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小禾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月光下白衣翩然飄逸,身旁不知幾時來了個灰衣人,他問道「主子,您真的相信池小禾失憶麼?」
白衣嘴角微揚,眸光深邃如天上繁星「不論真假,她依然逃不出棋子的命運」
「您就由那個人帶走她?」
「呵,有人願意替我們剷除障礙,何樂而不為」轉身,他揚長而去
灰衣人聽罷也覺有理,他緊隨其後「主子,那麼接下我們是要上哪?
白衣沒有過多言語,只是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倆人慢慢消失在蒼茫的月色裡,彷彿從不曾出現。
而小禾,卻被黑衣男子帶回玉凝樓。
「你要怎樣才會放了婆婆?」她淡漠的問,眼睛因蒙布太久而微酸
「只要你聽命於我,自然會放了佟沫歆」他淡定的說,沒有商量的餘地
好吧,小禾唯有妥協了「要我做什麼?」
「你算有幾分姿色,讓男人為你反目成仇應該不難吧?」他靠近小禾,在她耳邊呵氣,曖昧之極
美人計麼?小禾清冷一笑,這對她來說還真不容易「他們是誰?」即便如此,還是問了問
「顏寒黯,顏玄銳」
什麼?是他們!小禾大大震驚了,這壓根就是八字沒一撇的事。一個人人厭惡的丫鬟,又如何能讓當今的銳王和黯王反目成仇呢?她自認是個不爭不搶而又淡然的女子,從來不會討好男人。
「好,我明白了,你要確保婆婆安全」良久,她才回答
黑衣男子滿意一笑,替她解開穴道。迅速的址下黑布,眼前是大片黑暗朦朧,用力的眨眼後,她的視線才逐漸恢復。
凌晨,天還黑著,這裡是歆雅閣的院子,一盞紅燈籠高掛樹上,只照亮了某個角落。而那個神秘的男子,已無蹤影。
冷風襲,繾綣地上的落葉,小禾拉緊衣襟,風凌亂那垂放的青絲,心漂泊,沒有了著落。
她是棋子,也如風箏,扯在線的一端,只有墜毀的命運。而扯線的人是誰,她仍一無所知。
青草香,又是這股草藥味,黑衣男子手撐籐椅,腦海不時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
黑暗中,那雙銳利精明的眼眸微微動容,似乎隱藏了不為人知的情愫。
身後,子歌攙住了他,又像是整個人貼在他的後背「主上,讓子歌為你療傷吧」
他掰開子歌的手,順勢靠在籐椅上,迷迷糊糊的說了句「必要時保護池小禾…」
子歌愕然無語,心瞬間冷卻,她很想問,池小禾不過是一枚棋子,你何以會在意這枚棋子?她十指交纏,緊握,指尖微疼。
你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子歌悲傷的撫上那冷俊的輪廓:我寧願你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至少不會痛苦,你背負的太多了。
男子沒有反應,似乎沉沉的睡著了。子歌溫柔一笑,好好歇息吧,接下的事就交給她。池小禾,你等著,沒有我幫你的話,好戲不會上演。
蒼穹無數星宿點綴,而那輪孤月卻又高處不勝寒,突兀在上空,冷月光無法溫暖她。
小禾在院裡吹了許久冷風,漸漸平復了心情,思緒也慢慢理清,她只能被迫接受這樣或那樣的命運,代替池小禾走未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