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少這麼一說,她反而輕鬆了,免得她主動開口。榮少想她搬很久了,乾脆就如他所願吧,隨叫隨到和搬到他家也沒什麼分別。
榮少和顧相宜到了他們家公寓,顧相宜見自己的大門壞了,詫異極了。
「難道家裡有小偷嗎?」雖然家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這小偷也太粗暴了吧?」
身為小偷的榮少在一旁陰著臉,你才小偷,你全家都是小偷。
榮少一個電話,讓自己的保鏢派兩輛車過來,接顧相宜的行禮。
這丫頭行李不算多,可也不少,的確是書,一捆一捆的,榮少眼角一抽,她的小客廳裡,最起碼有三百本書,這是保守估計。
沒見過顧相宜這麼愛讀書的女人。
顧相宜用紙箱子收拾好,放到一旁,她的東西就書最多,其他的東西也不算多,收拾很快,房東也來了,押金顧相宜就不要了。
保鏢也來了,搬著東西去海景花園,兩輛車正好裝滿,因為她的書就裝了一車。
有人幫忙搬家,顧相宜是輕鬆極了。
其中有一個大抱熊,榮少指著它說,「不准帶它。」
「為什麼?」顧相宜不解,「很可愛啊。」
「這種東西影響我家的品味。」榮少果斷拒絕大熊的存在。
顧相宜抱著大熊,誓死捍衛,「我要帶,你要是嫌我的東西影響你的品味,那你連我都不用帶了。」
榮少怒,死丫頭,得寸進尺是不是?
最後,顧相宜把大熊塞給保鏢,讓他帶走。
保鏢摸摸鼻子,帶著大熊走。
最後,顧相宜連她養的仙人掌也帶走。
「你一個人住,怎麼東西比三個住還多?」
「顧小姐,你搬去和男朋友一起住啊?」房東笑問,倒是慈祥,樂呵呵的樣子。
顧相宜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房東當她默認,房東和她結算後,顧相宜交還了鑰匙,上了榮少的車,一起回海景花園。
一路上,心中很差。
她算是真正的被榮少全面接手了吧。
有點沒骨氣,可若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想,沒骨氣就沒骨氣吧,相比於再一面對家人們,她寧願選擇沒骨氣。重新租房子要時間,又要錢。
又是一年租約,她沒錢。
「怎麼悶悶不樂的?」
「沒事!」
「別想你家一門極品了。」榮少沒好氣地說,「從今天起,你和他們沒關係!」
他討厭有人傷害顧相宜。
這丫頭是他的,要傷害,也是他的權力,別人憑什麼。
「我學費還要問他們要。」顧相宜垂頭喪氣,榮少冷哼,「沒眼色。」
他差點忍不住抓住顧相宜的頭髮往他這邊帶,差點忍不住吼,笨蛋,財主在這裡,財主在這裡,沒眼色的東西。
顧相宜哪兒清楚榮少的扭曲心理,她沒多久就要開學了。
學費啊……
「咦,榮少,我的工資可以預支嗎?」顧相宜顯然沒想到要問榮少拿學費,突然想起她的工資,雖然不算高,可也有三千一個月,對實習助理而言,這工資很高了。
她又有兩千零錢,五千學費就夠了,書本費一千多,她再想想辦法,至於住宿費,她就不用了,學校離海景花園不算有,她查過路線,一部投。
她又要上班,晚上有時候可能會晚,住宿也不方便。
「可以!」榮少咬牙切齒,行,這丫頭沒想到他就沒想到她,預支就預支,你妹的,怎麼這麼蠢,家裡一疊錢,隨便拿一疊出去我都不知道。
快十萬一疊呢,笨蛋一枚,就算抽幾十張,他也不知道啊。
豬頭!
榮少絲毫不覺得這是鼓勵小偷的行徑,這是單純得很不爽,因為顧相宜沒想過用他的錢,他很不爽。
他們回到家,榮少接了一通電話,去了書房,顧相宜整理自己的書籍,她要搬到樓上和榮少一起住,書本都放到樓下的小書房。
這個小書房還沒整理好,顧相宜把書都放進來後,已七點了。
張佳琪打電話給她,「到藍莓之夜吧,今天小老闆心情好,給我打一個對折。」
「我知道了,可我沒有會員卡。」
「你到了門口叫我,我出來接你。」
「好!」顧相宜收了線,東西太亂,也來不及整理,她都整理這麼久了,榮西顧都沒下來,他在樓上做什麼?
