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真的很偉大,十個小時後,蘇浣兒的雙腳就踏到了法國的土地上。她並沒聯繫肖清寒,出了機場,直接坐上出租車。司機很熱情,看出她是中國人,一路上禮貌地用英語與她交談,偶爾還蹦出兩個中文詞彙,讓蘇浣兒感覺十分親切,對這個初次見面的城市倍添好感。
車子很快停穩,付錢後,蘇浣兒下了車,按照秦翌給他的門牌號找過去,按了半天門鈴裡面卻沒動靜。
她開始有點後悔,要是肖清寒像這鐵門一樣不歡迎她,她該怎麼辦?猶豫了一會兒,她掏出手機,撥通他的電話,卻是沒人接聽。一個人站在異國的大街上,立即生出些漂零感,為了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可憐,她把行李拖到路邊的樹下,只留個人清清爽爽地站在馬路邊,耐心等待。
正低頭踢著腳下的路面,有輛車在她面前停下,車門打開,有人走了下來。
她抬起頭,什麼都沒看清就被收入一個懷抱,熟悉的味道讓她忍不住又把頭往裡面埋了埋:「肖清寒,你的門不歡迎我。」
沒有人回答他,只是那雙手臂把她收得越來越緊,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捂得窒息時,他鬆開了她,緊接著兩片清涼覆到她的唇上。
「這下,真要窒息了。」蘇浣兒迷迷糊糊地想,手臂卻已經纏上他的脖頸,唇舌熱烈地回應著他。
純粹的法式長吻,應時應景,等肖清寒終於鬆開她,蘇浣兒才意識到這是在車來車往的大街上,她皺皺鼻子:「肖清寒,法國把你教壞了。」
「能教壞我的,一直只有你。」肖清寒心情大好,兩手捧著她的腦袋,額頭抵在她的額上輕輕地蹭:「浣兒,你真擅長給我製造意外,還好,我心臟夠強。」
肖清寒開了門,兩人走進去,蘇浣兒才發現這是一個類似於工作室的地方,而且很大,一樓擺放著各種雕塑材料及已經成形的、半成形的雕塑,二樓是肖清寒的住處,他直接帶她走進其中一個房間,把行李放下。
蘇浣兒打量房間,清清爽爽,是肖清寒的風格。她到這時才想起羞澀,眼睛撲閃閃看著肖清寒:「這是你房間?」
「嗯。」肖清寒點頭。
「那有客房嗎?我住客房比較好。」
「浣兒,你大老遠坐飛機來,就是要到我這兒住客房?」
「呃,可是……」
「放心,這次不經你同意我絕不碰你。我會耐心等到婚禮之後。」
「誰說要嫁給你了,肖清寒,我需要時間適應。」
「我給你一周時間。」
「什麼?一周?」
「嗯,一周後舉行婚禮,然後咱們回中國,回你家鄉補辦個儀式,陪你爸爸多住一段。」
「那這邊的工作你不要了?」
「我本來就沒什麼工作,很自由。」
「肖清寒,你是不早就計劃好了,等我主動上鉤?」
「沒有,我以為你已經和秦翌舉行了婚禮。」
「那你怎麼安排得這麼快?」
「開車回來的路上想的,我還想了很多,你要不要聽?比如說,什麼時候,咱們會生出孩子。」
「行了行了」,蘇浣兒打斷他,「肖清寒,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什麼?」她忽然鄭重的表情讓他緊張,嚴肅了神色等她說話。
「我和秦翌已經結婚了。」
「開什麼玩笑,是秦翌打電話告訴我回來接你,要是已經結了婚,你不跟他去度蜜月,拖著個箱子跑這裡來幹什麼?」
「真的,不騙你,我連證書都帶來了。」蘇浣兒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很享受他驚訝的樣子。
「那你來這幹嗎?向我炫耀你的幸福?我不管,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這次你別想再給我溜走,一會兒咱們就去教堂。」
「可我的確結婚了,你想讓我犯罪?」說著,蘇浣兒就去翻皮箱,肖清寒也不阻止,站在那兒看她在箱子裡一通亂找,眼睛裡的陰雲越來越厚。
「看,這不是嗎?」總算找到,蘇浣兒拿著那鮮紅的小本子在肖清寒面前晃,「所以,我不能跟你去教堂了。」
