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發現了?」小禾感覺得到危險氣息逼近,所以很自然的清醒過來
諾梵只是鎮定的說「不會有事的」
小禾卻覺不甘心,如果被顏寒黯發現有人潛入軍營,也就意味著她剛才得到的那張羊皮紙毫無用處了,他肯定會修改方案。
以為她在害怕,諾梵又道「有我在」
小禾渾身一顫,再一次被他呵護著,心裡暖暖的,她微笑的點點頭。
「哎,我在這兒等得都要睡著了,你們才來」倏爾,從側邊冒出一隊人馬,而說話的人正是小祁
諾梵知道,阿晉和池小東會做好萬全之策,所以小祁出現在這裡一點也不意外「這裡交給你們了」
「是,皇上」眾人應答
小祁瞄著後方追趕而上的人,笑得很詭異「兄弟們,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厲害」
「好勒!」大家興致高昂
話說小祁麾下的士兵,性格都與常人有異,在北宸的軍隊裡,他們是魔鬼一般的存在,可想而知那些追來的士兵,下場會很慘。
「把東西拎出來」小祁吩咐
眾人便將很多大石頭推出來,用的正是小禾上次的方法。所以,不多時,道路就被石頭給圍堵了。
追兵一到,立即收住韁繩,大家都詫異的看著道路,怎麼忽然之間生出石頭來?
「怎麼辦將軍?」有人問道
「看來這裡是過不去了,咱們繞道」
話音剛落,石頭後面射出了許多帶著火苗的弓箭,惹得追兵一時間亂了分寸和腳步,他們逃的逃,逃不了的只能自認倒霉,被箭射中了。
短短半盞茶的時間,小祁就將這些人解決掉。
那邊,諾梵放慢了速度,他感覺到前面的人似乎有話想說。
小禾略帶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到頭來什麼都幫不上」
諾梵不語,小禾以為他還在為這事生氣,便回眸,不經意間,倆人的唇瓣摩擦而過,羞紅了她整張臉。
「我,不是池小禾,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小禾隨即否定他的猜測
諾梵忽然勒緊韁繩,駿馬停止前行,這一慣性,讓小禾整個身子向後傾倒,穩穩落入他的懷中。
諾梵將她拽下馬,拉住她的手,神色無比嚴峻,質問「你究竟是誰?」
小禾不由感到壓迫,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我是簫賀」
「你怎麼知道小禾的事?」
「我知道池小禾在北宸是個禁忌,只不過有些事一旦發生了,即使想要隱瞞,始終都會有流言蜚語」
「哦?那你都聽到些什麼了?」
「瑞晟的皇帝,西涼的皇帝,還有您,之所以會造成三國鼎立的局面正是因為一個女子。所以,我才讓您幫我易容成她的樣子,至於她的事,我並不瞭解」
諾梵在思索著她的話,毫無紕漏,手緩緩鬆開,但他的目光依舊緊隨。
小禾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下來「請皇上看清楚,這才是我的真實模樣,而我並不是池小禾」
直盯著眼前斬釘截鐵否認的人,諾梵心裡的落空感加重,他自嘲一笑「不錯,你怎麼可能是她,我的小禾如果回來了,一定會和我相認的」
後一句話,他說得很小聲,小禾卻還是聽到了,心莫名觸動,她忍住淚水,淡淡的問「您愛的是池小禾的樣子還是她?」
諾梵一顫,隨之冷漠的瞅著她「這些與你無關,以後不准再打聽小禾的事,也不許再提起」
小禾無奈了,這人變臉還真快,不提就不提。
諾梵翻身上馬,他不知道現在是一種怎樣的心情,簫賀不是小禾似乎也打擊到他,讓他的希望瞬間幻滅。
「皇上,屬下已經解決了」小祁等人終於追了上來
諾梵看了小禾一眼,默然道「他交給你們了」然後,獨自馳騁而去
小禾看傻眼了,諾梵這時候耍什麼性子啊?因為她不是小禾就變得這麼冷漠?有必要嗎?
小祁燦燦一笑,伸手「上來吧」
小禾歎息一聲,把手交給他,隨之大隊人馬往北宸行駛而去。
瑞晟軍營,顏寒黯撫著頭,先前發生的一切他隱隱約約記得一些,好像看到了小禾,之後的事他就沒有印象了。
盧摯一臉沉靜「皇上,您犯了大忌,若不是我來了,可能機密就這樣洩露出去了」
在諾梵他們離開軍營的時候,盧摯就來了,他發現了異常,一番追問下才知道居然是有人混了進來。
顏寒黯隨即才想起種種可疑之處,他卻無動於衷的擰擰鼻樑「嗯,交給你處理了」
「皇上,您這樣是不行的」盧摯有些恨鐵不成鋼,都過了五年,他還是忘不了池小禾嗎?
