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掀起地上的塵埃,偶爾還有幾片泛黃的落葉,被捲著跌在湖面上,蕩起陣陣的漣漪。
「起來吧,黯兒的性格本宮曉得,還望莫怪」旖纖注視著諾梵和子歌良久,不知怎的,總覺得眼前這男子的眼神些許奇怪。
「娘娘折煞草民了,黯王沒錯,是舍弟冒犯了他」子歌連忙圓場,前額的碎發輕逸
「本宮會好好管教黯兒,今日之事且由本宮賠個不是了」旖纖微微欠身
「不不不,娘娘言重了」子歌大驚,急忙制止,怎能讓她向他們行禮呢
旖纖欣慰一笑,都是懂事的孩子呢,想罷又道「青茗,代本宮送他們回去」
「是…」青茗來到小禾面前,伸出手
「不用了娘娘,我們自己回去便可,您已經為這事劃下圓滿的句號了,其它的無需憂心」小禾慢條欺理,淡淡回青茗一笑
「那就不勉強了,至少收下本宮的心意,記得好好養傷」旖纖脫下手鐲,塞到小禾手中。
此時情形,小禾只能收下,倘若不收,便是不給纖妃面子。
「啟程到黯王府」旖纖轉身,越過顏寒黯身邊,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上了轎子。此時的顏寒黯壓根什麼也沒有看到和聽到,只一味沉浸在那巴掌裡。
隨著旖纖的離去,一行人也沸沸揚揚的打道回府,須臾大街上的人都相繼散開。
「梵兒,你怎麼了?」子歌得聲音忽響,難掩緊張
小禾回眸,只見諾梵跪倒在地,身體不住發抖著,似是很難受,七夜還在他身邊打轉著。
「別過來,都是你害的,若梵兒有事,我必讓你償還」子歌怒目相視,阻止小禾上前,隨後又道「久兒,幫我」
久兒匆匆過去,幫忙攙扶諾梵「小禾姐姐…」她投以擔憂的目光
小禾輕輕點頭,示意她別擔心,然後便回玉凝樓。
小禾甚感慨,原本只是一件小事,何以弄成這般局面?邁著沉甸甸的腳步,帶一身疲憊與傷痕,跟著子歌他們一起回去,可她只能遠遠跟著,半步不得靠近諾梵。
重回熙熙攘攘的人群,小禾忽然與那個白衣勝雪的男子擦肩而過,彼此無半點交集,甚至沒有察覺對方的存在。
走了幾步,她驀地回頭,人群中早已沒了那白衣的蹤影,很奇怪,怎麼總覺著有人緊盯著她呢?小禾思索,轉身繼續前行。
暗處,灰衣人恭敬道「主子,她好像不認識我們了」
「呵,是真是假不用多久便能知曉。池小禾,很快我們就會再見的」白衣翩翩,墨黑的明眸裡閃過一抹銳利寒光。
回到黯王府,摒退了下人,大廳裡只有顏寒黯母子二人,氣氛出奇寂靜,許久倆人都不語。
旖纖大概是第一次來黯王府吧,看著如此陌生,這個兒子打小就不在身邊成長,因當初分娩時險些血崩,身體太虛弱,顏天祥便把兒子交給別的妃嬪撫養。又因他的到來是此生最不堪的回憶,因為恨著顏天祥,旖纖始終無法跟顏寒黯親近,疏於管教,才會造成他這樣冷酷叛逆噬血的性格,這是她的錯。
顏寒黯等了許久,只換來一句「凡事最好適可而止,別以為是皇子就很得意,這些不過是虛名」
話畢,她準備離開,移開的腳步卻頓止,顏寒黯終於暴發。
「母妃就那麼討厭我嗎?一刻也呆不住,呵,虛名?我愛死這些虛名,只有它最真實,看著那些人俯首稱臣的模樣,能讓我感覺自己真的存在,這種感覺還是拜您所賜」