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的心結,她和遊艇上和榮少談過,其實榮西顧心中很清楚這丫頭要的是什麼,她要的只是陳麗的愛,哪怕只是一點點,她要的是姐妹之間的和睦相處,哪怕是虛情假意。只可惜,這一切她都沒得到,不管她怎麼努力,不管她怎麼妥協,她的家人們都無法給她,她所想要的疼愛。
當你渴望一件事,成了習慣,便很難戒除。
「我護著你,是希望你開心,我欺你討厭的人,是喜歡你快樂,若我做的一切的結果是你不開心,那這一切有什麼意義?」榮少沉聲說道,「顧相宜,你就不能忘了陳家那些人嗎?就當他們不存在,你也不是陳家的女兒,你想要的,我全給你。」
顧相宜的眼淚,打濕了榮少的胸口,灼熱的眼淚透過襯衫,燙了他的心,榮少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疼起來,把她擁得更緊了。
「父母姐妹再不好,也是父母姐妹,你那麼恨總裁,可你不也是乖乖叫一聲爹地嗎?」顧相宜難過地說,親情這東西,不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一輩子都斬不斷的。
她和陳家的人,相處了十八年。
「這麼說,我們倒是絕配,一個爹不疼一個娘不愛。」榮少諷刺說道,顧相宜一僵,慌忙坐起來,緊張地看著榮少,忐忑不安地解釋,「榮少,我不是有意提起……」
「無妨。」榮少撫摸著她的長髮,顧相宜臉上淚痕未乾,她的睫毛很長,哭起來最是令人心疼,睫毛上全沾著淚水,令人忍不住想要呵護。
以前,他並不知道女人究竟有什麼地方能讓人心動,憐惜,也不知道一個於你不想幹的人,她的喜怒哀樂竟然會讓你有感同身受的感覺。
如今,他全體會到了。
榮少無意識的溫柔,顧相宜受寵若驚,震驚地看著他,不敢說一句話,怕驚擾了榮少。
「顧相宜,你為了陳家的人,流了太多眼淚,答應我,從今以後,別再為了他們傷心難過,他們不值得。」榮少霸道說道,恨不得顧相宜失憶了,再也不記得自己是陳家的女兒,也不記得自己在陳家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
顧相宜微微咬著唇,身子輕輕地顫抖著,其實,她已經釋然了,只是這一次抄襲事件,她發現,就算她再怎麼釋然,你的家人給你一刀,你總會覺得疼,她只是血肉之軀,並不是聖人,能做到不悲不喜。
「那我就沒有親人了。」顧相宜含著眼淚說,若是忘了陳家的人,除了奶奶,她就再沒有親人了。
「誰說你沒有親人?」榮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又沒死。」
顧相宜一怔,眼淚突然簇簇而下,榮少嚇了一跳,抽過紙巾擦拭她的眼淚,後來發現眼淚太多了,他索性用袖子擦,顧相宜,你怎麼這麼能哭?
「你以後,若是不要我,怎麼辦?」顧相宜抽泣地問,血緣關係,怎麼都斷不了,他們這種關係,說不要就不要了,她怎麼敢相信。
「白癡。」榮少沒好氣地說,「我不會不要你的。」
你這麼笨,這麼容易被人欺負,我怎麼捨得,把你放到才狼虎豹中。
顧相宜低著頭,眼淚滴落在他手背上,榮少又把她抱在懷裡,恨不得欺負了她的人,全部都消失不見。榮少忍不住下了殺手鑭,「別哭了,再哭就不要你了。」
顧相宜一僵,瞪大眼睛看榮少,眼淚在眼睛裡打轉,看起來更可憐,榮少這心和在油鍋裡煎熬似的,忍不住妥協了,「算了,算了,哭吧,哭吧……」
顧相宜一擦眼淚,反而不哭了。
情緒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她看著榮少,本來因為哭泣的臉龐,更紅了,有些心驚膽戰地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她必須承認,榮少是除了奶奶和佳琪之外,對她最好的人。
她從訂婚宴中逃離,無處可去,逃到他身邊後,他一直都對她呵護有加,只是,她遮掩了自己的心,不想去感受罷了,雖然說話不好聽,可他沒做過傷害她的事情。
「你看著我做什麼?」榮少被看著緊張。
顧相宜搖搖頭,突然俯下身子,吻了吻他的唇,她哭過,唇上沾了淚,有點鹹澀,顧相宜含淚的眸淨是溫柔,「你真好……」
榮少耳根熱起來,第一反應就要提起腿把她踢下去,可這是顧相宜難得一次的示好,若是踢她下來,恐怕下一次想要她再說一兩句窩心的話就難了。
再說,他怎麼捨得踢他的小破丫頭。
「如果這一次,我真的被判定抄襲,是不是會拖累你?」顧相宜擔憂地問,她真的擔心榮少,「我知道我的優勢不多,我是陳潔雲的妹妹,又和她有恩怨,產品又在我之前出的,她是成名的設計師,有自己作品和品牌,而我只是一名學生,剛剛出一款珠寶,不管從哪一方面看,法官都會相信她,不會相信我,我勝訴的機會並不會很大,我甚至不知道二姐什麼時候畫的設計圖,如果她是看了我的設計圖三天之內畫的設計圖,筆跡鑒定恐怕也無法鑒定出來,我沒有一點優勢。」
這是顧相宜最擔心的地方,若陳潔雲看了她的設計圖,回去就畫了下來,根本無法鑒定,設計圖的理念,已經公佈,大家都知道。
rose送選,比GK選設計圖時間更早,所以陳潔雲的設計圖出現在先,她的設計圖出現在後,且她的設計圖在被選中後,又作了修改。
律師更能抓住這一點做文章。
「就算一點優勢都沒有,我也不會讓你輸了。」榮少說道,「幸運之神不可能次次都眷顧於你,我只需要它這一次眷顧你,贏得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