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隱落,霞靄褪卻,暮紅蒼穹逐漸染上夜的顏色,月影斜灑。透窗的風,微涼微涼的,而新房裡所有的曖昧氣流,隨著驟開的門瞬間消失。
顏寒黯盯著地上的倆人,健步如飛走近,隨手將小禾提起。
「黯王這是幹嘛?放著好好的洞房花燭夜來我們新房做什麼?」小禾語氣清冷,這男人又想耍什麼花樣,不嫌煩嗎?
「哼,你們的新房?傻子,難道忘記本王的命令了,你們雖然成親了,但是本王讓你不能碰她」顏寒黯得意一笑,將他們拴在一起,卻是能看不能碰。
「我沒忘…」諾梵低聲回應
是了,那時候顏寒黯曾讓諾梵答應日後聽從他的命令,難道這就是他的初衷?小禾這才記起當初在湖邊發生的事。
「沒忘,很好,池小禾,今晚本王和子歌洞房,你必須在房裡伺候」
「我不要」小禾羞紅了臉頰,一半是怒火,一半是難為情,讓她在新房裡伺候著那不得看他們的真人秀嗎
「不要,你確定?連那丫頭和你的哥哥的死活,你也棄之不顧嗎?」邪佞的話尤其刺耳
小禾抬眸正視他「你抓住久兒?他們在哪」
「只要你聽話,他們會很安全」
「好,我去」小禾咬牙道,卑鄙的傢伙
顏寒黯滿意的拎著小禾出門,全然忘記地板上還有一個人。
諾梵只能信守諾言,不得反抗,望著小禾離去,他神情微變。七夜不知從哪裡溜了來,在他身邊蹭了蹭。諾梵撫一撫它柔順的絨毛,眸眼黯淡「天,黑了…」
皇宮,太后寢殿。
「娘娘,奴婢收到消息,纖妃今兒和聶小姐在一起,而且倆人還去了黯王府,據說黯王納了青樓花魁蘇子歌為妾」玉珠小心謹慎的服侍冉朵而沐浴更衣
「有這等事」冉朵而悠哉悠哉的捧著水中的花瓣,湊到鼻翼聞了下「這個聶思蘭怎麼會和她親近,呵,傳哀家密令,纖妃若是回宮,便將那事透露給她」
「奴婢明白,娘娘,還有一事,銳王也去了黯王府」玉珠懂得察言觀色,見太后情緒尚佳才敢說話
「銳兒還真讓哀家不省心,上回為一個青樓女子打了樓備的兒子,這次無視哀家命令到黯王府莫非也是為了那女子?」冉朵而眼角一瞥,帶著一抹冷意
「娘娘明鑒,銳王近來似乎迷上那女人,據說她在今年的才藝賦上鋒芒畢露,且跳得完整的鳳凰翱翔」
只見冉朵而的手頓止,普天之下除了娘親冉詩凝,居然還有人會完整的鳳凰翱翔「查查她的來歷,能將哀家的寶貝孫子迷成這樣,倒要看看是個什麼貨色」
「待奴婢服侍娘娘更衣後就去辦」玉珠笑容可掬的攙著她從水中走出
「記住纖妃這事辦得俐落,哀家不想皇兒知道這風是從哪吹的」
「是,奴婢會辦得乾淨…」
是夜,月色迷漓,秋末涼意漸深,幾縷幽光闌珊,輕輕打落窗欞。
新房裡紅燭徹亮,小禾倚在圓柱邊,屆時是頭暈腦脹,偏那暴戾的黯王硬將她擱在這兒,好吧,不就真人秀嗎?她從現代來的,對這些事不比古代女子含蓄。
雖說思想並不保守,真的遇到還是多少有些保留。正如此刻,芙蓉帳下傳出陣陣調/情的聲音,惹得小禾羞意漸浮。
「王爺,她怎麼在這?」子歌半推半就,心裡排斥這個女人,但若她留下,就無須和梵兒同床共枕了,這樣想罷,也只能免為其難接受
「不用管她,本王只想要你」顏寒黯故意提高音調
子歌羞怯的推開他「王爺壞死了,妾身不依」
「這可由不得你,乖,放鬆點,讓本王好好疼你」隨之他以唇封話
呻/吟聲伴著肉麻的話語一併傳到小禾耳根,害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慶幸頭疼分散了注意力。
子歌縱然再不願成為他的女人,可是為了計劃,也只能犧牲清白,原以為聶思蘭請來纖妃,他們就能按步就班,豈知纖妃那麼快就走了,浪費了一個機會。也罷,下次再想辦法入宮。
所有的思緒化作一聲尖叫,子歌疼得秀眉緊蹙,他居然就這樣毫無前戲的要了自己。
「和我在一起,不許想別的事」顏寒黯見她心不在焉的,索性不多加前戲,或許這也達到他要的效果,因為小禾那邊有點動靜。
子歌咬緊唇瓣,她就這樣失身了,原來心還是會痛,原來還是會在乎。
不堪入耳的聲音通通迸進,小禾沒差摀住耳朵,都說非禮勿視非言勿聽,敢情這黯王心態不正常。
不知怎地,小禾驀然想起諾梵,之前他又一次吻了自己,總覺得有時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時而純真清澈,時而深沉魅惑,奇怪的是令人無法抗拒。
小禾撫著前額,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她清楚,自己應該還沒有愛上諾梵,可就是不知為何,總無意貪戀他的溫柔,莫不是她在心底也會渴望愛情?許是過於深入思考,連危險幾時降臨都沒有察覺。
一陣迷人的薰香迎面撲來,等小禾意識到,那人已貼近她,將她置於圓柱。
「定力不錯」顏寒黯悠悠吐出這幾個字,她倒也安靜,對這樣的場面仍能做到視若無睹,很懷疑她是那個對自己糾纏不休的女人。
小禾揚笑「事辦完了?那奴婢告退」
這該死的女人,什麼表情?顏寒黯執起她的下顎,薰香更濃,那是子歌的味道,令人甚不舒服。
「想走?」顏寒黯冷笑「今晚就讓本王見識一下姚雲都教會你些什麼」
小禾一驚「你…」難道他還有體力對付自己?
顏寒黯隨手將她打抱起來,只對子歌說了句自己歇著,就帶小禾走出新房,其中少不了小禾的驚呼和掙扎聲。
床上的子歌神情起了微妙的變化,拾起那零亂的衣裳,著上,趁他不在悄然離開。
顏寒黯重重的把池小禾扔到了書房的軟榻上,昏黃的燭光灑在她的喜服上,隱透著絲絲神秘的誘/惑。
安絮一直就跟在他們身後,從顏寒黯和蘇子歌廝混再到池小禾,她的心有如針扎,一點一點的揪痛,血液冷卻。慘白的臉龐淚雨如注,揪著衣襟恨不得衝進去。
黯,你要池小禾麼?你不是一向厭惡她?為什麼…
書房傳來一聲驚呼,安絮實在聽不下去,腳步後移,背後便撞上一堵肉牆,待她回神就被人擊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