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熱熱鬧鬧開始,熱熱鬧鬧結束,身為主人,伍德和顧相宜一起送走賓客,一直到最後一位,已是深夜。夜有些涼意,也吹走一些醉意,顧彤彤早就睡下,顧相宜有些疲倦地在花園中坐下來,管家正指揮人收拾,伍德在她身邊坐下來,笑問,「很累嗎?」
「有一點。」顧相宜含蓄地說,「你不累嗎?」
「還好。」伍德先生笑說道,「我偶爾會參加這樣的宴會,習慣了。」
顧相宜一笑,圓月花香,似乎不適合談一些煞風月的話題,顧相宜卻有些不安,手指微微攪在一起,「伍德……」
「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伍德先生一笑,伸手撫摸她的髮絲,「相宜,你隨心所欲地生活,是我賦予你的權力,不需要你有任何回報,也不需要你有任何負擔。」
「可是……」
「沒有可是。」伍德先生說道,「雖然我很羨慕彤彤的父親,但我並不嫉妒他,我相信,我不比他差,他至今仍在你心裡,只是因為你先遇上他,而我遲到了。」
顧相宜微微一驚,這兩年,她閉口不談榮西顧,也壓下過去的往事,認真的生活,沒想到,伍德先生一言說出她的心事,榮少至今在她心裡。她也佩服,伍德先生的胸襟,她知道,伍德喜歡她,一個人喜歡你,你可以感受得出來,若不是喜歡,何必為了你,如此奔波。若不是喜歡,何必對你的女兒視如己出,想盡辦法,給她一切,若不是喜歡,她懷孕期間,各種不舒服,為何如此耐心。
他總算令人如沐春風,她卻心懷愧疚。
伍德先生說得對,他不比榮西顧差,若是她先遇上伍德先生,或許今天的她就是最幸福快樂的女人,但是,沒有如果,也沒有答案。
「傻丫頭,累了一天,去休息吧。」
顧相宜點頭,倏然握住伍德先生的手,「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我希望你能幸福。」
「我現在就很幸福。」伍德先生微笑說道,「所以,你繼續做你自己,好好生活。」
顧相宜點頭,伍德先生揉揉她的髮絲,柔情似水,「晚安了。」
「晚安。」
顧相宜在藝術街小有名氣後,慕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顧相宜接下的活,一天都忙不完,最後給自己一條規定,每天只接待一百位客人。這規定一出來後,很多人叫苦連天,顧相宜並非為了錢,又有學業,大家雖然抗議,賣萌的,撒嬌的什麼都有,但她還是接待一百名客人。
不接受預約,如此一來,她的工作就輕鬆多了。顧彤彤小美女每天都跟著媽咪在藝術街混著。這一天,一名衣著考究的中年男人來到藝術街找顧相宜,顧相宜一眼就認出,他的袖扣是harry winston的,是一名高大的法國人,身上帶著迷人的香水味。他正好是顧相宜第一百名客人,顧相宜想,這樣有身份的人,一定看不上她的小東西,誰知道男人微笑著和顧相宜討論,他要給女兒送生日禮物,女兒很喜歡顧相宜的攤位,他便過來看一看,也是慕名而來,顧相宜受寵若驚,把她的畫冊給男人看,讓她挑選作品。
她的畫冊有一百幅作品,從一開始到後來,全部都在畫冊上,她也做了一個歸類,男人看得很仔細,還會一邊和顧相宜討論,談了三句,顧相宜就知道,這是圈內人。
說不定也是一位設計師,因為很專業,他會指出顧相宜一些缺點,一些優點,且全能讓顧相宜心服口服。顧相宜對他的態度,也很恭敬,抱著女兒專心聽他的建議。
她原本可以回家了,卻因為這名男人,留了下來。
男人自我介紹,他叫丹尼爾。克裡夫。全法國叫這個名字的男人多了,顧相宜也沒留心,顧彤彤在她懷裡不哭不鬧的,含著奶瓶很乖巧。平時很刁難的小妞兒今天很乖巧,彷彿也知道,這是媽媽來之不易的機會。
「作品都很好,難怪這麼火。」丹尼爾微笑說道,選了一副作品讓她來製作,顧相宜把女兒放到一旁,讓她自己玩兒,她開始動手。
丹尼爾問,「jessica,為什麼不去珠寶公司當設計師?」
顧相宜微笑說道,「我覺得自己經驗還不夠,等再過一兩年再說。」
「所以,你這是累積經驗?」
「是啊。」
「你在這條小街多久了?」
「兩年吧。」顧相宜微笑說道,管家派人來接她了,顧相宜讓司機先等一會兒,她的工作還沒完成,司機很禮貌地走開,丹尼爾了然一笑。
這女孩不是為了錢,她穿著很時尚,身上的飾品,都是自己在作品,至少,以他這麼刁鑽的眼光,沒看出市場有過這樣的款式,她脖子上那枚粉鑽。無需鑒定也知道是真的,她手鏈上有八顆藍寶石,還有一顆綠祖母,絕非贗品。連家裡的司機也是衣著考究,可見背景很硬實。
然而,這和他對她在設計上的才華和天賦看法無關。
顧相宜製作好了項鏈,把項鏈給丹尼爾,收了丹尼爾三千法郎,丹尼爾很滿意這條項鏈,他收了項鏈,微微笑說道,「jessica,我想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是harry winston的珠寶設計總監丹尼爾。克裡夫,我想邀請你到harry winston工作,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顧相宜很吃驚,甚至是惶恐的,但很快,她就收起她的驚訝,丹尼爾把自己的名片給顧相宜,「這是我的名片。」
顧相宜看著鍍金名片,坦然地看著丹尼爾,「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勝任。」
*
姑娘們,本月最後一天求金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