她要出門,得和榮少說一聲。
顧相宜上樓,書房的門沒關,外面夜色已深,榮少一個人在落地窗前,一手插在褲兜裡,指間有一抹紅點,書房裡全是煙味。
他抽煙了?
看榮少的背影,放佛有心事,這時候她若說出去,她會不會動怒?
顧相宜摸不準,可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榮少的背影非常的沉重,非常的不開心的樣子。
在她的認知力,榮少一直都是超級強人一枚。
只有他讓被人不痛快,絕對沒有別人讓他不痛快的時候。
他微微仰著頭,唇角雲霧繚繞,大有一種蠱惑和墮落的美感,顧相宜一時看得著迷,榮少的好樣貌,從不需要否認,她一直覺得男人不管長得多好。
多斯文,多優雅,一旦抽煙,都會變得很沒禮貌。
然而,榮少就活生生演繹出抽煙也優雅的美感。
就是一種……墮落的美感。
放佛蠱惑人心的魔鬼。
很有魅力。
「榮少……」顧相宜鼓起勇氣,想要和他說一聲要出門。
誰知道她剛出聲,榮少厲喝一聲,「滾!」
這一聲又冷又冰,從昨晚到今天,榮少一直對她算是溫和了,是認識他這麼多天來,最溫和的一次,然而,她怎麼忘記了,他並不是那麼溫和的人。
他對她,一直是粗暴無禮的。
顧相宜不再說什麼,出了門,坐公車去藍莓之夜。
一路上,心情卻很沉重。
榮少怎麼了?
她碰見好幾次了,總是這麼陰晴不定,無緣無故發脾氣,這男人脾氣本來就不怎麼好,再這麼發脾氣,她都覺得他一定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算了,反正也不關她的事情,榮少怎麼樣都好了。
顧相宜坐公車到藍莓之夜。
到門口給張佳琪打電話,讓她出來接她。
張佳琪沒幾分鐘就出來了,今晚是lady』s night,女人全場免費,藍莓之夜的老闆請客,所以,藍莓之夜都爆了。
女人一多,怕沒有男人嗎?
整個舞廳如過去一樣,火爆全場。
舞台上,舞女歡快跳舞,張佳琪和顧相宜到一家桌子前,已開了一瓶白蘭地,一盤生果,一盤果盤,小桌台上點著藍莓之夜特有的藍色燭燈。
「說,你怎麼回事?」張佳琪說道,「這幾天我聽阿文說,他們圈子裡全流傳著你勾引姐夫,破壞姐姐幸福的事情,我都要氣死了。」
提起此事,顧相宜心中也有氣,她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緩緩說道,「我的名聲算是敗盡了,算了,我也不在意了,只求他們不要說得太糟糕,反正新鮮事天天有,總有一天會忘記我的八卦。」
張佳琪憤憤不平,「就你好脾氣,就這麼被人說,劉紹東真是混蛋,既然愛著你就該早點和你說,在訂婚典禮上說他真是拎不起,懂不懂人情世故嗎?存心讓你在陳家待不下去吧,真是一混球。」
顧相宜抿唇,有些傷感。
劉紹東的確不太懂人情世故,他被他媽媽保護得太好了,有時候很自我,沒有考慮到別人的感受,她有時候很反感這一點……估計這件事發生,一心想要攀上陳家的劉媽媽氣死了吧。
「算了,事情過去了,我沒事。」
「你還沒事?怎麼算有事?」張佳琪沒好氣地說,「你總是這樣,為了家裡人,什麼都往肚子裡吞,你以為這樣他們就感激你嗎?別傻了。」
顧相宜喝了一杯酒,她能怎麼樣?
家人始終是家人。
「你搞砸了他們的訂婚宴,你二姐不知道怎麼恨你呢,她沒找你麻煩吧?」張佳琪問。
顧相宜搖搖頭,「你放心,我這麼一個人了,知道分寸的。」
張佳琪扁扁嘴,「別說什麼分寸了,當初你和劉紹東交往我就知道你們會散,沒想到搞出這麼多事情出來,相宜,說真的,他靠不住。你別想著和他重新開始,我說真的,你別要做傻事就好,他聽他媽媽話,又是一股清高勁,人情世故都不懂,能有什麼好的?更別說他的極品媽媽了,你絕對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