的話。
溫靜親了親他的臉頰,「你是我遇見,除了家人外,對我最好的人,我也希望,所有的好運都能眷顧於你,小五,我……」
費狄突然拉過她的手,吻上她的唇,他扣住她的脖子,把所有抗議的聲音都吞嚥在唇舌之間。
「我願意放下一切,隨你一起生活。」費狄說,咬著溫靜的唇,「我並不算你的過去,我是你的未來,別把我給放棄了,我願意放棄所有的一切,包括墨西哥黑幫,讓我來照顧你。溫靜,一個人生活太辛苦了,給我一個機會,我願意陪伴你,哪怕到深山老林裡,一輩子都不見人,我也願意。」
「你……」這回輪到溫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兩人都安靜下來,溫靜苦笑,「小五,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