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金鑾殿,樁兒已在外面等候,清舞倏爾揮開小禾攙扶著的手,語氣帶著些許不耐煩「收起你貓哭耗子的嘴臉,區區一杯酒,還不至於把我灌醉」
小禾直視她,到底誰在演戲呢,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還是沒有改變,她也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於是淡淡的回「既然公主不想見到我,就請自便吧」
「慢著」清舞看穿小禾欲走的意圖,直接擋住她的去路「我要見玄銳」
小禾揚起臉,看到清舞神情異常的認真,她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讓清舞見見玄銳。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他是我的男人,我比你更有資格呆在他身邊不是嗎?我可不像你,人盡可夫」清舞心中的怒火在遇見小禾之後便迅速燃燒起來
小禾挑眉,冷笑「這就是你求我該有的語氣和態度嗎?」
清舞一愣,隨即掃興的放下擋住她的手「算我求你了,我要見見玄銳」
小禾徑直越過她,帶著一股冷然,繼而回頭睥睨「還不跟著?」
清舞握緊拳頭,表面仍是嫣然一笑「還是妹妹通情達理」
樁兒沒有跟上清舞,她往另一邊走去,嘴角不時勾起笑意。
不多時,倆人來到太后寢殿玄銳暫居的院落,小禾帶著清舞進了廂房。
「他究竟怎樣了?」清舞冷冷的問,一直以來外界都傳言說玄銳昏迷不醒,她只想親自確定一下是否屬實。
小禾指著床榻上的男子「玄銳在那裡,他一直都沒有清醒的跡象」
清舞的心猛地一顫,原來傳言是真的,此刻她就坐在床沿「我想單獨和他說說話,麻煩你出去」
小禾遲疑了下,為了玄銳的安全不得不防範一些「我就在外邊,有事叫我」
清舞忽視她的話,轉身握住玄銳的手「才多久不見,你怎就弄成這副德行了?這就是你的選擇嗎?呵,當初若是娶我,又何至於變成今時今日的局面,你真傻」
說著,清舞放下玄銳的手,忽然冷笑,冰涼的指端在他臉上劃了劃「如果你心愛的池小禾在大婚之日背叛了你,你會怎樣呢?據說她現在和黯王曖昧不清呢」
床榻上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和反應,還是那般安詳,清舞臉上閃過一抹恨意「顏玄銳,你若還不醒,就等著我怎麼折磨你心愛的女人吧」
玄銳呼吸很是平穩,在清舞的威逼之下,仍是沒有反應,最後清舞狠下心,從袖子中滑下一把匕首「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尤其是池小禾,所以只有你死了,她才會傷心,她的希望也將幻滅,而且她必須為你陪葬」
一連串狠毒的話吐出,清舞些許面目猙獰的舉高匕首「不要怨我」
她的手顫抖著,眼裡儘是無奈與悲傷,只是下一刻被心中的恨和憤替代,她閉上雙眸,匕首狠狠的刺下去。
屋裡傳出了錦帛撕裂的聲音,小禾隨即闖入,她怔愣著,清舞究竟都做了什麼?
搶在清舞第二次舉高匕首之時,小禾連忙搶過她的匕首,卻不慎匕首直接劃傷清舞的手心,鮮血就這樣流淌而下。
小禾來不及反應,門就被人踹開,緊接著樁兒和赫連承,冉朵而顏天祥顏寒黯等人都衝了進來。
「太后娘娘,皇上,太子,清禾公主發瘋似的要殺我家公主,奴婢沒有騙你們」樁兒指著手握匕首的小禾惡狠狠的說
而清舞則是倒坐在地上,握住流血的手,眉心一皺,臉色亦是蒼白如紙「小禾,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赫連承慍怒,大步流星走向小禾,那凶狠的眼神幾乎要將她生煎活剝,可這裡是瑞晟,他只能蹲下抱起清舞「對不起,是我的錯,不該讓你和她獨處,快,傳太醫」
「還不快傳太醫」顏天祥大聲喊道,繼而大家才慌慌張張的散開
冉朵而也不敢置信,她走到小禾面前,舉手就是一巴掌「你究竟都幹了什麼?」
小禾被打得莫名其妙,匕首也從她手中滑落,她揚起略微蒼白的臉「我沒有傷害她的意圖」話,一字一句的吐出,沒有絲毫畏懼之意,但,顯然沒有人會相信她。
「凶器握在你手中,受傷的是清舞,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都到這節骨眼了,你居然還給哀家惹出這種事來?」冉朵而憤憤的說,此刻恨不得直接殺了小禾
清舞瞥向小禾,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其實她根本就沒想殺了玄銳,一切只是障眼法,為的是引池小禾上鉤,現在人贓俱獲,看她如何狡辯。
顏寒黯眼裡閃過一道精銳,他自然相信小禾不會平白無故刺傷清舞,方才發生什麼事,大概只有她們和玄銳知道,倘若玄銳是假裝昏迷的,在知道小禾被誣陷應該沉不住氣吧?他賭的是玄銳的不忍。
「小禾,你還有什麼想說?現在是人贓俱獲,即便你是和親公主,朕也不能徇私枉法」顏天祥也不想再這種時候將她定罪
小禾看了床上的玄銳一眼,緩步走到床邊,隨之握住他的手「玄銳,還好你沒事,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大家有點不知所以然,目光亦是緊隨著她「哀家給你一個辯解的機會,否則只能將你打入天牢」
小禾替玄銳蓋好被褥,而後起身,坦蕩蕩的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她勾唇一笑「不管我說什麼,你們都認定了人是我傷的,那麼我也不想辯解」
「是以,你承認人是你傷的?」顏天祥很是失望,她和清舞之間的事,說到底是因為這場婚事而起的,原以為池小禾是識大體的女子,沒想到竟也這般小肚雞腸。
小禾倏爾笑出聲來,淡漠的眼神凌厲的掃向赫連承懷中的清舞,繼而又轉向樁兒,最後落在冉朵而和顏天祥身上。
「算了,就當是我自己不小心劃傷的吧,你們別怪小禾了」一直沉默的清舞終於開口
赫連承心疼不已「舞兒,你都傷成這樣還替她說好話?」話畢,赫連承懇求道「請皇上和太后娘娘還舞兒一個公道」
「赫連太子放心,哀家和皇帝不會徇私枉法,姑息養奸的」冉朵而厭惡的看了小禾一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人,是我傷的」末了,小禾的承認,讓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包括肇事者清舞,同樣狐疑,她怎麼會承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