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秦翌都只有晚上才能回來陪蘇浣兒。不過,由於內衣事件,蘇浣兒拒絕與他睡同一個休息室,所以,三天算下來,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還沒超過十小時。
這天早晨蘇浣兒還在睡,感覺鼻子癢癢的,伸手拂了拂,翻個身繼續睡,可那癢癢又追了過來。一來二去,她被折騰得有些清醒了,睜開眼睛,眼前貼著一張滿是笑意的臉:「起床了,懶豬。」
「今天不去忙了嗎?」見是秦翌,蘇浣兒毫不顧忌地打了個大哈欠,瞇著眼睛問。
「嗯,不忙了,今天只陪你,明天假期結束你就要回去了。」
「嗯。那你呢?什麼時候回去?這邊的事還要忙多長時間?」
「說不好,但快了。」秦翌不打算多談,伸手掀蘇浣兒的被子:「快起來,我們去爬東方明珠塔。」
「有什麼好爬的?我不去。」
「那去看杜莎夫人蠟像,你準保喜歡。」
「蠟像?這個好像不錯。」蘇浣兒一個打挺坐了起來,眨巴著大眼睛看秦翌:「你說杜莎夫人要是看到我這麼青春靚麗可愛無敵,會不會也給我捏個塑像?」
「我看差不多,不過,在這之前你最好把臉洗洗,再換套衣服,眼前這樣子……」
秦翌搖搖頭,做出一副不認同狀,蘇浣兒直接跳到地上:「打住,我現在就去洗臉,今天就讓你看看淑女就是怎麼誕生的!」
到衣櫃裡掏出被冷藏了好幾天的新內衣,又拎上秦翌給她帶回來的裙子,她鑽進浴室嘩啦啦地忙了起來。
二十分鐘後,她赤著腳踮起腳跟,擺出穿高跟鞋的姿態,優雅地走了出來。
秦翌手捂心臟,做出一副被電到的樣子,蘇浣兒走到他身邊,把右手伸向他,他立即站起來接過她的手,送到唇邊輕輕一吻:「小姐,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蘇浣兒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又微微向下點了點,兩人真就在房間裡跳起了華爾茲。
沒有音樂,沒有霓虹,只有輕盈地旋轉,旋轉,歡快的光芒流轉在她身上,映進他眼裡, 。
窗外,太陽已經升起老高,悄悄地探頭探腦,這樣一對璧人,連它都羨慕呢!
眼見秦翌的目光越來越熱,蘇浣兒不敢再逗留,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右手仍伸到他面前,揚著下巴道:「移駕蠟像館。」
「庶!」秦翌半跪下去接令,順勢把蘇浣兒抱起來,蘇浣兒驚得一叫,接著咯咯地笑起來。在秦翌聽來,那聲音真的比他們合奏過的任何一曲鋼琴曲都美妙。就算為了留住這聲音,他也應該做點什麼,雖然違背他一向做人的原則,但連老天也不會怪他的吧。
吃過飯,兩人驅車來到蠟像館,因為是黃金周,遊客的確不少,一進門就看到黑壓壓的人頭。
但這絲毫不影響蘇浣兒的興致,她拉著秦翌一個區一個區地逛過去,驚叫連連。其中不少蠟像都是她喜歡的明星或者少時的偶像,看到他們以這樣的姿態站在眼前,她更生出些親切感,要不是工作人員監督,真想上去與人家一一握手了。
展館畢竟不是太大,兩人轉得很快,見蘇浣兒遊興正濃,秦翌又想帶他去別處玩。
走到門口,就見兩個人站在那裡熱烈交談,用的是法語。蘇浣兒雖然沒學過,但畢竟對法國多了些關注,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秦翌比他更厲害,竟道出了那兩位的名字,都是法國較有名氣的雕塑家,杜莎夫人也是法國人,在這裡見到他們,也不算奇怪。
正想越過他們走出去,其中一人走到蘇浣兒面前,用法語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
蘇浣兒完全聽不懂,只好禮貌地笑著沖人家點點頭,又求助地看向秦翌。
「他說你的面部輪廓非常適合做雕塑模特,問你有沒有興趣。」
「我?做模特?」蘇浣兒驚得張大嘴,連連擺手,「不不不,你告訴他,我做不了。」
秦翌譯給那兩位聽,他們臉上都是一副失望的樣子。另外一位又用英語說了一串,這次蘇浣兒聽懂了:「小姐,我一定在哪個雕塑中見過你,請問你以前做過模特嗎?」
「不,我沒做過。您一定是認錯了,先生。」蘇浣兒也用英語禮貌地回答,一邊看向秦翌,希望她的英語對方能聽懂。秦翌悄悄向他豎起大拇指,她一吐舌頭,又笑了。
不想這笑容恰好落進剛走過來的人眼中,那黑曜石般的瞳眸暗了暗,但立即恢復正常。
他走上前與剛才的兩位熱情擁抱,嘴裡一大串法語聽起來十分純正。
「看來,今天也不宜出行。」蘇浣兒心裡嘀咕,臉上仍然保持笑容。
她正要伸手拉秦翌離開,那位說英語的先生突然又把話題轉向她:「肖,我想起來了,這位小姐就是你那個雕塑的模特,對不對?」
這話一出,蘇浣兒一驚,連忙扭頭看肖清寒,求助的意思非常明顯。
「不,不是她,您弄錯了。」肖清寒根本沒看他,仍淡笑著看那位先生,聲音無波無瀾。
「肖,你是在懷疑我的專業眼光?絕對不會錯的,太像了!」那位先生仍在激動當中,根本沒注意蘇浣兒不自然的臉色,興奮得自說自話,「肖,你一定對這位小姐非常瞭解,才把她的神韻把握得如此精準。太美了,肖,這太完美了!」
一邊秦翌臉上的疑惑已經藏不住,蘇浣兒急急地想要開口辯解,肖清寒快她一步:「老師,這次您真看錯了,還是我塑得不夠好。不過,現在我們還有事要辦,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討論,好嗎?」
「那好吧,肖。不過,你並沒有說服我,我堅持我看到的。」那位先生臉上微微流露些不快的神色,又看了眼蘇浣兒,才跟肖清寒走出去。
原來,法國人也這麼較真,蘇浣兒頭疼地看看秦翌,他也正定定地看著他:「浣兒,我需要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