「得了,用不著教訓朕,朕回宮了」顏寒黯拂袖而去,對於盧摯,似乎越發沒有耐心
盧摯臉色微沉,不可置否,顏寒黯是當皇帝的料,但每次提及池小禾,他就潛意識的逃避,這點讓他覺得無能為力。
顏寒黯離開之後,之前追趕奸細的人才回來一兩個,他們跪在地上「盧將軍,人,人跑了」
「你們那麼多人,連兩個人都抵不過?」盧摯冷聲呵斥
「不,他們人多勢眾,不是兩個人啊」
不是兩個人?如此他們的身份很可疑,會是從北宸來的嗎?「他們逃走的路線呢?」
「好像是往北宸去的」
「嗯,下去吧」盧摯可以肯定,來者就是北宸的人,看樣子是來試探虛實的
盧摯起身,望著蒼穹裡那輪明月,眉頭深鎖,顏諾梵以及北宸的發展,確實在他的意料之外。
深夜,瑞晟皇宮。
「皇上,您回來了?今兒您想到哪位娘娘宮裡?」
這五年,顏寒黯的後宮不斷壯大,而皇后的位子自然是屬安絮所有了。
還未完全酒醒的他冷哼一聲「你們下去,朕到處走走」
「是,奴才遵命」
顏寒黯一直回憶著夢中見到小禾那一幕,他不覺得是真實發生的。畢竟小禾已經死了,剛才的幻境就一定是夢,他恥笑一聲。
不知不覺,來到了一間平凡的廂房,砰地一聲他將門踢開。
廂房裡的女子一驚,隨即披上衣裳出來,見到顏寒黯時,微愣了下。
「蘇子歌,怎麼?見到朕很意外?還是不歡迎?」顏寒黯冷笑著逼近她
子歌的目光閃躲了下,見他走路有些踉蹌,便過來攙扶他。
這一觸碰,顏寒黯身子輕顫,繼而勾起她的下顎「恨我嗎?」
子歌眼裡滿是悲哀,恨嗎?五年了,她究竟還恨不恨了?或者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不說話?難道你不恨?朕讓你和灝兒相見不得相認,你敢說你不恨?」
顏灝,子歌的兒子,卻在出生後被顏寒黯送到安絮的寢宮裡,直到現在,顏灝仍然不知自己的親生母親實際上是蘇子歌。
「其實,子歌應該感謝皇上,您給了灝兒一切」是的,顏灝跟著安絮,他的身份便是尊貴的象徵,而顏寒黯也已冊立他為太子。再者安絮這幾年一直都不孕,她的兒子顏越又因兒時中毒變得癡傻,就算不癡傻,顏寒黯也不可能冊立他為太子,所以安絮也一直對顏灝寵愛有加。倘若顏灝跟著自己,他的前景必定堪憂。
聞言,顏寒黯笑了「你倒是懂得感恩啊」
子歌將他攙扶到椅子上,熟練的替他揉揉肩膀「這些年,看清楚了很多事」
子歌有點哀傷,自從和北宸斷了聯繫,自從被禁錮深宮,自從顏灝出生,她的重心自然而然就轉移到兒子身上。不能相認固然痛苦,但能夠見到自己的兒子健康成長,是每一個母親的心願。而這些,都是顏寒黯給予她的。
有時候,子歌甚至懷疑,當初顏寒黯做這個決定是為她著想?還是懲罰?很可笑吧,她也覺得,那個寧負天下的男人會為她做出讓步。
「是嗎?」顏寒黯依舊冷漠的語氣,但心裡的煩躁似乎有所減輕
「子歌會用以後的日子向皇上證明,我的真心」子歌溫柔道,也許,她是愛他的吧?不管曾經因為什麼目的而接近他,經過歲月的磨練,她終於看清自己的心。
真心?顏寒黯想起睡夢中小禾說的話,手勁一大,將子歌拉入懷中。
先前她披上的衣裳也緩緩褪下,顏寒黯粗糙的手撫上女人的臉,那道疤痕變得更淡「還是你比較合我心意」
子歌不再拒絕他的親近,為了灝兒也好,為了自己也罷,她實在不喜歡這種孤獨的生活。
感覺女人獨有的香氣縈繞頸間,顏寒黯眸底燃起了情*欲「我們之間的契合是天生的…」
這一夜,他們之間彷彿沒有了隔閡,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次日,安絮得知顏寒黯留宿在子歌那裡時,不免傷心。
「母后,您怎麼了?誰欺負您了?」五歲的顏灝儼然像個小大人一樣,見到自己的母親愁眉就心疼
「灝兒乖,母后沒事…」
「母后騙人,明明就快哭了」
安絮靈機一動,便道「你父皇昨夜在蘇妃那裡…」
「那個丑妃嗎?她和母后搶父皇?」
安絮點點頭,楚楚可憐的抹著淚。
「母后放心,灝兒這就去找父皇,兒臣不會讓那個丑妃搶走父皇的」說罷,顏灝微怒的走了
安絮卻露出了嘲諷的笑容:蘇子歌,被自己的兒子討厭,會是什麼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