肖清寒沒說話,一把就把那薄薄的本子搶了過來,翻開看到兩人相依的照片還有下面的紅色印章,他的臉立刻陰得能擰出水來。可是,片刻之後,陰雲齊刷刷地退去,他抬起頭,嘴角向上勾起,眼睛危險地看著蘇浣兒:「蘇浣兒,這是你自找的。」
然後,他直接向她撲去,懲罰地吻上了她。蘇浣兒被吻得七葷八素,總算雙唇獲得自由,她嘀咕著爭辯:「那本子是真的,我又沒騙你。」
「可登記的時間是9月22號,蘇浣兒,你當我是傻子?」
「肖清寒,你確定你要娶一個離婚女人?」
「離沒離婚我不管,我只知道,某人的第一次是和我做的。」
「肖清寒,你什麼時候臉皮變這麼厚?那我也得考察考察,你的第一次是和誰做的。」
「這個很難考察,不過,你可以做個技術鑒定。」說著,肖清寒就又壓上來,一邊吻她,一邊伸手去拉她身上的毛衫。
蘇浣兒完全沒有防備,他的手一下就覆上了她的山峰,柔軟的觸感讓他滿足地歎息,受到那瞬間挺立的小東西的挑逗,十指更加貪婪地在她身上點火。
起初,蘇浣兒還抗拒躲閃,可他一個吻結束,她就完全投入了進來,甚至主動伸手去拉他的皮帶。
她的小手纖細白嫩,扣在他黑色的皮帶上,說不出的媚惑。肖清寒再也控制不住,幾下除去兩人的衣物,火熱的身體壓到她身上,一觸即發。
可是,就在他要一舉攻入的時候,蘇浣兒忽然喊停:「你先告訴我,方菲是怎麼回事。」
「什麼事也沒有。」
「可你手機發件箱裡有短信,告訴她晚上不用等你。」
「有嗎?」肖清寒的臉已經被慾火燒得發燙,腦子也有些混沌,但還是凝了神仔細回想,「哦,那天他們要幫我慶生。」
「你沒去?」
「嗯,我直接飛回了上海。」
「哦,怪不得方菲打來電話說你沒回去。」
「她打電話給你?蘇浣兒你還真好騙,不信我是吧,看我怎麼罰你!」
肖清寒說得狠歹歹的,作勢又往裡沖。
「還有一個問題。」
「說。」一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真想一舉封住她所有問題,但這個小女人,不讓她弄明白,怕她又胡思亂想。
「她那裡有你們倆的合影,靠得那麼近。」
「蘇浣兒,你在吃醋!」肖清寒心情好起來,也不急著吃掉她了,「那是大學的時候,留學生聯合會組織辯論賽,我們代表中國,拿了冠軍後照的。」
「可是,辯論賽應該不只兩個人參加。」
「嗯,另一個女生太難看。」
「肖清寒!」蘇浣兒伸手要把肖清寒推下去,他忙攬住他肩膀:「另一個是楊芊芊。」
「唔,那不更應該一起拍,左擁右抱,肖清寒,你好厲害!」
「我厲害的不在那。」
「在哪兒?」
「你說呢?」
不等她說話,肖清寒直接挺近。再聊下去,他那裡就要軟下來了,豈不很丟人?
「你玩賴,你說不經我同意不亂來的。」
「可是,你已經同意了。」
「你怎麼知道?」
「你的臉,還有——這裡。」
肖清寒邊說邊用力地頂了一下,提示蘇浣兒答案,蘇浣兒被撞得顫抖,也顧不上再跟他爭論,兩手扳了他的肩,努力適應他的節奏。
靈與肉的完美契合,愉悅了他更愉悅了她。當那一刻來臨的時候,蘇浣兒甚至感覺天地在旋轉,她兩手緊緊抱住肖清寒,讓他跟她一起轉,等那浪潮平息下去,她附在他耳邊,輕聲說:「肖清寒,我愛你。」
「是不該改個稱呼?」他聲音低啞,粗重的喘息噴在她耳廓,又是一陣酥麻。
「小寒,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傻瓜,我愛你,我從來沒打算放棄你。」肖清寒低頭吻她的眼睛,「還有,我還沒結束。」
忽略身下傳來的抗議,他又律動起來。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美好,叫他只嘗一遍,怎麼能夠?
兩人在床上一直粘到黃昏,肖清寒才放過蘇浣兒,抱她去浴室洗乾淨,又從她皮箱裡拿來衣服幫她換上。
蘇浣兒累得一動也不想動,下了飛機本來就倦,又被這樣地折騰,好人也受不了,何況她這瘦弱的小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