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完全消隱,夜也悄然而至,星月微光透過逐漸稀薄的雲霧,隱約投影在花海上,點點露珠吸吶這淡薄的光芒,似晶瑩的淚珠。
浴房裡熱氣冉冉,伴著花香,他們各自沐浴,而後換上小祁帶回來的喜服。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小禾不由失笑,沒想到又一次穿上喜服拜堂成親,上回只當是兒戲,這回她是既期待又緊張。
不管四周是否佈滿荊棘,她都堅信只要彼此同心協力,定能披荊斬棘,什麼黯王什麼殺手等等等等,這一刻讓它們通通拋到九宵雲外去吧。
婚禮沒有按照這個世界的形式舉行,小禾依舊沒有紅蓋頭,因為時間緊迫,她也來不及準備婚紗,喜服唯有將就了。
庭前,花架下平鋪著紅地毯,小禾任由玲瓏攙著,一步一步向前邁進,末端諾梵和小祁已等候多時。
花架兩側的小花燈透著各種顏色迷幻的光線,緞帶迎風飄逸,空氣中還落拓著淡雅花香,點點月華折射,整個場景既朦朧詩意又無比夢幻。
末了,玲瓏把小禾的手交到諾梵手中,他們面面相覷,微笑著並肩而站。
小祁在台前輕輕咳嗽了下,然後一副莊嚴神聖的模樣,開始問道「蘇諾梵,你是否願意娶池小禾為妻?在此後的日子裡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諾梵深情款款的注視著身邊的女子,性/感薄唇微啟「我願意」
「很好,現在請問池小禾,你是否願意嫁蘇諾梵為妻,在此後的日子裡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小禾也回以相同的深情對望,笑靨如花「我願意…」
「非常好,那麼請交換戒指」
依言,諾梵和小禾將玲瓏準備的戒指替對方戴上。
「本人宣佈,今夜你們二人正式結為夫妻,這天地萬物皆為證人,此刻,新郎可以吻新娘了,記住要深情的,纏綿的」小祁難掩一絲笑意
諾梵緩緩靠近小禾,輕抬她的下顎,兩唇相近,不是第一次吻她,此次卻心跳如鼓,甚至比初時更為緊張。
小禾亦是如此,垂下的兩手早已因緊張而冰冷,心也不規律的跳動起來。
玲瓏和小祁會心一笑,在他們親吻的同時,揮舞著手中的綵帶,那綵帶似有生命一般,在花海裡靈動自如,濺起的花瓣隨著風起縈繞在他們身旁,躲在花叢中會發光的蝴蝶相繼飛舞,一時間,花瓣與蝴蝶交織,畫面美得猶如仙境,更美的是畫中的男女,忘情而纏綿的一吻。
玲瓏萬分感動,彷彿了卻一樁心事,臉上笑容滿滿。
小祁戲謔「可憐了這些花呢,被我們活生生摧殘了,不過,好美…」
玲瓏笑了「我們該走了,還有正事沒做,今夜只屬於他們,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的」
小祁燦爛一笑「那我們走吧,把風去」說罷,倆人又忍不住看了還在熱吻中的他們一眼,而後悄然離去。
再睜眼時,小禾顯然被周圍迷人的景致吸引了,這是意料之外的美麗,整個空間,閃著幽藍光芒的蝴蝶翩翩起舞,姿態萬千。
「真美…」她感慨著
諾梵搭在小禾腰際的手一緊,將她扳正面向自己「今晚,你只許看著我」他霸道的宣誓,眸中的熾熱一覽無遺
小禾嫣然一笑「好,我只看梵兒」
諾梵挑眉,語氣極其認真「叫我梵…」
嗯?小禾發呆了下,怎麼忽然讓她改口呀,她羞澀的別開臉。
諾梵不滿的將她的視線移回「小禾,好好記住,跟你成親的人是誰」
小禾怔怔的注視著他,而後伸手描繪他極好看的輪廓,倏爾揚笑「嗯,我記下了,梵…」
諾梵滿意的笑了,握住她在唇畔游移的手,輕輕一咬「我們還有一事未做」
小禾臉頰微燙,忙縮回手「你壞…」
諾梵啞然失笑,詼諧「你以為什麼呢?我說的是愛的華爾茲」
小禾這才發現被他調戲了,粉拳打在他的身上,反倒使氣溫升高。
端正顏色後,諾梵紳士的邀請「這位漂亮的女士,你願意與我共舞愛的華爾茲嗎?」
風掀起彼此的衣擺,幾許花瓣還在打轉,小禾搭上他的手「我願意…」
音樂在心中,跟著那旋律,他們優雅的舞動起來。風舞花落,一群群發光的蝴蝶飛往上空,穿透雲霧,撒下瑩亮的粉末。
空氣逐漸清朗,亦不似前兩日潮濕。紅地毯上的那對男女,愜意而悠然的舞動,氣氛剛好。
「你真的記得了…」小禾驚喜,仰起臉注視著諾梵,沒想到上回教他的舞步他全記得
諾梵只是淡淡一笑「我說過,我會記住」
「你讓我驚喜,及感動」小禾說著,臉埋入他懷中「我累了,不跳了…」
諾梵伸手圈著她,同時停止舞動「這樣就累了?」
「嗯…」這樣靠著他,很安心
「那就不跳了,我們也該做正事了」說著,他將小禾攔腰抱起
一聽到正事,小禾隨即睜開眼睛「要不,我們再走走看看吧?」
「我累了,走不動,別的地方都沒你好看」諾梵邊走邊說,笑容透著絲邪魅
小禾的耳朵貼在諾梵胸口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見快走到廂房,不時開始緊張起來,她好像還沒有準備好呢,於是轉移話題「那個…我們還沒有吃蛋糕」
「我不餓,如果你餓了,我們回房吃」諾梵笑道,不難看出她的羞澀,他偏愛戲謔她
「…」
好吧,小禾承認此刻拗不過他,只能由他抱著走進新房 新房佈置得很喜慶,清一色的紅,開啟的門迎入一陣風,紅色透明垂簾隨之輕逸,蠟燭的火光搖曳了下,火苗發出「辟啪」的聲響,照亮了牆上的紅雙喜。
關上門,諾梵將小禾安置在床上。
「這些是…」小禾剛坐下就碰到被褥上的花生,紅棗,桂圓,還有蓮子,沒想到他們連這些都準備了。
諾梵隨手抓了一把,魅笑「早生貴子?嗯,這個意寓挺不錯的,我們就別辜負這良辰美景吧」說罷,直接噙住她柔軟的朱唇,不留一絲罅隙。
動情的吻,帶絲甜蜜與酥/麻,吻得人意亂情迷,連被動之下的小禾也逐漸主動,回應起他的熱烈。
這一次的吻不同於以往,帶有極強的侵略性,小禾感覺他彷彿是要將她融進骨子裡一般,讓彼此合二為一。
「差點忘了…」諾梵倏爾停下,從一旁的桌子上拿出酒杯,同時也遞給她「我們的合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